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
两个字，如同点燃**桶的引信。
“吼！”
九十万大军，爆发出震动天地的怒吼！
那声音汇聚成的音浪，甚至让残破的城墙都在簌簌发抖。
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对元帅的崇敬，对封侯拜将的渴望，在这一刻，彻底引爆！
“杀！”
任飞鹏一马当先，手中长刀高举，第一个冲过了那道巨大的豁口。
“为元帅尽忠！”
“血洗长安！”
“封侯！”
黑色的洪流，顺着那道神明之手抹开的豁口，疯狂地涌入了大唐的心脏。
杀戮，开始了。
……
朱雀门的城楼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李建成和李元吉，还有周围所有的士兵，都还沉浸在那神迹般的一击所带来的无尽恐惧之中。
城墙……没了。
朱雀门……没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长安天险，成了一个笑话。
直到那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将他们的魂魄从地狱拉回现实。
李建成一个激灵，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看见了，那片黑色的死亡浪潮，已经淹没了朱雀大街。
无数的守城士兵，在那钢铁洪流面前，被轻易地撕碎，碾压，化作血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大哥！怎么办！怎么办！”李元吉声音尖利，抓着李建成的胳膊，脸上血色尽失。
“人质！我们还有人质！”李建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回头，看向被李世民护在身后的王婉儿。
他的眼中，迸发出疯狂的恶毒。
“杀！给我杀了她！”
“杀了这个**！”
他嘶吼着，对着周围那些早已吓傻的士兵下令。
“我杀不了萧羽！也要让他痛苦一生！”
然而，没有一个士兵敢动。
他们都被城下那魔神般的身影，和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夺走了全部的勇气。
“废物！一群废物！”李元吉见状，怒骂一声，眼中凶光一闪。
“你们不动手！我来！”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面目狰狞地扑向王婉儿！
“**！给我**！”
“齐王！你敢！”李世民怒目圆睁，将王婉儿死死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李元吉的刀锋。
他虽然被软禁多日，但一身武艺并未丢下。
可他终究手无寸铁。
王婉儿看着那劈来的刀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萧羽哥哥……
对不起……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城下的萧羽，动了。
他没有骑马，甚至没有奔跑。
他只是在原地，抬起了手。
刹那间，萧羽眼中的世界，变了。
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李元吉那凶狠的劈砍，在他眼中，如同稚童挥舞木棍般缓慢。
城楼上士兵们惊恐的表情，清晰可见。
甚至连空中飞舞的尘埃，轨迹都历历在目。
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普通的军用**。
手腕一抖。
“嗡！”
**脱手而出，没有化作流光，因为它已经超越了肉眼能够捕捉的速度！
它只是消失了。
从萧羽的手中，消失了。
下一瞬！
“噗嗤！”
城楼之上，李元吉那只握着刀的手腕，被一柄**，从手背到手心，齐齐洞穿！
并且，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巨力，将他的整只手，死死地钉在了身后的城墙立柱上！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响彻城楼！
李元吉的佩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自己被钉在柱子上的手，鲜血如泉涌，那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厥。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李建成更是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裤裆处，一片湿热。
他看着李元吉手腕上那柄还在微微颤动的**，又看了看城下那个缓缓放下手的身影。
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魔鬼！
那个人，是魔鬼！
“保护太子！”
终于有忠心的将领反应过来，嘶吼着将李建成护在身后。
可他们的声音，在颤抖。
他们的双腿，在打颤。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萧羽没有再看他们。
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轰！”
他脚下的青石板，炸开一个蛛网般的深坑。
下一秒，他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城墙之下。
他没有走台阶。
他只是双腿微微弯曲，然后猛地一蹬！
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拔地而起！
数十丈高的城墙，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他就在那垂直的墙壁上，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落下，坚硬的城砖都会被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碎石飞溅！
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经落在了城楼之上。
悄无声息。
如同鬼魅。
他落地的位置，正好在王婉儿和李世民的身前。
他背对着他们，挡住了所有危险。
“萧羽哥哥！”王婉儿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萧羽没有回头。
他只是抬起手，轻轻向后摆了摆。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带着让人无比安心的力量。
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
落在那个被钉在柱子上惨嚎的李元吉身上。
落在那个瘫在地上，屎尿齐流的李建成身上。
“我说过。”
他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命，比你的天下，金贵。”
