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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衣裳尺寸不合

小说:

世婚

作者:

希昀

分类:

古典言情

午后歇了一会儿,二夫人领着沈瑶到了议事厅,见了总管房,银库,采办,厨房等各处管事,当日家务事,二夫人均问过沈瑶主意,一来试探她的根底,二来瞧瞧沈瑶有无争权夺利之心,沈瑶大部分时候坐在一旁喝茶。

“二嫂有什么事自个儿做主便是,我先在一旁学着,慢慢上手了再说。

沈瑶恨不得明说,万事别来烦她。

二夫人心里想,这位六弟妹年纪轻,却颇有城府,也晓得以静制动的道理。

在议事厅坐了半日,腚都给坐麻了,原来这掌家也跟衙门当差似的,不到点儿没法儿离开,不过坐在这儿也听得谢家不少八卦,譬如哪房小妾怀了孕,哪房姑娘要嫁人。

就说这二夫人还有个幺女,也就是四姑娘谢文敏,今年十八,少时定了一门亲,原本早该要出嫁,因对方祖父去世,守丧耽搁了一年,依着婚期下半年也该出嫁了,只是侄女却不想嫁。

“那文家长房只一子一女,家里的产业不该都留给儿子么,偏生我那未来婆婆将家业分了一半给小姑子,嫁妆本来够丰厚了,还额外给了一个庄子,那庄子可大着呢,连着老家宅基,奴仆成群。我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将祖宅分给女儿的,娘,我可是不想嫁了。

二夫人自顾自看账目没搭理她。

沈瑶却听得明白,婚事是幼年定下的,现在谢家蒸蒸日上,谢文敏嫌弃对方家世不显,觉着在谢家女儿里头抬不起头来,一心想退掉婚事,另择高门。

打听过谢钦不回来用晚膳,沈瑶便在议事厅吃个便饭,听了一耳朵琐碎在日落时分回了房,随后将那几匹时新的料子摆在东次间。

黎嬷嬷,碧云和杏儿三人,兴高采烈拿着布料比对,琢磨着给她做什么样式的衣裳好,沈瑶却看着那匹云雾绡纱犯愁,老太太既然交待了,做肯定得做,原先她没跟谢钦圆房,黎嬷嬷会替她遮掩,如今怕是难了,沈瑶也不想在黎嬷嬷面前露馅,一面交待黎嬷嬷收拾几匹用不上的料子去库房,又悄悄支使碧云去一趟书房,

“去寻平陵,将爷旧衣裳拿几身过来,特意吩咐,“包括内里的小衣。

碧云明白了,蹭蹭往书房跑。

过了一会儿,抱了几身谢钦的旧衣回来,沈瑶拿了搁在内室,碧云与杏儿在东次间内帮着她裁剪布料,沈瑶自个儿在内室给谢钦做小衣。

心里没拿谢钦当丈夫看,看见他的贴身衣物自然是脸红的。

没有嫁为**的心境,却是什么事都给做了。

沈瑶无比后悔当初一时

冲动答应谢钦求婚,原先还动过嫁人的念头,到了谢家,冷眼旁观那一家子杂七杂八的家务事,她忽然觉得将来还不如与碧云守着一个庄子终老。

谁说嫁人才是女人的出路。

给人相夫教子,打点后宅家务事,好不容易将孩子拉扯大,熬成了黄脸婆,这一生就这么过去了。

沈瑶乱糟糟想着,浑然不觉身后靠近一道身影。

谢钦换了身鸦青直裰,瞧见沈瑶剪裁了一块雪青的面料,正比对着他的胯裤在缝制,稍稍有些意外,他退到窗下炕床上坐下,顺手便执起搁在旁边一本书册,随口问道,

“忙什么呢。

沈瑶吓了一跳,扭身来便见那俊逸的男人颇为闲适地盘着腿在看书,他头也未抬,轮廓分明的五官浸在灯芒里,也不知是不是沈瑶的错觉,竟是觉得今日的谢钦眉目间颇有些清秀,一贯锋芒毕露的人,骤然收敛光华,变得温润如玉。

沈瑶握着手中的衣裤,是扔也不是握着也不是,“您什么时候回来的?用晚膳了吗?

“用过了。谢钦淡声回她,随后掀起薄薄的眼睑,他面部线条极为凌厉,偏生被光晕所覆,一双清幽的眼隐隐浮动暗芒,像是一幅浸润在时光里的画。

这男人哪,长得可真俊。

她随意将衣料往旁边罗汉床上一扔,起身道,“我给您倒茶。

谢钦目光往那小衣上落了落,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去打趣她,而是温声道,

“府上有嬷嬷,怎么自个儿动起针线来。

他记得她那日的话,盼望着家里事事由她做主,不必看人眼色之类。

尴尬久了也就变得寻常,沈瑶面不红心不跳道,

“没什么,老太太吩咐我,我便做,受了您这么多恩惠,不过一点小事而已,再说,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这么别别扭扭不是办法。

霁蓝色的茶盏已递到他眼前,茶水是青棕色的,她的身影由着在水波中浮动。

她这般磊落大方,反倒叫谢钦无话可说。

“辛苦你了。

他接过茶盏,深幽的眼盯着面前的虚空,默了片刻将茶水饮尽。

随后沈瑶继续缝制他的小衣,谢钦坐在一旁看书。

偶尔沈瑶抬起头来,看了看那端肃的男人,竟是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寻常人家的夫妻也是这般?

大约是脑子混沌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她便纳闷。

他为何待在这里不走?

