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惊慕开口道：“我……”
祁远连问他：“惊慕，你知道喜欢意味着什么吗？”
“啊？”
池惊慕原本就不在状况里，祁远连这么开口问他，他也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回答些什么东西。
他心里觉得，大师兄是想要表达一些东西的，但是……
是什么啊？
“如果互相喜欢，别说触碰，更亲密的动作都是很正常的。”祁远连问他，“如果是断袖，之间要怎么做，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池惊慕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了，但是他还是想要让祁远连知道，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你现在？”
祁远连话说到这里之后就停了下来，如果他继续说下去，池惊慕还知道自己到底要接什么话，但是他没有，池惊慕也就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池惊慕张了张嘴，喉咙却不能发出一个字。
祁远连目光垂落，就像是也没在等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样。
他当然知道断袖之间要做什么，但是大师兄问又算什么，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大师兄没必要问我这些吧？”池惊慕反问了他一句。
祁远连点了点头：“确实没有。”
“那我们回去吧。”池惊慕说，“晚点还要训练，师兄。”
“好。”
下一刻，祁远连就带着他到了山上。
池惊慕知道这是大师兄的能力，他也不觉得意外，他回去之后，也就假装刚才什么时候去都没发生了，毕竟大师兄肯定是这样的。
每一次，大师兄都能够找到正确的态度，等一会所有的师兄师姐都到来，大师兄也还是会正常训练。
就是自己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池惊慕以为，只要回到人多的练武场，就能把心里那股乱麻似的情绪压下去。
可当他站在队伍最后，看着祁远连执剑，心思还是乱七八糟的。
大师兄到底为什么会那么问……
他真的很奇怪。
祁远连演示了一组之后就停了下来，池惊慕在后面跟着练，他让他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毕竟这些也没什么好想的。
可是……
没多久之后，池惊慕的心思就全部在祁远连刚才说的那些话里了。
他到底为什么要谈及喜欢，谈及……
性。
哪怕是表面再光风霁月、清冷孤绝的大师兄，其实也会有这些想法吗？
但是这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事实上，这才是人类应该会有的想法，他考虑过也很正常。
结束了一日的训练之后，池惊慕也就回去了，他心里无处安放的情绪被夜色放大，即便是雪飘了下来，也不会淹没这样的情绪。
池惊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但是这样的情绪总是会被放大，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所以思来想去之后，他还是走出了他的房间。
外面还下着雪，池惊慕坐在楼梯上面，就更加想起了和祁远连的相处。
什么断袖，真是显着祁远连了。
他自己难道就不是了吗？
如果他不是的话，又为什么会对六师弟念念不忘？
懒得说。
池惊慕闭了眼睛趴了一会，再抬头时，就看见眼前站了个人，会到他这里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别人，是大师兄。
池惊慕早就习惯了他的出现，现在觉得他不来才是奇怪的。
只是今天自己这个状态，并不一定可以和大师兄好好聊一点东西。
大师兄还没有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想和他相处的事情了，他来了之后自己只会觉得更尴尬。
“哈哈，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池惊慕自己都感觉自己这是非常糟糕的语气，但是大师兄没有生气。
大师兄这个人好像永远都是这副样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真的被惹怒，但是事实上，自己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
可是好奇怪，自己和大师兄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不是他的舔狗吗？
到底有什么必要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祁远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池惊慕已经不想自己去探究了，他现在只希望，他能够让自己的生活不会受到什么很大的影响。
能保持眼下的一切都算是不错的了。
因为祁远连一直都没有说话，所以他再一次把自己刚才的疑惑问出口:“师兄，你现在来是为了什么？”
“看看你好了没有。”祁远连说，“这样看起来反而是我多虑了。”
池惊慕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师兄照顾了他很久，不说好好感谢他也就算了，自己反而对他态度挺不好的。
这其实算是一件挺过分的事情了。
“对不起，师兄，我可能状态不太好。”池惊慕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因为我白天和你说的话吗？”
池惊慕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不是也没多说什么吗，为什么这个大师兄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
无论在什么事情里面，大师兄好像都非常敏锐。
为什么他的天赋不只是在修仙上面？
“你既然都猜到了，那就别问我了。”池惊慕说，“大师兄又不喜欢我，而且还喜欢拿我当别人的替身，又何必来问我感情上面的问题？”
他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祁远连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师兄，做这样的动作合适吗？”
池惊慕实在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了，所以也就只能在这种时候问这么一句。
可是哪怕问出口了这样的问题，祁远连还是没有收回手，他又一次揉了揉池惊慕的头发。
池惊慕当然依旧能够感觉到，而且这一次大师兄肯定就是故意的。
“师兄，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池惊慕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自己的师兄，但是这种时候，他总觉得有些恍惚。
因为在他的心里，大师兄并不应该是这副样子的。
大师兄还是应该像他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就比如说，冷静自持，永远都不会和其他人多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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