第5章
不过，不管他们心中怎么想的，现在都不能表现出来。
吴永亮态度不算很热烈，但也跟刚刚与下车的女知青聊天时候一样，话题不断。
已经说明自己‘来路’的吴永亮说了一些京市的事，正如他所想，两人对京市很是好奇，也因为从未去过首都对他的话很信任。
就这样聊着聊着他们熟悉不少，轮流上厕所的时候有人帮忙看行李。
吃饭时间江秦亿把包子递给安词：“包子不好放，你的馒头能留到下一顿。”
原本想要拒绝的安词听到这话接了过来，不过也没有占便宜：“下一顿我给你馒头。”
江秦亿笑了：“好，我们这是交换。”哪怕这交换其实是提供包子的他吃亏。
包子是肉包，安词其实觉得不怎么好吃，但这个时代有肉就不错了，她自然不会嫌弃。
不过她注意到江秦亿吃的包子竟然是菜包，反应过来的她立马把另外一个包子推过去。
“我一个就够了。”
江秦亿微顿，先是看了眼自己吃了一半的包子，又看了看安词另一只手上已经咬到陷露出来的肉，立马明白她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他说：“一个肉包一个菜包，我已经分好。”
只不过他先吃了菜包，这才出现让安词误会的情况。
安词闻言明白看向自己推过去的那个包子，发现上边确实粘着一个绿色的东西，那正是菜包的标志。
她收回手：“好吧，谢谢。”
江秦亿笑着收下这一声谢。
他们吃完后许久吴永亮和陈卫红这才回来。
从京市上车的两人带着的吃食在转车前就已经吃完，他们的饭菜是在火车的餐厅解决的。
一整节的车厢作为餐厅，有地方坐着，不仅能吃饭还能对一些说词，这是他们选择让安词和江秦亿看行李去吃饭的原因。
看着他们安词想到什么：“如果不晚点我们应该在后天凌晨到达南市，身上带的吃的不怎么够。这里吃饭要票吗？”
“不用的，刚刚我们给的时候乘务员没有收。”回答安词的是陈卫红，说这事的时候脸颊微红。刚刚她闹了个笑话，问自己给的是全国票为何不收。
安词松口气：“那就好。”地方票兑换成全国票是有差额的，她全国票不多，虽然到了南市知青办会发一些地方票，但总归是有数的，能省就省。
江秦亿‘见多识广’，给安词解释起来：“火车要经过的地方太多，地方票并不能全国通用，但如果强制使用全国票，在火车上也不好兑换，不方便人民的出行。所以火车上是特殊区域，买东西不需要票，不过价格不低。当然，有不少人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坐短途为的就是在车上吃饭，下一站就下车。”
安词轻轻吸气，车票比粮票便宜？还是往返车票？
不见得，问题是很多时候粮票紧缺，吃不饱，换不到，那确实是火车上吃饭更划算。
只能说脑子灵活又有条件开介绍信的人真的是在规则内钻空子，别说没犯错了，道德上都没法谴责。
火车上休息是真不舒服，虽然有江秦亿‘守夜’，安词依旧只是迷迷糊糊闭眼两个小时就醒了。
醒来之后茫然四顾，片刻之后才想起自己穿越到1972年，现在在下乡的火车上，心情顿时落到底。
等她定神的时候对上江秦亿的视线，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眼睛很是有神，安词竟是忍不住移开视线。
“我休息好了，你睡一下吧。”
安词听到自己这么说，她意识有些飘，觉得自己的声音很远，好像不是自己说话一样。
江秦亿‘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喝水，声音有些哑。
以为他长时间没喝水才导致嗓子不适，安词把视线落回，想要提醒他喝水的时候发现江秦亿已经闭上眼，就这么靠着椅背休息，话语自然只能咽回去。
明明知道没什么作用，但她还是放轻了呼吸，甚至连打开水壶的动作都很轻。
喝了水润了嗓，也是把心底某种情绪压下去，安词这才松口气。
安词不知道的是，闭上眼的江秦亿并未立马休息，脑海里映着的是安词刚刚的反应。
趴在小桌子上睡着的人醒来的时候就好像刚生下来的动物幼崽，毫无攻击性，对四周的反应也很迟钝，那无害的模样直冲心灵。
安词很漂亮，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漂亮，漂亮无攻击力的人很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欲，江秦亿自然也不例外。
江秦亿想，自己大概真的是被勾了魂，竟是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他更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配得上能勾人心魄的安词。
现在的他不够格。
他要往上爬，抓住每一个机会，只有面子和物质都上去后他才能有触摸那条线的资格。
不着急，他已经学会开车，也跟了很多次车，这次考核肯定能过。
先是临时工，努力表现后转正。成为货车司机不仅仅能挣回面子，还能捞很多笔。
吴永亮的视线从远处收回，无意间与安词对视，微顿，点头，然后再次看向别处。
他面上镇定，心底却是惊涛骇浪。
吴永亮看得明白，江秦亿看安词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很是不同。
他甚至在想江秦亿是否别有用心，或者早就起了什么坏心思，并不太了解底下这些运作手段的他在猜江秦亿坐在这个位置可能也是早有预谋。
他在迟疑要不要给安词提个醒，提醒江秦亿可能不安好心。
但是，安词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甚至可能不会到同一个地方下乡。
他肩上不仅仅是自己和家人的未来，还有阿红的安全，他不能赌。
已经见过各种背叛的吴永亮心底期望安词能分到其他大队，这样一来安全有了保障，他也不需要遭受良心的谴责。
自顾不暇的时候良心也会经受考验，这种时候只能委屈自己的良心。
到站停车的时候车灯亮起，江秦亿也醒来，只有陈卫红还在睡着。
她小小一个趴在小桌子上，跟刚刚趴着睡的安词一样只占了桌子的三分之一。
车厢里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找了位子，火车再次启动后车厢内慢慢安静下来，最后再次恢复夜间模样。
火车最后还是晚点了，他们到达南市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比原定时间晚了三个小时。
这个三个小时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好的，毕竟时间刚好到早上，不需要抹黑离开，但对有人来接的人，比如安词他们这三个知青来说却很难捱。
长时间硬座让他们下车的时候都难受，安词甚至觉得自己的脚肿了。
不过这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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