沈瑶

自小针线活做得好虽不如京城姑娘家弄得那么多花里胡哨针脚却十分紧实细密做出的衣裳也耐穿转眼间便做好了一条忍不住抖起来瞧一瞧她自个儿还挺满意就在这时斜对面的男人也抬起了眼。

二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那胯裤上。

沈瑶看了一眼那宽大的胯裤再看了一眼谢钦冰冷的面容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

默了一会儿又掏出来瞧了几眼。

这料子金贵若不合尺寸岂不浪费?

在努力回想那夜的情景与让谢钦自个儿比对之间作了一番权衡。

若不让他试不是承认她记得那晚的事?

沈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将胯裤往谢钦的方向一扔

“爷自个儿瞧瞧若是合尺寸我便继续做不行我再改。”

扔下这话她转身继续裁剪布料这绡纱如此柔软她也可以做两身里衣给自己穿。

雪青的胸兜再绣些花纹定十分好看。

谢钦看着那片衣裳飞到他眼前他倒没有犹豫拧着小衣入内不一会便出来将之搁在沈瑶前面的宽案

“再改一下。”

沈瑶:“.”

不可能是改小只可能是改大。

莫非碧云拿的是他年少的旧衣?还是以前黎嬷嬷做的不好谢钦凑合着用。

果然老太太说得对这种衣物还是得枕边人来。

沈瑶默默颔首若无其事继续给他缝浑然不觉那耳垂已红透。

谢钦就看着她歪头歪脑在那里嘀咕半日又吭哧吭哧给他缝衣裳娇艳欲滴的耳垂跟一块柔软的宝石似的

谢钦将视线挪回书册。

六月天的夜暑气最盛屋子里虽镇了冰块偶有暖风吹进来沈瑶额尖也冒出细汗谢钦下了炕床替她斟了一杯递到她眼前

“喝口水再忙。”

沈瑶注意力高度集中手里正忙活着眼见那茶盏悬在眼前便将小嘴送了过去。

这模样像极了那一夜与他求怜。

谢钦眼神微深茶盏贴着那红艳的嘴慢慢抬高将茶水喂进去。

待她喝完又不动声色地将茶盏给移开转身又在**架旁摆着的长几上寻到干净的手帕折身过来递给她

“要擦汗吗?”

谢钦实则是问她是自个儿擦还是他来帮忙。

沈瑶却回了个“好”

以往她全神贯注忙针线活时碧云也是如此伺候她。

谢钦神色如常拧着绣帕将她额尖的汗拭去,大约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还有些不利索,他动作很轻柔,与那犀利的眉目形成鲜明对比。

拭完额尖的汗,顺带将她嘴角残余那点水渍给抹去,

待沈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谢钦已转过身回去了。

她愣了一会儿。

她刚刚是被谢钦给伺候了?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觉着自己合该伺候别人,实在是谢钦其人,看起来极不好相处,竟也有体贴温和的一面。

这世道于女子极为不利,丈夫在家里个个跟大爷似的,让他抬个手脚便是玷污了人家老爷身份,更何况是擅首辅之位的谢钦。

看来这厮还在计较她那日说的话。

再这么下去,假夫妻之间那碗平稳的水怕是要失衡了。

她该想个法子杜绝谢钦对她负责的念头。

谢钦这人,明达通透,虽然不擅用言辞动人,却能敏锐的窥出沈瑶的心思,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于是起身道,

“别熬坏了眼,早些休息,我回书房。”

说完便往外走。

他这一离开,就仿佛将炙热的空气都给抽离了,沈瑶深呼吸一口气。

继续缝缝补补,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猛地想起今日的事,她拔腿往外去追谢钦。

奔至廊庑外,皓月当空,月洞门外矗立一道身影,浩瀚的月芒倾泻在他周身,他就这般磊落地立在那里,有几分霁月风光的气度。

谢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扭过身来。

二人都有些意外。

他居然没走。

谢钦神色不变问她,

“有事?”清峻的脸褪去那层冷硬,被月色覆着俊美地十分不真实,

沈瑶迎风而立,“忘了告诉您,今日老太太让我帮着二夫人掌管中馈,您看该怎么着?”

沈瑶穿着件水红色的襦裙,外罩浅粉的短臂,腰间系着一道绸带,将那饱满的胸脯给烘托出来,她身上总有一股与养在深闺女子不一样的气质,没有刻意去收敛什么,也不会端着谱儿,就像是一朵自由散漫的花儿,大大方方展现她的美。

谢钦看着这样的她,心里那股躁意欲甚,他忽然能明白太子为何对她一见钟情,

默了一下,回了她八字,

“虚与委蛇,敷衍了事。”

沈瑶回到屋子里,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时,想起这八字方针,笑得前俯后仰,

谢钦果然深谙她的心思!

在沈瑶那里耽

搁了时辰回到书房谢钦忙到深夜夜半蝉消银月光芒褪去只剩一片薄薄的锋刃他枕着双手睡在宽塌难以入眠后来实在熬不住去浴室洗了一通冷水澡。

沈瑶次日亲自将给谢钦做好的小衣全部搓洗干净不一会上房那头来了人告诉她今日要收拾行装明日要随陛下去燕山避暑。

陛下避暑原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实在是撞上各国使团入京朝贡不得不壮大声威。蒙兀与女真两部均遣了皇族出使意图与大晋联姻皇帝干脆让臣僚随行大约是要在燕山举办一场盛会联络邦交定下和亲人选。

邦国大事轮不到内宅女眷关心姑娘们兴致勃勃都想去燕山避暑名额却有限。

“我们谢家在燕山有别墅犯不着与旁家去争抢名额老祖宗您就许咱们多去几人。”周氏建议道。

老太太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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