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立场
“事情就是这样——”庵歌姬绘声绘色地讲完,声音有点悲愤:“牧野小姐是一个孤僻、离群、在工作中完全是禁欲系,但是休息日会给自己一下点两个牛郎的怪人。”
五条听得太阳穴痛:“……我宁愿相信她是个间谍,也相信不了她在休息日点两个牛郎。”
“是吧!”庵歌姬认同道:“我也这么想,所以我就来向你报告了。”
所以,因为无法相信牧野会点牛郎,所以庵歌姬选择了相信她是个奸细吗?!这也不对啊。
“等等等等——”五条扶额:“话说,那两个‘牛郎’,是普通人吗?”
念到“牛郎”两个字的时候,他有点咬紧牙根。他的学生单纯清澈的目光浮现在他面前,他完全不能想象这家伙翘着腿,坐在灯光迷离闪烁的卡座里,一堆西装革履但歪瓜裂枣的骚包男人围在她身边齐唱香槟Call,甚至有可能会用咸猪手攀上她的双肩……
五条闭上眼睛,制止了自己继续想象。庵歌姬不会闲着无聊编出这么一个荒诞的事,那么他或许只能从“从牧野未来的房间里走出了两个牛郎”或是“他们三个在撒谎”这两个结论里选一个来接受了。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事啊。
庵歌姬声音略沉:“在那两个人身上,我是感受不到咒力量的。”
还真是普通人啊。
“……但是,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太有防备心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庵歌姬说:“我总觉得那两个人,明明是普通人,却能给我很强的压迫力,和我见过的其他牛郎完全不一样。”
“听起来歌姬见过很多牛郎啊。”五条抓住了重点,这样总结道。
庵歌姬在电话那端跳脚,而五条陷入沉思。
没有咒力,却有……压迫感么。
他脑海里浮现了无数个模糊的影子。
悠仁吞下宿傩手指的那晚、悠仁出事那晚,他在海外出差时、头上长了火山的特级咒物前来挑战他时、交流会时……
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窥视他,那些人身上有着和咒力截然不同的金色异光。他们一定是在刻意回避他,只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躲避着。
他权当那些人是诅咒师的手下,总之不大可能是站在他这边的伙伴。因为他们总像老鼠一样,躲得又远又隐蔽,在他视线里只是芝麻大小的光团,他懒得费力气去捕捉这些若隐若现的颜色,失手的可能性太大。
他们也完全没有“咒力”。但从那些浓郁的金光来看,他们足以靠自己的力量给出“压迫力”。
那两个男人……会是其中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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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是否是奸细”的议题很快就被搁置了。五条悟到最后也没抽出时间再联系冥冥。
因为,机械丸在不久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牧野在京都的这么多年,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认识了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谈恋爱,是不是真的有着夸张的私生活,只成为了五条心里待解决的众多疑问之一,但微不足道。
他每天奔波于各种各样的事务之中,相比之下,这么一点小事,他没有理由去挂念。
更何况,这样的小事并不算好解决,需要很多时间。
明明应该忘掉的一件小事,他却总是在大脑放空的时候想起来。不自觉想起来后,又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只好迅速而积极地把它抛之脑后。
直到那个万圣节。
繁忙的工作日,动乱的涩谷,瘫痪的地铁站,他被打爆的手机。
毫无疑问,咒术界正在爆发一场足以记入史册的大事件。东京区域所有人员都集合待命,而他在被煽动的群众的呼喊下来到了队伍最前端。
他看见了辅助监督人群里低着头的牧野,微微愣了一下。
那个弱小的家伙,不应该在京都吗?怎么跑到这危险的地方来了?
他低声问站在他身后的伊地知。
“牧野怎么来东京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重要的,伊地知还是扶了扶眼镜解释。
“这个……牧野小姐是上周来的,主动领了东京的外派任务。”
这么不凑巧?
这么巧?
久久悬而未决的疑问又浮现在脑海。五条目光落在牧野身上。
她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面貌光洁,神情平稳,比多年前成熟了很多。她低垂着眼睛,似乎在沉思。片刻后,她终于抬起眼睛,看了五条一眼。
五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是她和他久违的对视,猝不及防。那眼神里有来不及遮掩的煎熬和挣扎。
过往的一切画面碎片在他脑中烟花般闪回。怯懦的她、生涩的她、不甘的她、冷漠的她,从来没有一道来自于她的眼神,像此刻这般宏大却沧桑。如果说以前的她的眼神,像树上的叶子,从新生到枯萎,总归只是一片叶子,那么此刻的她,就像一棵参天古树,总归已经是一棵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树。
五条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原来这么了解她,对远在京都的她,还是那么熟悉。
明明隔着眼罩,但仿佛有心灵感应,牧野似乎确信自己对上了他的目光。只一瞬间后,她就像被烫到了似的,迅速收敛了情绪,移开眼。
今夜的事件只刚起了个开端,一切尚是未知数。她在沉重什么?煎熬什么?悲哀什么?
还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五条的瞳仁收缩了一下。
他的心脏也终于在这紧迫的处境下稍微兴奋了起来。
不对。
他引以为傲的直觉在脑海里翻腾。
她不对劲。
虽然那双眼睛还是他记忆里的眼睛。
但这个牧野未来,是对他来说很陌生的牧野未来。
她一定,隐瞒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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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有点挫败地环起双膝。
“说到底,就是不小心毫无掩饰地看了你一眼,就被你逮住了。”
这是什么啊?心灵侦探吗?
“也算是吧。”五条笑眯眯的:“但你之后的反应也很可疑嘛。明明像大家一样毫无负担地对我说一句‘因为你是最强所以一定没问题的’就可以了,但是偏偏要说句泄气的话。牧野酱从某些方面来看,还真是老实啊。”
阴晴不定大哥哥又开始叫她“牧野酱”了。
他一向心态稳定。一个人躺在狱门疆里的时候,可以说是泰然自若,毕竟焦虑是全无用处的。
在那种森然但宁静的氛围里,他只是闭上眼睛,久违地休息了一会儿。在休息的时候,回味着以前很多无暇深思的事情。
比如牧野的反应。很显然,她知道此后即将发生的一切,所以态度才会如此反常——为五条将面临的严峻形势而感到不安,希望他能谨慎一点。
可惜他没有听进去。即使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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