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一股强烈的杀意几乎无法遏制地涌上心头。
因为在船上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司靳山敷衍,如今看来,在船上答应他,都是敷衍...
那时候答应他的,看来都是权宜之策,敷衍了他...
很显然司靳山根本没有想要给他效力的意思。
此时此刻司靳山已经被担任了要职...那么,就不太可能担任其他人支持了。
“这个老贼!不仅得了父皇天大的信任,更揽下了如此重权!再这样下去...不行,绝对不行!他必须行动!郑岳的目光,阴狠地扫过殿外,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向了那个“海西营”的方向...王伟忠...那些残兵...也许可以利用?
此时此刻郑岳正在憋着坏。
司靳山看到了郑岳的话之后,以及在场那些人的想法之后。
觉得好笑,他们这些人都把这个事情当成一个好差事呢...
他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什么狗屁的矿产总办,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要知道,那些矿产都是在本土派的那些幕府手中,还有就是郑宝豹分封那些有功之臣的将领的土地。
要想要从他们手里弄这些个矿产其实也无异于是虎口拔牙。
很显然,而,郑宝豹就是要让他来做。
司靳山很明白,他也不好拒绝...
郑宝豹一方面就是让司靳山去做恶人,一方面就是切割了他的儿子们想要拉拢他的心思...
看着司靳山愣在原地,久久没有接茬,郑宝豹就开口说道:“怎么样,司靳山大人...你有着什么意见吗?”
司靳山听到了郑宝豹的话之后,顿时说道:“没有意见...”
司靳山深深俯拜下去,声音带着“感激涕零”的颤抖:“陛下如此信任,老朽...老朽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着,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殿砖上,遮掩住了嘴角那抹一闪即逝、冰冷如刀锋的笑意。
听到了郑宝豹的话之后,笑了笑说道:“好!好!那具体的事情,我们稍后再共同商议...”
此时已经是酒过三巡,郑宝豹不再说什么了。
郑宝豹问了大家是否有意见,但是大家互相查看了一下。
也没有表示有着什么问题的,其实大家有意见也不会说。
毕竟,这个司靳山做的那个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司靳山若是要动他们的利益,也不只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利益。
所以,此时此刻,谁也没有做这个出头鸟。
紫宸殿的夜宴虽已落幕。
司靳山在老宦官的引路下,缓步走在通往临时赐住宫殿的回廊上。
他脸上那份属于宴席的恭谨与激动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唯有眼底偶尔掠过一丝极淡的思索光芒。
其实从这个宫殿的环境之中,就可以看出来。
郑宝豹对于大夏国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这边宫殿的建筑。
其实建造的跟着大夏国一般无二。
所以,司靳山过来之后,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和不适。
他一边走,一边整理思绪。
郑宝豹如此举动,对于他来说还是十分意外的。
郑宝豹的信任是烫手的利器,亦是剧毒的蜜糖。
“矿业总办?呵,这位置是悬在千仞悬崖边的椅子,四周环伺着狼视鹰瞵。本土的幕府豪族山田信等人明面上的反对只是开端,更致命的是隐匿在暗处的杀机。
脚步微顿,司靳山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树影下,一个魁梧的身影正等着,正是郑山河。
这位大皇子显然还未从宴席上“扳回一城”的兴奋中完全冷静下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红光,快步迎了上来。
“老师!”郑山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
走上前之后,这个郑山河还算是非常会来事,直接给老宦官塞了一个金元宝。
老宦官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就笑了笑,随后后撤了几步,给他们行了一个方便。
看着老宦官离开之后,郑山河对着司靳山激动的说道:
“今日父皇宴席之上,老师真是风采无双!那些本土幕府的,山田信之流,被老师三言两语便驳得哑口无言!郑岳那小子,哼,脸都绿了!真真是解气!”
司靳山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走到了一侧。
郑山河连忙跟上,急切地低声道:“父皇总算见识到老师的真本事了!这矿业总办一职,权柄何其重也!未来大事可期啊!”
“未来?”司靳山蓦然停步,转向郑山河,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带着锐利的审视,“山河殿下,您看到‘未来’之前,可曾看到脚下的深渊?”
郑山河被他骤然冷冽的语气问得一愣,脸上的喜色僵住:“老师...您这是何意?”
司靳山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可闻:“郑山河皇子殿下,宴席之上,你意气风发,恨不能将老夫视为囊中之物之神情,是否过于外露了?”
“郑宝豹上皇那双眼睛,深藏帝王心术。他今日授老夫重权,一则确为强国之策,二则…是要将老夫架在火上炙烤啊。这‘矿业总办’之位,触动的可是扶桑无数本土豪强的根本利益。从山田信开始,那些被你父皇分封占有矿脉资源的勋贵将领,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老夫,将成为众矢之的。”、。
郑山河听得心头一凛,脸上的兴奋彻底褪去,涌上一丝慌乱:“那...那父皇他...”
“此乃帝皇的制衡之术。”司靳山目光深远,“老夫越是四面楚歌,便只能越发倚仗陛下的信任求生。陛下需要的,是一柄只握在他一人手中的利刃,而非与他人有过多纠葛的能臣。而殿下你,今日表现虽解气,然在你父皇眼中,却未必是好事。‘沉不住气’,‘鲁莽’,‘难堪大用’,这些评价,殿下难道以为陛下今日未曾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这番话如同冷水浇头,让郑山河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他回想起父皇看向自己时那冷淡甚至隐含厌恶的眼神,以及在说到自己认司靳山为师时那不容置疑的否定。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不过,这一切,我不是按照着老师您的意思...我是不是演的太过了...”郑山河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惶恐。他最大的底气便是司靳山,若老师自身难保,他岂不是...
司靳山无奈一笑,随后对着郑山河说道:“大皇子殿下,我让你演不错...但是,你对于我的那个态度,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你对于我态度,大家都是能够看出来...你这个还是表露太过了...”
郑山河面色尴尬:“是吗?我觉得我克制的很好...那会有着什么影响吗?”
司靳山听到了郑山河的话之后,笑了笑,随后说道:“影响?我倒也不觉得有着什么影响...不过,也算是从侧面的印证了,你所表现的人设...就是,你和我太近...如今郑宝豹上皇陛下给我了一个矿产总办这个职位...直接受到影响就是幕府那些家族的支持...”
郑山河听到了司靳山的话之后,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觉得有着老师你,那些都不重要,就是接下去,老师我要怎么做...”
“忍!”司靳山吐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字,“沉住气!韬光养晦!从此刻起,郑山河皇子殿下切莫再公开以师徒之礼待我。”
“在人前,对我保持客气疏远即可。越是让陛下和郑岳认为你我之间关系并非牢不可破,我们才越有机会活动。殿下要做的,是装出被父皇斥责后失落、平庸,甚至自暴自弃的模样,让所有人,尤其是郑岳,对你放松警惕,视你为废物。你的根基在王伟忠带回的那支残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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