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潘岳不知道她是谁,月安心情轻快地回了家。
将从大相国寺买回来的礼物带给家人,给大侄儿带的兔子布偶,三岁的小娃娃看到后咯咯笑起来,抱在怀里不撒手。
大哥又去忙他那生意去了,只有大嫂杨芊芊在家带着大侄儿,欢喜地接过小姑子带给她的香料,要留月安品鉴她新调的香。
大嫂出身于商贾富户之家,准确来说是临安首富,当年大哥决定从商后很快便跟杨家打了交道,遇上了蕙质兰心的大嫂,结为连理。
杨家主要便是做香料生意的,大相国寺云集了各地商贩,月安带回来的正是海外商贩带来的外域香料。
告别了大嫂,月安去了二哥院子,将笔她精心挑选的端砚送出去。
眼下官家还未给新进士授官,二哥最近除了同进士同伴们来往其他时候都十分清闲,月安去的时候二哥正在小院里晒书,悠然自得。
那日在饭桌上听话音二哥很可能要去别的州县任职,月安还是不舍家人离家远去的,更希望二哥能留在汴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但月安也只能想想,毕竟二哥还不是一甲前三那般可以十拿九稳地留在汴梁做京官,全看官家的意思了。
想来五月便能知道二哥去哪州哪县了。
今日爹爹说下职后有场酒宴,和同僚们之间的,所以晚食便在潘楼用了。
不知在外头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回来满脸都是笑,捡了金子也不过如此了。
尤其月安过去的时候,爹爹看她的目光尤其的诡异,嘴角的笑一直都未曾下去过,看得月安心里毛毛的。
“爹爹今日怎么这么高兴?还这么看着我?”
月安忍不住问了一嘴,生怕爹爹心里憋着什么坏。
她小时候生病不肯乖乖吃药,爹爹为了哄骗她将汤药服下,硬是将汤药换到饮子的竹筒中,骗她说是给她从外面买回来的桂花饮子。
年幼的月安没有识破爹爹的诡计,当时爹爹面上的笑就类似于这种,让人看了害怕。
温敬忍住一肚子的话,只挑了些能说的告诉闺女。
“没什么,就是今天遇到了一个故友,正是那位今科探花的父亲,礼部尚书崔彧,当年我们一同考中进士,交情甚笃,不过后来他做了京官,爹爹去了临安,至此二十多年不见了,便渐渐失了音信,如今乍然相逢,心中欢喜罢了。”
月安惊诧道:“就是前几日跨马游街的崔探花父亲?”
温敬点头,笑呵呵道:“正是,虽然隔了二十多载,但今夜相逢却一如往昔,实在难得。”
月安笑吟吟道:“爹爹如今做了京官,日后便能和那位崔尚书多来往了。”
这话似乎说到了温敬的心坎上,月安就瞧见爹爹笑容又深切了些,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喜事一样。
温敬强忍住滚到嗓子眼中的话,将嘴闭得紧紧的,笑容温和地抚了抚月安的脑袋,道:“回去歇息吧。”
看着闺女的身影消失,温敬又是担忧又是兴奋。
多年的夫妻,林婉一瞧就知道心里还藏着事,于妆台前通发,笑眯眯道:“好了,月安人走了,快把后半截说出来吧。”
温敬也着实忍不住了,屁颠屁颠凑到妻子身后,接过梳子给妻子梳发。
“还是夫人慧眼,今日不仅是同文荣兄把酒言欢而高兴,而是因为儿女亲事!”
林婉一听后面那句,立即也提起了精神,也不让夫婿通发,扭头询问道:“什么儿女亲事,难不成是我们月安?”
“哈哈哈正是!”
“文荣兄一听咱家还有个同他家探花郎同年的闺女,立即就动了心思,还专门问咱们闺女可有婚配。”
“他家也就探花郎那么一个儿子,不消想也知是什么心思,果然,我说了月安待字闺中未曾许婚,文荣兄便直截了当了许多,想为他家儿子求亲。”
林婉不解道:“但不是说那探花郎身上还有们亲事吗?如何许婚?”
