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水和前几天柏临给陈怀渡带的是同一个牌子。
南琢见他好像挺喜欢喝的,全部都喝完了。
见陈怀渡没有动作,南琢歪了歪脑袋,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晃晃的困惑很明显。
陈怀渡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声线在柠檬水的浸泡下更加冷冽。
“多谢。”
然后陈怀渡看见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的女孩眼睛又弯了弯,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就这么想和他做朋友么。
图什么。
陈怀渡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垂眼百无聊赖地转起了手里的笔。
课间,陈怀渡人刚走,方乐翎就一屁股坐上了他的位置。
“南琢!”方乐翎目睹了好朋友给冷脸新同学送水的全过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给他买水啊?”
“帮助新同学。”南琢挑眉:“很奇怪?”
“这......”
方乐翎拽了拽自己头上的几根呆毛,一时卡壳。
良久,方乐翎才慢吞吞地憋出一句,“可是你都没给我买过柠檬水。”
南琢大方道:“下午给你带一瓶。”
见她要给自己买,方乐翎又不答应,拒绝道:“可别,你留着自己喝吧。”
方乐翎单手托着下巴,偏过头打量她一身:“买新校服了?好看。”
其实南琢本来长得就很精致,只是平时太不修边幅了,隔三差五脸上就是紫一块青一块,校服也算不上干净,给人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这导致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忽略了这张漂亮的脸。
“我跟你说我这次考试人品大爆发,数学都上六十了!!选择题就错了三个,牛不牛逼......”
方乐翎正小嘴叭叭地讲个不停,头顶忽然落下一片阴影。
方乐翎抬头看去。
好高一人。
坐着的时候没太大实感,一换成俯视的视角,顿时感觉陈怀渡是个巨人吧,这肯定一米八五往上了。
方乐翎回神,意识到自己还坐在人家的座位上,脸上扬起友善的笑:“兄弟,能让我坐一会儿吗?你坐我的位置。”
陈怀渡扫了眼他凌乱的桌子:“不行。”
方乐翎双手合十:“很快的,很快的,我马上就走。”
陈怀渡说:“起来。”
“......”
方乐翎老实地回自己位置坐下了,然后扭头就和南琢告状。
【方乐翎:太冷漠了!坐一下他的椅子都不行】
【方乐翎:亏你还给他买柠檬水呢,下次不许买了。】
【方乐翎:他就是不想我和你坐,他嫉妒我们感情好!】
没多久,南琢回了条消息。
【不行。】
【方乐翎:什么不行?】
南琢却没有解释,【回你自己位置上坐好】
【方乐翎:....恨你】
白天上学时出了点太阳,一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又下起了雨。
走廊上随处能听到同学们的抱怨声。
“还打算去小吃街逛逛呢,又下雨了,那些摊摊肯定很多都没出来。”
“我也是,今天早早写完作业了就等着晚上去玩呢。”
“什么时候不下现在下,我都没带伞。”
“加一,我中午看着天气这么好又把伞放回去了,笑死。”
“......”
南琢拿着伞,刚要走进雨幕,又停住了脚步。
几步之外,站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男生单肩背着包,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看样子是直接淋雨出校门。
南琢想也没想,几步走上前,叫住了他。
“陈怀渡。”
“你没带伞?”南琢很自然地递出自己的伞,“这把给你。”
陈怀渡垂眼,看见了女生毛茸柔软的发梢,和一截白皙的后脖颈。
像是什么无害的食草系动物。
陈怀渡莫名想起那些同学对南琢的形容,忽然就有点想笑。
南琢看见他唇角扬了扬,盯着那一处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你笑什么?”
“没。”那点儿笑意转瞬即逝,陈怀渡又恢复了那副扑克脸,“你自己撑。”
“别客气。”南琢不会客套,直接把伞塞进了他的手心:“我还有伞,上去再拿就是了。”
手中传来沉甸甸的重量,是一把折叠得很整齐的雨伞。
再回头时,陈怀渡只看到一道清瘦的背影。
南琢确实有两把伞,某天她在家睡懵了,忘记已经带过伞,又重新拿了把伞去。
但是南琢回到教室时,却没有在自己抽屉看见雨伞。
南琢似有所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方乐翎:南琢,我忘带伞了,借你的一用,嘿嘿】
【南琢:你刚走?】
【方乐翎:没,我快到家了】
【方乐翎:怎么啦?】
南琢回了句“没事”,把手机塞回兜里。
雨也不算很大,没有伞也能走,回家洗个澡的事。
南琢拎着包,没什么所谓地就要走进湿漉漉的雨幕。
“南琢?”
