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年的手不禁放在她握过的地方，感受那里微热的余温。
“还有十五分钟交卷，没写完的同学抓紧时间写，写完的同学再认真检查一下答题卡。”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突然炸响，把他游离的思绪拉过来。
他猛然惊醒，咬着唇肉将注意力放在最后没写的那道大题上。
思路通畅的话十五分钟是可以写完的，但最后那题有些难，他还没法彻底集中注意，这就导致了最后交卷时，也是匆匆把答案涂在答题卡上，没有时间再检查涂得是否正确。
“有没有听我的，不会的都选C?”考试间隙，刘端悦站在走廊上问他俩。
“没有。”黄澄如实回答。
经过刚才的事情，言和年心情有些糟糕，并没有参与他俩的谈话。
“那你选的啥？”
“好像挺多A的吧，记得不是很清楚。”黄澄回忆着自己当时掷骰子的结果。
闻言，言和年抬眸，转身盯着她：“你选的什么？”
“A，咋了？”被他清澈的眸子看着，明明没做错啥，黄澄也莫名有些心虚。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憋闷：“...你不是说你不会了都选B或者D吗？”
“我那是说的一般情况，选什么还得看哪个选项更顺眼——”话没说完，黄澄突然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你算不出来的不会都选了B或D吧？”
“嗯。”他面无表情地答。
黄澄扣着自己眼角下昨天晚上被蚊子咬出来的疙瘩，咂咂嘴：“我选A那也是乱猜的，说不定你更幸运...？”
提到幸运这个词，黄澄语调上扬绕了七八个转音，最终还是没说下去。
见鬼的他更幸运啊，纯纯一个倒霉透顶的倒霉蛋，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倒霉的人，这违背良心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期间，言和年的目光一瞬不动的放在她身上，控诉的眼神仿佛她是个抛夫弃子的人渣。
她的眼神飘到空中，回避他的视线。
见两人开始自说自话打哑谜，刘端悦挠挠自己的头觉得氛围有些奇怪，便问：“言兄弟，咋了？”
“不咋，你兄弟在领悟人生的真谛，想到自己前半生的遭遇,emo了。”黄澄无奈叹气。
“害，这有啥，不就一场考试没有选C吗，下场考试不会的记得选C就行。”他大大咧咧地摆手，不以为意。
但直觉告诉黄澄，以他的倒霉程度来看，这不是一场考试的问题。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考试，他的试卷又是漏印，答题卡又是不小心破损，就差有人直接开车穿透墙面把他连人带桌子撞飞了。
三天的考试下来，言和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几分，以往红润的嘴唇都带着病态的惨白。
回到教室，黄澄看见他褶皱的校服和散乱在耷拉在额前的碎发，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孩子，辛苦了。”
言和年深吸一口气，把她的手拍开，整理自己皱掉的衣服，语气淡淡的：“不辛苦，命苦。”
刚考完班里嘈杂一片，几个课代表去办公室拿答案站在台上整理分发。
黄澄拿到答案后就直接随便折一下塞进抽屉里，并且勒令言和年不许问她相关话题，比起对答案这种心惊肉跳小刀割肉的折磨，她更喜欢干脆利落的知道自己的成绩排名。
言和年则在对答案前，先整理好试卷。
陆陆续续人到齐后，徐闻便开始维持纪律：“大家先对答案不要说话也不要走，一会儿班主任过来简单的开个小班会，就让大家回家了。”
平时班里同学有题不会来问，他都会耐心地解答，加上年级第一这个光环，所以一开口，班里人几乎都停止说话，专心干自己的事情了。
没多久，严靖就拿着英语答案进来了，脚上的黑色细高跟与地面相碰发出清脆的音响。
“来英语课代表把这个发一下。”她把手里的答案递给禾瓷话，接着说道，“明天又是周末，大家回家这两天仔细把答案对一下，有能力的再消化一下各科错题，不会的标记出来回学校我再讲。”
“还有，记得开学时说考试后换座位吗，我想了下，座位还是要换的，但我将按照排名给你们安排学习小组，暂定五人或六人一组，小组内每个成绩区间的人都会有。”
“到时候按小组的总成绩排名，挑选座位，有意见吗？”
刚说完，班里就叽叽喳喳开始不断交头接耳。
“按小组来啊，万一组内全是我不太熟悉的人怎么办，能换吗？”还是第一次实行这样的模式，黄澄有些担心。
言和年在规整各科发下来的答案，听到这话时，手顿了一下，但还是接着整理了。
其他人的疑虑也都和她大差不差。
班里一个成绩靠前平时扎着低马尾的女生举手：“老师，如果不想待在被分的那组里，可以换吗？”
“可以问别的组里成绩和你相同区间的人愿不愿意，双方达成一致就可以换，不过一个组最多只能换两个，换完给我说声。”
这话一出，班里人的不安大多都定了下来，黄澄也跟着松了口气，反倒是一开始对这件事表现的丝毫不在意的言和年，轻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把所有试卷和答案都叠放整齐，各科分类用专门的小夹子加夹起来后又放进各自的文件夹里，细致龟毛程度让黄澄咂舌。
严靖站在那又简单说了几句，强调一些老生常谈的纪录安全问题，就让放学了。
考试刚结束后的周末是最快乐的，黄澄随机选取几本比较幸运的书被她带回家装样子，脚步轻快正准备离开教室时，便被人叫住了。
“黄澄，你先别走。”禾瓷话干净透彻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她疑惑转身，眉梢轻扬：“咋了？”
“那个，你先等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说。”禾瓷话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自己座位上，自己则坐在徐闻的凳子上。
黄澄稍作整理自己乱掉的头发，拿捏着小调：“咋啦？什么话呀，我们瓷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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