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鬼将军?这话是何意?”李靖上前一步,挡在殷彤身前问道。
“既然能举得起上千斤的巨石,就不可能被几个小卒抓住。快说,你们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鬼将军沉声问。
李靖正在迟疑,殷彤率先说道,“这洞内上百具尸身,从何而来?该不会是死去的矿工吧?”
“小丫头,你是为了调查失踪村民才来的这里?”鬼将军问。
“不错!”
“你倒是有胆量,可惜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既然来了,就别想走,留下来做我的尸傀吧。”黑衣人说着,祭出一面白骨幡,那幡高四五丈,其上白骨交叠,朱砂符印斑驳。幡杆甫一立起,刹那间黑气翻涌,浓烟似阴云低垂,洞中空气骤然森冷如寒冬,洞内水池微微冒着白气,整个洞府平添几分诡异。
“前辈可是前临潼关副将卞金虎?”李靖突然发问。
白骨幡上黑气突然凝滞,很显然施术者没料到有人会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你认得我?”对方语气很意外。
“师尊曾提起白骨幡,说只要被白骨幡的黑气和寒烟罩住,就会陷入昏迷,魂魄也会被白骨幡吸走。”李靖声音缓慢而坚定,“而白骨幡的拥有者,就是前临潼关副将卞金虎。”
“你小子倒有几分见识!”对方收起白骨幡,扯下兜帽,露出一张威严坚毅的面容。
“前辈,你近日捉拿来的村民,先是派去采矿炼铜,等这些人连日劳作伤了身体,再用白骨幡吸走魂魄,将无魂身躯保存在这寒洞中。待白骨幡中的魂魄炼化为己用,再放出魂魄回归原身,如此就炼制成了尸傀。”
卞金虎面露惊异,“知道白骨幡可以吸取魂魄的人多,但知道能炼制尸傀的没有几人,你是怎么只晓的?”
李靖从容应答,“这些守卫眼神呆滞,动作迟缓,似乎只能执行命令,而不善于思考,像极了家师曾讲的尸傀。”
“好,观察细致入微,临危不惧,思维缜密,你倒是个将帅之才!”卞金虎赞许,“那你猜一猜,我为何要这么做?”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巧在这里的铜矿既可以锻造兵器,也可以浇铸礼器。”李靖顿了顿,“前辈恐怕是生了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卞金虎仰头痛笑,声震洞窟,“当年成汤覆灭夏朝,难道不算谋逆?凭什么那乱臣贼子能登九五,成了开国圣君,我们觊觎天下,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逆贼?”
殷彤攥紧腰间佩刀,厉声质问:“卞将军!你食君之禄,为何要背叛商汤,残害无辜平民?”
卞金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上下打量着殷彤:“小丫头,我手下的鬼卒说你力大无比,听你这口气……莫不是王室血脉?”
“是又如何?”殷彤抬起头,眼中燃着怒意。
卞金虎冷笑一声,面上青筋暴起:“残害?倒要问问你们商汤宗室,每年用我等族人的鲜血祭祀先灵,又沾了多少人命?”
“休得胡言!”殷彤攥紧拳头,“自受哥哥即位,人祭规模已大幅削减!”
“你以为看到的便是真相?”卞金虎骤然逼近,“那些老顽固视减祀为大不敬,地下乱葬岗里,又不知埋了多少生生活祭的冤魂!”
“含血喷人,你有何证据?”
“证据?我自己就是证据!”卞金虎说罢,褪去上衣,露出疤痕纵横,狰狞恐怖的身躯,胸口处拳头大小的伤疤尤其引人注目。
“你们商汤不肯用王畿附近的百姓,就从我们西羌一族抓人。你们的命是命,我们羌人就不是了?我就是从祭祀坑里爬出的恶鬼!”
殷彤眼眶泛红,死死咬着嘴唇不发一言。卞金虎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心窝。她虽不愿相信,却也知道,对方所言大概属实。
“小丫头来得正好。”卞金虎手指摩挲着白骨幡,“等九鼎炼成,就用你这殷商宗室的鲜血来祭鼎。”话音未落,白骨幡黑雾翻滚,眼看又要催动白骨幡。千钧一发之际,李靖猛然将殷彤捞起,纵身跃入旁边的水池。
殷彤天生神力,自小就以殷商血脉为荣,总说要成为妇好那样的女英雄。可先前蛟龙所言,已让她心中隐隐不安。如今听了卞金虎的话,潜藏在心底的疑虑,再也无处遁形。池水浸透衣衫,寒意刺骨,却比不过她此刻冰凉的心境。
“殷姑娘,忍一下,很快就能出去了。”李靖催动水行遁术,飞快在暗河中疾驰,时不时还要露出水面换息。
暗河狭窄曲折,水声哗哗作响。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线光亮。李靖猛地一振臂,两人破水而出,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昏暗的天光下微微发亮。
“我看洞中水池有鱼,所以猜测水道与外界连通,果然如此。”李靖看殷彤脸色苍白,神情郁郁寡欢,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静。
殷彤点点头,依然不做声。
“殷姑娘,这里离那山洞约摸几十里路,卞金虎虽不通水性,但必然很快追过来。我们赶紧找个地方隐蔽罢。”
殷彤恍恍惚惚地由着李靖带她走了一段山路,最终在进了个山洞。待李靖升起一堆篝火,火苗将山洞照亮,烤得被河水浸透的衣服快要干时,殷彤才回过神来。
“李大哥,你既然曾在殷都修造陵寝,是不是早就知道?”殷彤叹息一声,声音微微沙哑。
李靖点点头坦言:“是,不过近年来人殉已经少多了,大王锐意改革,但因此得罪了不少守旧派。”
“那你不恨我吗?你不恨商汤王室吗?为什么还要做陈塘关总兵?”殷彤追问。
“殷姑娘,对于我们普通人而言,自来便是如此,恨字不知从何谈起。而且师尊曾言,最初所用人殉都是战场俘虏,后来没那么多战俘,但先灵不满足,才改用罪犯或其他人。即便不是商汤王室,换做其他王朝,恐怕也是如此。”
殷彤目光灼灼:“可向来如此,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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