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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小说:

契婚

作者:

唐时锦

分类:

古典言情

这一场私下的谈话,两人皆十分满意,约定好了应对的法子,各自回了自己家去。

想要家中大人撤回这桩婚事,必得两个人齐心协力,也许就能说动双亲改变主意。

临走前,两人达成了一致,将这次的秘密谈话保密,除了跟来的心腹,不对任何人言。

月安的干脆也引起了崔颐的好奇,这是他来前压根没想到的,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因为他拒婚而伤神的娘子,也做好了赔礼致歉的准备。

但最后却顺利得出奇,太过不可思议。

因为内心太过惊诧,崔颐一时没忍住问出了口。

“温娘子实在爽快,但是为何……”

疑惑时,少年神情懵懂又纯然,浑身的清冷疏淡也消减了许多,多了几分世俗的人味。

月安也为表示她的诚意,也不瞒他,笑眯眯地答道:“与你差不多,我也有我的坚守。”

闻言,崔颐点了点头,不再过问,并暗暗有种如获知音的欣慰感。

“不过……”

崔颐正沉思着,就见温家娘子执起那只樱草黄的香囊,语气轻快道:“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我的香囊了,那日福嘉县主觉着好玩,将我的香囊要了去,再然后就落在你身上了。”

“应当算是福嘉县主的,不过我代她收回也可。”

香囊手帕可不是什么普通物件,月安生怕崔探花误会她有什么小心思,忙不迭解释着。

崔颐抿了抿唇,俊脸上浮现出几许尴尬,为着一开始自己的自以为是。

“抱歉。”

“没事。”

像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温家娘子又笑着宽慰了他一句,却让他更窘迫了。

……

月安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家,并牢记着跟崔探花的承诺,一到家就开始计划起了如何去破坏这桩婚事。

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很俗套,但效果还是很好的。

尤其爹爹最疼她,从小到大都见不得她掉眼泪,月安决定先哭几鼻子去。

早早将帕子用洋葱汁浸泡好,等爹爹一回来,月安立即就捏着帕子往爹爹院子里去了。

稍稍用帕子熏了熏眼睛,等到眼眶不自觉开始灼热泛红,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月安便抓紧时间蹿到了爹娘的院子里,开始抽抽嗒嗒起来。

“爹爹,我不要嫁人,就让女儿再等等吧!”

“也别让崔家来下聘礼,爹爹就再依我一次吧!”

官袍还未换下,温敬就见闺女跟头小牛犊一样冲进来扒着他的衣袖,二话不说就开始抹眼泪。

要不是温敬老远就嗅到了洋葱辛辣的气味,他就真被闺女这副演出来的可怜模样给欺骗了。

压下那丝心软,温敬一把将月安手里蘸着洋葱汁的帕子抽走扔到一边,啧啧道:“别装了闺女,你那洋葱味都辣到为父了,实在拙劣,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多想想自己的以后,头脑也能清醒些。”

“来人,把小娘子送回房。”

嘴上说着是送,实则四五个婆子和丫头围着,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林婉过来,用湿帕子将女儿的脸擦了擦,柔声劝慰道:“听你爹的吧,别折腾了,再把眼睛熏疼了。”

计谋被揭穿,爹爹也没有被她的眼泪骗到,月安沮丧地被送回院子,开始想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日,温敬刚下职回来,就听到身边的柏儿来报,说是小娘子要上吊。

温敬一听,官袍也没来及换,直接和妻子一道过去了,一路上又惊又忧的,不时怒斥两句。

兄嫂也听到了风声,都跟着过来了,月安的望舒院顿时一片热闹。

“月娘,你可别犯傻了,快下来,要是摔了也不是小事的!”

温敬来的时候,就看着他那宝贝闺女正踩在高脚凳上,扯着房梁上坠下来的白绫,正一脸严肃着,有几分要赴死的做派。

大儿媳来得还要早些,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神色担忧。

温敬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快被这个犯糊涂的闺女也气糊涂了。

“快给我下来,寻死觅活地像什么样子,让人看了笑话,传出去咱们温家还要脸吗?”