温敬摆摆手,朗笑道:“都是别人不知内情,女方那边上个月便主动退婚了,只是崔家没到处宣扬罢了,尽管不是崔家退的,但仍怕被人说嘴。”
林婉闻言,叹息道:“可惜了御史中丞一家,原本能得个探花好女婿,如今竟成一场空。”
温敬也替那位御史中丞惋惜,但更多的是替自己高兴,这个好女婿就要落到他家来了。
“这也是造化弄人,不过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就操心咱们的吧,我甚是看好这门婚事,夫人呢?”
温敬对小崔探花这个女婿可是实打实的满意,从哪方面看都挑不出错来。
门第清贵,才貌双全,打听来也是个品性高洁的君子。
崔家清流持重,没有什么乱七八杂的党派纷争,又是自己故交之子,两家也算门当户对,日后也不怕闺女在那受欺负,满汴梁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合他心意的儿郎了。
温敬眼下心中是千万个满意,若不是还要矜持些回家考量考量,他差点当场应下。
“若这位小崔探花果真人如其名,那我自然也没什么可挑的,但关键是咱们家月安,你也知道的,她心中有人,估计不会情愿的。”
一提到这个,温敬面上的笑哗啦一下没了,变作愤然。
“她还不情愿,那小子都没影四年了,也没个归期,难不成还要继续等?平白耽误了青春!”
“而且,就算那小子回来了又如何?说得直白些不过是个没田没地的江湖草寇,四海漂泊,如何能给咱闺女一个安稳舒坦的生活,跟了他不知要吃多少苦!”
“我好不容易娇养长大的宝贝闺女怎能配给这样的儿郎,绝对不行。”
“最后就是这位小崔探花,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儿郎,我今儿碰见了就没有撒手的道理。”
“婉娘,这桩婚事咱们得要!”
看着夫婿这么一通表态,林婉笑着安抚道:“行了,别蹦跶了,跟个蚂蚱一样。”
“我同你想的也差不多,那位不是良人,但你现在同月安说她怕是会逆反不听。”
温敬平复了一下心情,露出一个狡诈的笑。
“这个我也早早有了对策,两个孩子还未曾正式见面相看过,我同文荣兄商议,后日不是贤王妃生辰吗,你带着闺女过去赴宴,别同她多说,届时崔家嫂子也会带小崔探花过来,好歹见个面说几句话,说不准就中意了。”
温敬不信闺女面对一个才貌双绝的儿郎能一点都不动心。
林婉觉得这法子确实有必要,点头应了。
“希望如此。”
望舒院,月安睡前将床下的画卷拿出来,慢慢展开。
洁白的画卷上,夜幕沉沉,一轮明月高悬,白衣墨发的少年剑客立于月下,身姿半转间,只见其眉眼昳丽,唇边浅笑,使得夜色粲然生辉。
这幅画的落笔有些稚嫩,不够精湛,但已然将白衣少侠的风姿勾画了出来。
这是月安十四岁那年所作,她怕她忘记对方的模样,便努力回忆着那晚他含笑的眉眼作了此画。
尽管如今她的丹青比之从前进步了许多,但月安还是觉得这副落笔稚嫩的第一幅最合她的心意。
将画上的人看了又看,月安将其盖在了脸上闷闷叹息出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给我个回应便好,哪怕是拒绝。”
夜色寂寥,但遮不住少女心中愁苦。
……
月安今日被绿珠催着起来,因为要跟着娘去参加什么贤王妃的生辰宴。
她本没什么兴趣的,但娘非说自己孤单无趣需要她作陪,月安又想着秀真是宗室县主,也许会过去,便最终应下了。
娘说在这汴梁出席各种宴席要庄重些,示意她妆点一番。
月安诧异,这又不是去相看的,贤王妃生辰,难不成打扮给王妃看?
然想着也许汴梁的规矩多,她也代表了家中颜面,便稍稍花了些心思穿戴打扮了一会。
荷绿色的抹胸下搭了一条藕粉色的百迭裙,长及脚踝的海棠红褙子上绣着月安最喜爱的山茶花纹样。
绿珠给她梳了个双蟠髻,两鬓簪珍珠冠梳,髻心簪玫瑰钿头钗,两边插戴莲花玉钗,红发带系在中央垂于脑后。
眉间饰珍珠花钿,薄涂唇脂。
林婉远远看着自己明媚端丽的女儿走来,心中别提多喜爱了。
“我们月安真漂亮,到了贤王府不知要引得多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