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答案呢?”寂未看向他,见他不明所以,开口提醒,“刚醒过来的时候,你是想说什么?”
他哑然失笑,声音很轻:“寂未,我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在这世上虽不至孤身一人,但的确是没什么牵挂,生死福分对我没有太大的所谓。”
房间里只有细碎的声音,混合在他的叹息中。
“但你不一样”
宋朝和她对视着:“你失去的已经太多,再让你经历一次实在太残忍。”
这个人不是没有心,也不是没有感情。就算她会难过,宋朝也不希望是为他。
寂未垂下眼皮:“早都习惯了,不会有什么感觉。”
“以前总以为生命这种东西越长越好,连祝福都是这样的话。想着最好千秋万载,日月长在。”他轻轻眨了下眼,也不拆穿她话里的伪装,“现在却觉得是自己太过理想。”
或许是因为父母早亡,他对旁人的祝福从来都是长寿,也从未细想生命长久下的另一面。
她安静片刻,出声对他说:“活得太久其实是一种折磨。”
起码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的。
他望着她,嗓音温暖:“那在你心里最好的祝福是什么?”
寂未思考了很久,抬起眼睛盯着眼前人眼底的笑意,缓慢开口:“长命百岁吧。”
百年时间不长不短,刚好是完整的一生。
青丝白首,朝岁暮年,待到生命尽头时回首过往,身边故人常伴,风景依旧。
这样的一生,实在令人艳羡。
“我困了,睡会儿。”没等对方再接话,她就闭上了眼。
宋朝盯着她看了很久,问:“你知道这个幻境的主人是谁了吗?”
她没睁眼:“你不是猜到了吗,还来问我。”
“想确认一下答案。”他道。
寂未没回答,只是说:“休息吧,不然等会儿就没机会了。”
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从眉眼向下移动,将每一寸都看得仔细,许久没有移开。几缕发丝覆在她的脸上弄得很痒,睡得不太安稳,他小心翼翼拨开头发。不多时,身旁的人传来绵长呼吸,他也阖眼安睡。
楼下,老人招呼着大家吃饭,见少了两个人,问黄茉莉:“豆子,那对和你们一起来的小夫妻呢?不来吃饭吗?”
黄茉莉和吴谓对视一眼:“姐姐他们不饿,去休息了?”
老人有些担心:“是不是受伤了不太舒服啊?”
她心虚地低下头,搅着碗里的面条随口编道:“哦,船上太晃了,姐姐不太习惯就没睡好,补觉去了。”
老人没再追问,和其他人聊起天来。
吴谓盯着碗里的面看了半天,压低了声音:“这饭能吃吗?”
黄茉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往嘴里塞了一口面,有些无语:“你什么意思啊?我爷爷还会害我?”
“不是,咱们都是共过生死的战友了,这么说多没意思。”吴谓没来得及拦下她,说起自己的猜测,“我就是在想这会不会有诈,你怎么确定这真是你爷爷,不是用来骗你的假象。”
女孩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脸色好了些,继续埋头吃面:“你还挺有脑子。但我告诉你,这面的味道和我爷爷做的一模一样,这就是我爷爷。”
吴谓见她这么信誓旦旦,也不好说什么:“行吧。估计问题不大,要不然他俩肯定就提醒咱们了。”
他又问:“刚就想问了,黄叔怎么叫你豆子啊?”
黄茉莉:“你没有小名吗?”
这话问得声音有些大,老人听见她的话,转过头来教育道:“豆子,爷爷怎么跟你说的,对长辈要尊敬,这样说话太没礼貌了。”
吴谓瞥她,装作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吃了口面。
“嗯,知道了爷爷。”黄茉莉挤出一个微笑,应付道。
“没想到这还做上长辈了。”身边的鬼清清嗓,摆出架势来装模作样地对她说,“听到没,要尊重长辈。”
黄茉莉上下打量他,翻了个白眼,嫌弃道:“还长辈呢,就你这么不着调,哪有点长辈的样子啊。”
吴谓本来就是逗她,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等到吃完饭,几个人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刚刚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吃饱喝足,处于自己熟悉的惬意环境中,黄茉莉窝在沙发上,眼皮开始不由自主打起架来。
“都困成这样了,你要不去睡觉吧。”吴谓看着她一下抬起一下又落下的脑袋,都害怕她一个用力把脖子给扭了。
黄茉莉摇摇头,努力撑起眼皮看他:“我怕自己睡出事,也不能去找姐姐他们,就只能乖乖呆在这里。”
吴谓:“你刚不还笃定不会出事吗?”
黄茉莉手支着脑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嘴里嘟嘟囔囔的:“我相信我爷爷,相信姐姐,但不相信这里绝对安全。”
鬼对她的逻辑无话可说,拽了条毯子给她丢过去:“行吧,你快睡吧。”
对方连话都不想回了,迷迷糊糊地把毛毯扯到身上,枕着胳膊就开始睡。
大家聊得正好,头顶的灯忽然熄灭,眼前乌黑一片。
“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老人四处看了看:“最近电压不稳,等会儿就好了。”
黑暗中,暗黄色的光晕照亮小块区域。
房间里传出些微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他们靠近。
床上的人听到声响,骤然睁开眼,和面前的洋娃娃对上了目光。
那个洋娃娃只有头那么大,一动不动的立在床上,仿佛它一开始就在这里。
“别装了。”寂未倏地出声,伸手捏住它的胳膊拎起来,“把另外几个叫出来。”
洋娃娃还是没动静,眼睛空洞地盯着她。
宋朝也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她拎着娃娃的背影。
他看到娃娃时还没反应过来,以为他们还在轮船上,直到发现这娃娃的大小和之前的对不上,这才意识到什么:“这娃娃就是之前轮船上那个。”
寂未冷冰冰的话响起:“要是再装死,我就当你是想再尝尝被烧的滋味。”
那个洋娃娃瞬间活过来,尝试从她手中逃离。
她刚睡醒,没那个耐心在这儿陪它耗,随便翻出来根绳子把娃娃绑起来,挂在了那盏灯上。
又不是演出,寂未才不在乎它们人齐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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