他缓缓走向李元吉。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不……不要过来！”李元吉看着这个如同魔神般走来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不能杀我！我是亲王！我是皇子！”
萧羽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伸出手，握住了那柄**的刀柄。
“啊！”李元吉又是一声惨叫。
萧羽没有理会。
他只是看着李元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这只手，想杀她？”
李元吉疼得满脸冷汗，却依旧色厉内荏地吼道：“是又怎么样！一个贱婢而已！我……”
话未说完。
“咔嚓！”
萧羽猛地一转**！
精钢打造的**，硬生生在李元吉的手腕骨中，旋转了半圈！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啊啊啊！”
李元吉的惨叫声，已经变了调。
“萧羽！我大哥是太子！你敢动我！你全家都要死！”
“太子？”萧羽笑了。
他松开**，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瘫软的李建成。
李建成被他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萧元帅！不！萧王爷！大哥！”
“误会！这都是误会！”
“都是侯君集！是长孙无忌！是他们逼我的！”
“萧夫人，毫发无伤！我一直待她如上宾！”
“还有二弟！我也一直好生保护着！”
“我们是一家人啊！”
萧羽看着他这副丑态，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
“一家人？”
他缓缓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刀锋，在夕阳下，反射出嗜血的光。
“我记得，我说过。”
“你的女人，我会全部送到军营，犒赏三军。”
李建成瞳孔骤缩！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们是皇妃！是公主！”
“现在，她们是**。”萧羽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至于你……”
他提着刀，一步步走向李建成。
那些护着李建成的士兵，看着那柄滴血的长刀，和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当啷！”
“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他们扔掉了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再也没有人，敢挡在萧羽面前。
“别杀我！萧羽！别杀我！”李建成彻底崩溃了，他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我把皇位让给你！我把天下都给你！”
“只要你饶我一命！”
萧羽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的天下？”
“噗嗤！”
刀光一闪！
李建成的一条胳膊，冲天而起！
“啊！”
鲜血，喷了萧羽一身。
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的。”
“我只是，来取回我自己的东西。”
他反手又是一刀！
“噗嗤！”
李建成的另一条胳膊，也被齐肩斩断！
李建成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哀嚎，像一只被踩烂的虫子。
萧羽收刀入鞘。
他没有再看李建成一眼。
他转身，走向那个依旧被钉在柱子上的李元吉。
李元吉已经吓傻了。
他看着如同屠夫般处理完李建成的萧羽，连惨叫都忘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
萧羽没有回答。
他只是伸出手，握住了李元吉的下巴，强迫他看向城外。
看向那座已经变成人间地狱的长安城。
喊杀声，惨叫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汇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听到了吗？”萧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
“这是你的长安，在哭泣。”
“好好看着。”
“看我是如何，将你们李氏的江山，一片一片，撕成粉碎。”
说完，他松开手。
他没有杀李元吉，也没有杀李建成。
因为，让他们活着，比杀了他们，更残忍。
他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化为灰烬。
他要让他们在无尽的绝望和恐惧中，慢慢烂掉，死去。
……
萧羽缓缓转身，走向王婉儿。
他身上的杀气，如同潮水般退去。
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在看到王婉儿的瞬间，融化了。
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歉疚。
“我来晚了。”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不晚。”王婉儿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
“萧羽哥哥，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傻丫头。”萧—羽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中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最后的一丝暴戾，也化作了柔情。
“有我在，没人能再伤你分毫。”
他安抚了许久，王婉儿的情绪才渐渐平复。
这时，他才看向一旁的李世民。
李世民的脸上，身上，都沾染了鲜血，但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欣赏。
“九弟，好风采。”李世民开口，声音沉稳。
“二哥，多谢。”萧羽的回答，同样简洁。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
但一个眼神，一个称呼，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今以后，他们是盟友。
“长安城内，怕是还要乱上一阵。”李世民看着城内的火光，说道。
“无妨。”萧羽的目光，再次变得冰冷。
“我给过他们机会。”
“既然他们不要，那就全部毁掉，再重建一个便是。”
他的话，让李世民心中一凛。
他知道，萧羽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男人，真的有毁灭一切，再创造一切的决心和能力。
……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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