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很淡定的接受警方盘问。
黎阳带着方棋对他进行第一轮问话。
黎阳目光如炬的紧盯着他的表情,“江淮安先生,你之前在口供里讲你把你的团徽送给了孟峒辉,可我们调查过,并没有人曾经在孟峒辉的身上看到过团徽。”
这都还得感谢孟立礼对孟峒辉的重视,从上学开始他身边就有专门的佣人照顾。
不同于被孟立礼特别叮嘱过不能多交流的警方,以黎家人身份去问话的黎阳是问一个,他们就痛快答一个,主打一个通畅。
毕竟他们也要赚钱吃饭啊,现在孟峒辉出事了,短时间内他们还能拿孟家的工资,但风头过了以后,一定会被孟家赶出去,甚至赶尽杀绝的。
到时候要是有黎家人关照,他们或许还有机会找到好工作。
但其实就算这样面临失业的风险,佣人也不会跟白宇帆这些警察告密。
在现在香江底层市民眼里,警察既是富豪的走狗,也是社团的合谋,只会收受贿赂,只会包娼庇赌,一点实事都不会干。
告诉警方,除了让他们之后的处境更艰难之外,再没有其他好处。
“我的中学同学董继宗能证明我把这团徽送给孟峒辉,不对,应该是孟峒辉看团徽喜欢从我手里抢走的。”
黎阳的眼神越发凌厉,在他看来江淮安就是负隅顽抗,才扯出一个早已死亡的人,“董继宗十三年前就因为失足坠楼死亡,你把他扯出来当证人是打量着死无对证吗?”
江淮安好像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到这些事,“抱歉,黎sir,我中学毕业都好多年了,是真的不记得不熟的人了。”
“不熟,不见得吧?他跟你可是同一个话剧社的,一起参加了那么多社团活动,你跟我说你跟他不熟,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黎阳也知道话题扯得有点远,或许这是江淮安应对他们警方的计策。
但不得不说,面对冷静到可以在审讯室谈笑自若的江淮安,黎阳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他的话里抽丝剥茧出来。
江淮安很无奈的摊了摊手,“你们警方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那么久的事,我能记得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觉得那具握有你团徽的白骨可能是谁呢?”
“这就要看你们警方的调查了。”
江淮安换了一个更自在的坐姿,“如果你们警方能查到死者的身份,也可以告诉我一声,或许我认识也不一定。”
“你这么确定你和死者是认识的?”
江淮安一副他明知故问的模样:“这不是你们警方一直在用语言暗示我吗?显然是怀疑我杀了人,就跟其他警察怀疑我害了孟峒辉一样。”
江淮安实在不理解他们警察的脑回路,“真是可笑,我有大好的前途,为什么要为了那么一点赎金断送我的前途呢?”
这话黎阳相信,阿爷曾经夸奖过江淮安,他可是很少夸人的,特别是年轻一辈,江淮安能入他的眼可见他的优秀。
但可惜,黎阳还是怀疑江淮安。
刘海洋进来跟黎阳讲白宇帆有事找他时,他刚对江淮安进行完第一轮问话。
其实就算白宇帆不来,黎阳也准备去找他。
不过他既然先来了嘛,肯定是有事相求。
黎阳觉得主动权就重新掌握在他手里了。
嗯,坐的稳稳滴,说话也格外有底气。
江淮安这边黎阳让郭廷杰他们接着审。
“白sir你现在可是个大忙人,怎么有空降临我这个小办公室?”
白宇帆翻了个白眼,“我再忙哪里比得上黎督察你啊。”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案子。”
顾越打断了他们两人幼稚的针锋相对。
白宇帆不可置信的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兄弟,他不是应该站在他这一边吗?
秽!
“嗯,不愧是我们总区的幸运星,说话就是‘中听’。”
这话是白宇帆讲的,谁让他讲兄弟义气呢,就算兄弟不站在他这边,他也要为兄弟考虑啊。
其实白宇帆也有点夸大其词了。
要说幸运,黎阳还不是最幸运的,他学历高,履历漂亮,像他这样的高知人才向来是香江这座蓬勃发展的大城市所需要的,在警署不算特例。
整个九龙警署最幸运的当属廖明了,别看他只是从军装警调到重案组当一个小警员,但就是这一次小小的升级就是基层小警员难以企及的高度了。
黎阳没有表态,他对这个想要拱他家小白菜的大野猪没有丝毫好感。
顾越也明了黎阳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想他当初第一次见到他姐把姐夫带回来时,他也抱有浓厚的敌意。
换位思考,顾越知道面对未来大舅哥,公事公办才是破冰的关键,“想必你敢把江淮安带回来是找到有力的证据了。”
并没有,只是因为黎阳想起在阿暖那里看到江淮安和孟峒辉中学时期的照片,想到他们那时候关系就很好,那江淮安说的可能是真的,他真的把团徽送给了孟峒辉。
那死者应该就是孟峒辉认识的人,继而围绕着他十年前的生活圈找到了这一枚最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
根据死者身上的骨折痕迹,死者身份已经得到初步的确认,他是孟峒辉的中学同学莫常安。
当初他的失踪还引发了一阵骚乱。
只是受害人家属早就移民了,他们暂时联系不上家属。
没办法,一旦移民之后不告诉亲戚朋友,再改个名换个姓,花钱办个新证件,别说是警察了,就是国际通缉令也没办法找到人。
现在黎阳就寄希望于受害人的父母还牵挂着他这个失踪的儿子,看到报道会回来,那样他们还有可能破获这件案子。
否则的话无法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案子就无法进行公诉。
黎阳看向白宇帆,“毕竟还是个中学生,死者并没有明面上的什么仇人,要说和同学之间有矛盾,那是必然的,可这矛盾要深厚到杀人埋尸这种地步还是很少见的。”
白宇帆:“少见不代表没有,青春期躁动打架打伤人的事还少吗?”
顾越在翻看白骨案的资料,“没有具体的死亡时间,也无法确定死亡原因,就连身上的衣物都很普通。”
“是啊,不过可以确定死者死的时候大概十八岁左右。”
黎阳也知道化验署那边尽力了。
骨头上倒是有伤,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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