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薄宴声是说过。
是为了报复她说的。
可如今真从她嘴里吐出来,他又觉得烦躁。
一烦躁,那些火就消散得干干净净了,大概是因为,她在哭……
一直哭,眼泪越流越多。
薄宴声眸光微沉,出声道:“坐好了。
他还是决定要去警局。
音序垂下眸子,宛如没有生息的瓷娃娃坐在那,神色落寞。
可薄宴声并没有去警局,而是将车停在药店门口,人下去了。
他买了一些药回来,打开车里的灯对她说:“手伸过来,我看看。
音序没动。
他强硬伸手,揭开了她指尖的纱布。
音序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动都没动一下,只是疼得蹙了下眉。
薄宴声低眸,看了下她指尖的伤口,大概有一厘米长,猩红狰狞。
下午刚缝好,晚上又裂开了。
薄宴声抿唇,拿出碘伏和药膏给她处理了一下,包上干净的纱布。
做完一切,薄宴声又抽了张纸巾,送到她面前,音色离奇得有些温柔,“不哭了,擦擦眼泪。
音序的视线落在他手上,他为她处理伤口时,指尖沾了血。
他向来洁癖症严重,今天倒不急着擦拭了,而是把手伸过来,亲自给她拭去了眼角的泪。
其实音序已经平静下来了。
刚才哭是急躁,后来他开车的时候,她已经死心了,就是懒得去擦泪,心情低落不想管。
“薄宴声,我不要去警局。她张口,嘶哑地说出这句话。
薄宴声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去了。
“那我可以下车了?她有些机械式的伸手,想去拉车门。
薄宴声握住了她的手。
音序指尖微微一颤,转眸看他。
薄宴声感受到了,她害怕自己,眸光有些黯淡:“一起回家吧。
不想再折腾了,就是想送她回家而已。
可能是看到他眼底的复杂歉意,音序没拒绝。
她现在身心俱疲,也走不动。
有人送也好,就当他是个司机。
关上门,薄宴声开车,跟像往日一样,只要他们不吵,就会陷入无言的沉默。
车一路往前开,却不是往悦玺山的方向。
等车拐进老宅,音序愣住了,转眸问他,“不是回家么?怎么来老宅了?
“星星还在老宅。薄宴声回答。
家里没佣人,星星白天只能来老宅。
这还是音序的功劳,把林嫂赶走了,星星没人照顾。
出于是她赶走的林嫂,音序没再说话了,这事也算她的原因。
薄宴声停好车。
音序跟着下车,站在古香古色的院子里,呼吸有些艰涩。
一到老宅,她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可有些事就是必须面对,她垂下眸子,跟着薄宴声走进大厅。
两人一进去,就听佣人喊:“少爷跟少奶奶来了。
楚玉华正在客厅里喝燕窝,穿着一袭丝绸睡裙,听到儿子儿媳来了,放下勺子望过来。
第一眼看到音序,满眼不喜。
第二眼看到薄宴声,满脸笑容,起身迎过来,“宴声,你怎么来那么晚?星星都睡着了。
“有事耽搁了。薄宴声问:“星星呢?
“在楼上呢,九点就睡着了,要不今晚让星星在这睡吧?楚玉华心疼孙女,提议。
“不用,我抱她回去。薄宴声上楼去抱星星。
这要是音序这么干,早就被楚玉华骂**。
果然同人不同命,楚玉华对儿子那是各种喜爱,对她这个儿媳各种看不上。
“怎么把林嫂给赶走了?
音序:“她秉性不好,没必要留着她。
“林嫂就是嘴巴坏了点。楚玉华不仅没说林嫂什么不好,反倒数落起她来,“你啊,好歹是薄家的少奶奶,宴声的妻子,竟然连个佣人都管不住,怪不得被人看轻。
所以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发生什么事,数落的都是她。
音序脸色麻木,不想回嘴,可没想到有人替她回了嘴。
“林嫂在家里造谣生事,两面三刀,她不走谁走?这句话是下楼的薄宴声说的。
他肩头抱着熟睡的星星,目光凉淡。
楚玉华见到儿子,换了个慈爱的语气,“她好歹也是老人了,在家里干了十几年,下午她来找我哭诉,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我都不忍心了。
“这种圣母心就没必要了。薄宴声这张嘴,连他妈都不客气,“她天天在外面造谣生事,还有脸过来哭?我要是你,直接送她进警局忏悔。
“……楚玉华哑然,笑道:“我也是担心你们呀,平时你们都要上班,家里没个人照顾星星怎么行呢?总不能每天把她往老宅送吧?
“我把她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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