虽然温敬早已管制了家中下人,此番知道闺女胡闹的只有贴身的近侍,但嘴上还不忘吓唬威胁着。

月安心知爹爹会处理好一切,自己遣绿珠去报信时候也只悄摸跟松儿和柏儿说,自不会被爹爹吓到。

“我不要嫁,如今只是下了定礼,还有机会,爹爹你去跟崔家退了,不然我今日就、就吊死在这”

说大话谁都会,月安越说越激昂,神情如上战场一般英勇无畏。

温敬被气得两鬓青筋直跳,正要上前去将这个犟驴一样的闺女扯下来,就被二儿子阻止了。

“爹别着急,也别去打扰小妹,且看小妹如何吊死。”

温景安笑得像个狡诈的狐狸,信誓旦旦道。

月安本就是假模假样,一听这话,神情都僵了僵,心中快恨死这个二哥了。

这个死狐狸,不帮她就算了还特地来让她下不来台,奈何自己眼下还没法生气。

温敬的理智也回来了大半,顺水推舟地顺着二儿子说道:“景安此言有理,爹便在这里瞧着了。”

他闺女是什么性子,小时候被一条无毒的菜花蛇给咬了都要服几副解毒剂,怕死的要命,怎么可能说寻死就寻死?

怪他一时关心则乱,失了方寸。

如今笃定闺女不敢,温敬气定神闲起来,甚至还能安抚一下妻子。

温曜安也在,作为龙凤胎,他是最不信月安会有胆子上吊寻死的,不仅神情轻快,还笑嘻嘻地催月安动作快些,一个一个可把月安气得冒烟。

骑虎难下,月安手里攥着的白绫都变得皱皱巴巴起来,她只能硬着头皮叫嚣道:“来就来,我这就吊给你们看!”

说着,月安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将脖子搁了上去,但那双腿却迟迟不敢将脚下的凳子踢开。

那样的话就成真吊了。

她本只是想装装样子,吓唬一下爹爹,可不想真的体会当吊死鬼的感觉。

她才十八,还有大把的时间享受人生,她可不想死。

正僵持着,忽见温曜安走了过来,扯着嗓子嚷道:“哎呀,小妹你怎么这么磨叽啊,三哥来帮帮你,把你这凳子移开!”

说着,温曜安便扑过来,弯腰要拿走她脚下踩着的高脚凳,让月安继续下一步。

浑身一颤,对生的渴望立即促使月安撒开白绫,直接从凳子上跳下去,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

“三哥你干什么,凳子没了我就真吊上去了!”

月安气急败坏道,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样,一家人立即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哦…原来你刚刚是装的,根本就不是诚心的啊!”

自己破了功,月安羞恼地脸都红透了,去看一开始还满面担忧的大嫂,此刻也嗔了她一眼,不再管她了。

温敬笑够了,板起脸来教训闺女道:“少出幺蛾子了,咱们跟崔家的亲事结定了,收收你不切实际的心思,安心嫁到崔家去多好?”

自己从凳子上跳下来的,月安也不想再装什么了,只揣着一肚子不甘,下意识就想将崔颐心有所爱的事说出来。

然下一息想起两人间的承诺,月安又将话咽了回去。

这话一出,爹爹跟崔尚书故友重逢的情谊怕是也岌岌可危了。

“我不要嫁,就是不要!”

赌气一般坐在刚刚用来上吊的凳子上,月安鼓着脸碎碎念道。

大嫂摇头叹气,跟着劝道:“月娘何必要等一个虚无缥缈且不知归期的江湖游侠,不若看看眼前的小崔探花,每一处可指摘的,嫁与这样的郎君日后才能富贵顺遂,月娘千万别犯傻了。”

作为女子,杨芊芊自然知道选什么样的夫婿会让日后的日子最舒坦,一个风里来雨里去的江湖人士,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如何能和门第清贵、才德两全的探花郎相比。

道理月安都知晓,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不懂她的心,她也没法,只能装聋作哑。

温敬最是拿闺女这副姿态没法子,只留下一句“你好好反省”便拂袖而去了。

兄嫂也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一个个离开了。

月安看着家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多少有些愧疚,她从小到大几乎很少让家人为她如此劳神的。

但若她此番从了这桩婚事,日后瞿少侠回来了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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