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们三年才能回次京城,所以每次兴武帝都会留他们在京城过年陪伴家人,年后再回边地。
既然威远侯孟极回京了,准敬王妃孟瑶也就从贵妃那里搬了出来,陪父兄团聚一段时间再出嫁。
为了让孟极能亲自送女儿出嫁,兴武帝将秦炳的婚期定在了腊月二十一的吉日,赶在官员们休假前办了,礼部一干官员也能安心过个好年,不然孟极正月初六就要动身,婚期定在腊月底正月初都不合适。
孟极带着两个儿子孟长川、孟长河单独进宫谢恩顺便接女儿回家时,兴武帝还关心了下孟家兄弟:“长川二十四,长河也二十一了,可都有婚配人选了?”
兴武帝器重他的开国功臣们,对各家年轻子弟的年龄、性情也都很熟悉。
孟极恭声道:“内子病逝前为长川定好了一门婚事,臣准备正月初三让他们完婚,长河的,就等着让他大嫂为他操持吧。”
贵妃、孟瑶都在,庆阳也来送别了,听到这里,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孟家兄弟脸上。听孟瑶说,孟长川的未婚妻是侯夫人一位姐妹挚友的女儿,家中经商算得上小富人家,因孟极常驻边关,侯夫人年年都要邀请挚友母女来侯府小住,见两个孩子投缘,长辈们就做主定了婚约。
兴武帝自然知晓此事,道:“长川年后要回凉州,新婚燕尔的怎能叫夫妻俩天各一方,让他把媳妇也带过去,长河的媳妇让贵妃、瑶瑶替他张罗,有人选了朕为他们赐婚,你在辽州离得太远,就不等你回来再办喜事了。”
皇恩浩荡,本就因为儿女婚事思念亡妻的孟极眼眶一热,带着两个儿子跪下,泣泪道:“臣本降将,皇上如此厚遇臣,臣实在无以为报,当之有愧。”
兴武帝笑道:“什么降将不降将的,能为朕分忧能保家卫国的就都是大齐的好将军,休要再提前事,何况朕要用你们才对你们好,你当爹的守好辽州,长川长河分头学好本事,老的退下了就得小的上,大齐将来的太平还要倚仗你们。”
文官可以靠三年一次的科举不断地选拔新人,再经由多年的官场筛选挑出最拔尖的重臣,将帅之才却非简单的武科举就能一蹴而就,且战事往往发生的突然,没时间慢慢挑,名将子弟既有父辈留下来的威望振奋士气,又能自幼耳濡目染如何为将,用起来更靠谱些,然后再从战场上物色后起之秀,去取代无能的将
族子孙。
孟家父子怀着对帝王由衷的感激告退了。
兴武帝跟贵妃打听了些老二婚事筹办的进展,贵妃走后,兴武帝看向还留在这边的女儿。
庆阳钦佩道:“父皇如此体恤孟家,都把孟侯感动哭了。”
兴武帝:“他为大齐戍边,父皇理该为他解除后顾之忧,瑶瑶三兄妹都成家了,他在千里之外才能放心。”
做皇帝的,光想着让臣子尽忠却对臣子的难处视若无睹,那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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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吃过大姐姐出嫁的婚宴,吃过大嫂嫁进宫里的婚宴,两次都只能在宫里,偏偏宫里规矩多,空有喜气少了许多热闹。
这次二哥成亲,庆阳腊月十九就出宫了,晚上住在三哥的皇子府,白日兄妹俩同去二哥的王府凑热闹。
秦炳的王府还是原来的二皇子府,只是换了匾额,毕竟一开始就是按照王府的规制修建的府邸。
腊月天寒地冻,花园里只有松柏还绿着,没什么好赏的,秦炳简单陪弟弟妹妹逛了一圈就回暖阁坐着了。
庆阳想提前看看二哥的新郎礼服。
秦炳大大方方地换上,昂首挺胸地给弟弟妹妹看。
他二十了,秦仁才十七,一个肩膀宽阔胸膛结实,一个还是少年郎的清瘦,两人站在一块儿,庆阳忽然怀念起大家同住东宫的时候来。十四五岁时的二哥也跟三哥一般清瘦,如今瞧着已经完全像个成家立业的大男子了,少年时的莽横劲儿变成了王爷的威势,连三哥都不太敢跟二哥亲近,说话越来越客气。
“怎么样,是不是太便宜孟瑶了?”秦炳故意转了一圈,颇为自傲地道。
秦仁配合地点头,庆阳瞪二哥道:“就知道耍嘴皮子,这种只会让孟姐姐生气的话你说出来有什么用?”