一记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南琢,是柏临。
柏临撑着把黑伞,在对着南琢挥手。
“你没伞吗?”柏临走到她面前,“一起走?”
这伞很大,多遮一个女生绰绰有余。
柏临熟稔地问道:“走吧,我送你。刚好我也要去找我朋友。”
南琢没动,“你去哪里?”
“一家面馆。”柏临说,“我朋友说很好吃,说是什么十年老店,味道很好......就是位置有点偏,在水茗路。”
听见地名,南琢挑了一下眉,已经知道他说的是哪家面馆。
“那走吧。”南琢不在犹豫,和他一起往校门口走。
柏临好奇道:“怎么,你也去吃这家店吗?”
“不去。”
柏临:“嗯?”
“我家在那附近。”南琢说。
十分养眼的两人撑着一把伞走出校门,惹来不少目光。
南琢恍若无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柏临的碎碎念。
“少爷,现在走吗?”路边一辆低调的黑车里,司机往后问道。
没有回应。
司机疑惑地从后视镜看去,看到陈怀渡正偏头看向窗外,漆黑的目光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
陈怀渡注视着外面那两人很久了。男生比女生略高一些,垂着头和女生说说笑笑,嘴巴就没有听过,女生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应几句。
雨伞往南琢那边偏移,柏临左边的肩膀都被打湿了,他却毫不在意。
陈怀渡看见周围路过的同学都若有似无地朝他们看去。
“少爷?”
司机看见了陈怀渡捏着伞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有些不明所以,拔高了音量喊他。
陈怀渡收回视线,把手里的雨伞往旁边一扔,“走吧。”
外面是滴滴答答的潮湿水汽,店内却温暖明亮,桌上是热气腾腾的面条,鲜香可口的味道涌进每一个人的感官。
南琢家就住在面馆后面,到了店门口,南琢从伞下离开,“到了,谢谢你的伞。”
柏临还想送她到楼下,但南琢说了两句“不用”见他还是拒绝之后直接就转身走掉了。
柏临摇着头失笑,拉开店门口找朋友。
朋友已经看呆了,眼睛还直愣愣地盯着外面。
“卧槽,你怎么和这个凶神一起来的啊?”
南琢拎着刀闯酒吧的事迹一战成名。当时酒吧里有人把视频拍下来了,虽然只有几秒钟,但对于生活在象牙塔里的高中生来说,画面的冲击性还是太强了。
“谁是凶神?”柏临皱了一下眉,“别乱说。”
“哈?”朋友心想你之前不也喊人家凶神么,现在这是搞什么双标。
朋友低头沉思两秒,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你和她在一起了?!”
“什么玩意,没有的事。”柏临嘴角抽搐,“就是朋友,下雨遇到一起走一段路。”
“哦。”朋友顿感没劲,想起什么,小声问:“南琢住这儿附近啊?”
“是吧。”
“这附近有点乱啊,经常有人闹事,我朋友说半夜警车都响个没完,甚至还有虐猫的变态!”朋友压低声音,表情有些唏嘘,“那难怪南琢脾气这么差了。”
换他住这种地儿,现在应该已经抑郁了。
柏临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后皱着眉反驳朋友,“人家脾气挺好的,你又不认识她,以后这些话别说了。”
“.....?”朋友怀疑他被南琢所迷惑了但没有证据,听话地“哦”了一声。
会迷惑人的南琢回到家,刚放下书包,孟诗觅就喜滋滋地迎了上来,看起来很高兴。
南琢随口问道:“怎么了。”
“我找了个兼职!”孟诗觅脸上挂着笑,忍不住和南琢卖关子,“你猜多少钱?”
“多少。”
“五千!”孟诗觅声音难掩激动,“而且只有干一天,哦不对,是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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