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九月中旬,金桂飘香。
炙烤了一整个夏日的骄阳终于逐渐败下阵来,秋风送爽也给闷热的夏季送来几分清凉,虽然白天还异常炎热,但与之前三伏天的炎热相比,终究已经是好了不少。
摆夷王宫多植桂花树,楚灵所居住的院落更是种了两颗足有大几十年的金桂,秋风吹黄了树叶,也将那一树金桂催开,整个庭院都弥漫着醉人的桂香。
桂花细小,北风一吹更是落得满地碎花,楚灵看过了几次叹息落花不易,若是轻易丢弃了不免可惜,便叫人将花朵尽数收了起来,偶得闲时用清酒浸之,制成了一坛一坛的桂花酒摆在殿前的回廊下。
自从景行离去之后,楚灵便时常惦记,不知是不是孕中多思,身子不济连带着整个人都恹恹的,桑竹担忧的楚灵的身边每个说话相伴的人,便时常进宫和她作伴。
楚灵原本是不准备将自己已有身孕一事告诉旁人的,但是奈何她一连十几天都没有什么胃口,每日的膳食基本都是什么样子送进去,半个时辰之后再原封不动的拿出来,如此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膳房的人不敢怠慢,便将此事禀报了王后。
王后一听自然是觉得楚灵身体有恙,忧心之余便带了侍医去探望楚灵,谁知楚灵竟是红着脸含羞带推的不愿让侍医诊脉。
王后自己也是从楚灵这个年纪过来的人,见楚灵这般一副小儿女的神态,心中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拉着楚灵的手说,倘若真的是有喜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更要好好保养,不要有什么闪失才好。
最终楚灵还是让侍医诊了脉,事实果然如楚灵所料,她的确是已经有孕一月有余,胎象稳固。
得了侍医的肯定,王后又惊又喜,忙拉着侍医问东问西,格外重视,最后,虽然楚灵胎象一切正常。
但为了万无一失,王后还是让侍医开了不少补气益血的汤药,责命膳房日日细心煎了,端给楚灵服下。
王后身子不好膝下福薄,多年以来一直未能有子息,如今已年逾四十,此生大抵也是再无子孙缘分了。
偏生摆夷王又和王后伉俪情深,便是王后多年无所出也未曾纳过第二个人,只说若日后真的子孙凋零,便是从宗室之中过继也无妨。
是以多年来,摆夷王族子孙日渐凋零,已是许久都未听说过有孕之喜了。如今,竟是归国没有多久的长公主有喜,那便自然成了最大的喜事。
摆夷王是男子,对后宫闺阁之事一窍不通,欣喜之余便让王后全权负责安排人照顾楚灵,王后自是欣然应允。
她看出楚灵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却是对景行十分挂念的。
生怕她孕中多思会伤了胎气,除去自己时常来探望之余,便让如今已经是郡主的桑竹索性扔下了手中其他杂事,这段时日直接陪着楚灵住在王宫作伴。
如此,桑竹便已经在王宫里连住了十几日了。
除却平日里的说话儿闲聊,两人也时常聊起江南道一事,只是不知为何,桑竹话里话外总是多提付锦年,更甚者那一次桑竹竟是忧心忡忡的看着楚灵道:
“姐姐,你说......是不是付锦年在江南道已经遭遇毒手,所以这才......”
这一句话说出来,对上楚灵似笑非笑的眼神,桑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儿,急急忙忙别过头去,声音也变得扭捏起来。
“我不过是担心王爷罢了,付大人是王爷心腹之人,若是他真有什么不测,王爷身边便少了一个可用之人。”
“哦——”
楚灵长长地哦了一声,只抿着嘴笑,也没有戳穿桑竹的那些小心思,只贴心道:“临行之时,王爷曾说过会一切平安的,若是真有什么差池,应该也会有书信传来的,你安心就是。”
末了,楚灵又补了一句,“若此次能平安,我就做主,让付锦年和你成亲。”
桑竹的脸即刻红得像个熟透了的果子,“哎呀”了一声急忙转过身去,“姐姐说什么浑话呢,谁要和他成亲了!”
见桑竹这般模样,楚灵也是从心底为她高兴,人生在世知音难求,若是能遇到一个自己心仪又心仪自己的人,已经万幸至极,楚灵自然也愿意成全桑竹。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下去,转眼景行已经走了一月有半了。楚灵虽然心中挂念,但究竟也是顾全大局,为怕景行分心,也是一封书信都没有传出去。
比起书信,她更愿意看到景行一切顺遂,大业得成平安归来的那一天。
只是虽然嘴上不说,但楚灵心中的惦记和担心也是与日俱增,她每每在夜晚失眠,又或者是在梦中惊醒,长夜孤寂,她常常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出神。
不知道江南的月光是否也这般皎洁,不知道......景行......他是否一切安好?
与日俱增的思念和担忧折磨得楚灵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日子长了,就连腥苦的汤药喝在口中也没了滋味。
幸好在这样难捱的日子之下,腹中的胎儿却是出奇的安静,若不是时有时无的胎动提醒着楚灵,她的小腹中还孕育着一个崭新的小生命,她几乎都要忘却自己还怀有身孕这件事了。
如楚灵这般吃睡不好,她的脸色也日益憔悴下去,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面容唬得桑竹着急万分,赶忙盯着侍医过来给楚灵请脉。
只是,如今楚灵的症结乃是心病,并非是汤药所能左右的,若是心病不解,侍医便是医术再高也是无法。
故所以来往的侍医终究也只能说一句话:若公主能解开心结,不要再郁郁寡欢,自然否极泰来。
然而,楚灵又如何能够不忧虑?
她有太多的牵绊和挂念,景行此曲音信全无,虽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但是她又如何能够真正放心。
只不过,她亦知道侍医所言句句在理,即便是不为着她自己的身子,她也得要顾念腹中的孩子。
这般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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