秦炳也瞪了扫他兴的妹妹一眼:“她又不在,我说两句还不行了?你是她妹妹还是我妹妹?”
庆阳:“好啊,你继续说,回头我都告诉孟姐姐去。”
秦炳神色微慌,逞强道:“随你说,我可不怕她。”
庆阳:“是啊,你堂堂王爷怕谁,我是你妹妹,也不会真的去准嫂子面前搬弄口舌,但二哥若不改了这毛病,以后你府里丫鬟小厮包括外面的人多的是,换成他们听见二哥轻视孟姐姐,二哥敢保证他们不会拿你的话故意去孟姐姐那里挑拨吗?”
秦炳理亏,假装低头整理腰带。
庆阳:“我知道
二哥喜欢孟姐姐,连府上两个通房都打发了,就盼着快点把孟姐姐娶回来。我也知道二哥喜欢跟孟姐姐斗嘴,那你们夫妻俩怎么斗嘴都行,外人不知晓,可二哥在外面说孟姐姐的坏话,弄得外人真以为你不喜欢孟姐姐,因此看轻或欺负孟姐姐,二哥就高兴了?
秦仁默默地点头,被二哥扔眼刀子后就假装喝茶。
秦炳烦躁道:“好了好了,我改成了吧?
庆阳:“爱改不改,将来跟孟姐姐吵架了别再求我替你说好话就行。
秦炳彻底服软了,凑到妹妹身后假装给妹妹捏肩膀,庆阳嫌他下手没轻重,把人赶走了。
翌日一早,敬王府上下就忙碌起来,早上王府待客,时辰差不多了秦炳亲自去威远侯府迎亲,在那边吃了一顿午席,绕路把新娘子接过来时就到了黄昏吉时。
庆阳与严真真一起在前面观礼,看到了给二哥当傧郎的几个年轻勋贵子弟,其中有御前军统领薛业二十岁的长子薛处正,成国公吕瓒十七岁的长子吕朝光,也有庆阳非常熟悉的三哥秦仁以及卫国公府三公子张肃。
严真真一边打量身穿绛红锦袍笑得特别俊的三皇子,一边低声问身边的公主:“我表哥何时跟张肃这么好了?
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知根知底,严真真记得很清楚,就算没有袁崇礼,表哥身边也还围着一帮与他兴趣相投的勋贵子弟,与张肃根本不是一路人,三皇子是表哥的亲弟弟,傧郎没得逃。
庆阳看看脸贴着自己肩头的小姐妹,轻声解释道:“张肃跟薛处正,二哥只是跟他们玩不到一处,欣赏还是欣赏的。今日二哥大婚,傧郎关系到王府、侯府两府的体面,二哥当然要挑家世才貌皆佳的勋贵子弟,张肃他们总要给二哥这个面子。
严真真:“那表哥可真是不给李孚远他们面子。
庆阳顺着严真真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挤在一帮勋贵子弟当中笑呵呵的李孚远几人。
庆阳想,这几个专会玩的肯定有自知之明,就算没有,他们敢跟堂堂王爷置气?
归根结底,还是二哥糊涂,要么从一开始就跟张肃几个来往,要么始终亲近他原来的“兄弟,像今日这样,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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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秦炳被人灌了个酩酊大醉,是被他身边的大太监常吉、常平扶去新房的。
宫门早已关闭,庆阳今晚会继续住在三哥那边
散席后她与同来吃席的大姐姐、雍王妃并肩走在女客之前至于雍王、吕瓒等大将军们都去威远侯府吃席了好与孟极拼酒畅谈王府这边都是年轻小辈两帮人喝不到一起。
永康与雍王妃话不投机出来后见傅魁已经恭恭敬敬地在门前等着她了浑身上下再看不出原来的傲气永康笑了笑由傅魁扶着上了马车。
三哥还没出来庆阳与王婶道别先上了马车。
并没有等很久王府门前传来众人给三哥行礼的声音庆阳掀开一角帘子看到三哥被张肃扶着醉如烂泥。
庆阳气得放下帘子迅速下了马车对扶着三哥另一侧的福安道:“你上车照顾三殿下我骑马。”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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