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沉顿了顿说:“臣听不懂。”
“别装蒜了,裴御医,”朱昱陵笑道,“那封情信,可是我指挥着清玥写得,你不是赴约了吗?”
裴星沉顿时皱眉,怪不得她会给他写这样奇怪的信。一想到那封是朱昱陵授意写得,他就感到一阵恶寒。
他眉心拧成结,投下一片小小暗影,“世子,臣不太懂您的意思,您是希望我和世子妃背地里苟合,给您诞下子嗣?”
他终于不再装蒜,朱昱陵满意地笑了,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但说出口的话却威胁力十足:“对,裴御医,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清玥假孕流产的事情,我就要捅到皇兄那里去了。”
“届时不仅清玥受到责罚,你也会受到牵连。裴御医,你好容易爬到如今这个位子,应该知道如何抉择罢?”
裴星沉袖中的拳头已经捏紧,青筋暴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冷声说:“世子,你当初不是因为钟意世子妃才向陛下赐婚的吗?”
他和林清玥分开后,即便天高皇帝远,但他还是在坊间听闻了靖安王世子痴心定远将军千金,不顾她腿疾,特意向圣上赐婚的消息。
他忍不住想,她嫁的是皇家贵族,这或许就是她所向往的富贵生活吧。
那一天,他把自己灌醉,甚至跳到了深冬的湖里,在冰冷的湖水里自虐般地惩罚自己。
他对自己说:我会忘了她,忘记所有。
从那天起,他更名换姓为裴星沉。
愿意陪着月亮的那颗星星,沉没在湖里,再无声息。
他一直以为,靖安王世子是真心喜爱她的,万万没想到,这世子竟如此冷酷寡情。
朱昱陵脸上没有任何愧疚之色,“我对世子妃是中意的,而非钟意。至今为止,我对她依然中意,若是她能怀上孩子,那我就更中意了。”
“唉,裴御医!”眼看着裴星沉在脱离理智的边缘,朱昱陵赶紧打住,他可不想和方临璋那般遭人揍。
他笑了笑说:“裴御医,我知晓你对世子妃是真正的钟意。既如此,不妨大胆一些,世子妃这四年来独守空房,孤寡寂寞,需要你的慰藉......”
再也没忍住,“嘭”地一声,裴星沉一拳头挥了上去。
朱祺看着眼睛淤紫的朱昱陵,又看看跪在地上认罚的裴星沉,纳闷道:“你们到底有什么口舌之争,竟挥拳相向?”
朱昱陵在之前就解释过了,他们只是唇角之争,并无其他。不然按照朱祺的性子,定是要责罚裴星沉的。
“尤其是你,星沉,”朱祺捏着下巴,疑惑道:“上次你打了方临璋,这次又打了昱陵,怎么,最近心头有火,无处发泄?”
“皇兄,自打裴御医进宫后,不仅要负责您的圣体,还要负责世子妃的安康,他压力着实大。”
“嗯,昱陵所言有理,”朱祺点点头,“星沉,过几日就是马球宴了,届时你前来裴孤观赏。”
裴星沉想到在马球场外有事要处理,便点头应下。
*
春日马球宴。
男子们皆已整装待发,跨坐在骏马上,手中握着雕花球杖,意气风发。
场边的敞轩里,林清玥跟皇宫贵女们坐在一侧,品茗谈笑,为场上的人加油助威。
“世子妃,怎么不给世子加加油!”
“快看,世子刚刚看过来了!”
林清玥这才放下茶盏,望了过去。
朱昱陵今日一身绯红色长袍,袖子束起,头戴幞头,眼神灼灼地望过来。
他又在演戏了,演技可谓是出神入化。林清玥冷哼一声,再侧头一看,朱昱陵看得是她吗,明明是她这端的朱祺罢。
朱祺注意到朱昱陵头来的目光,微微皱眉,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希望朱昱陵能收敛一些。
他看了一眼身侧闭目小憩的柳芸儿,懒洋洋道:“今日裴御医没来,你怎么连观赏的劲头都没有了。”
柳芸儿睁开眼,笑道:“殿下说笑了,妾身不过是昨夜未歇息好,这才偷懒打个盹儿。”
说罢,她起身给朱祺捶捶肩膀,面上笑着,心里却恨得厉害。
她自小和太子相识,年少时也曾满心满眼是他,可惜的是他是一块冰冷的石,更可恨的是她入东宫两载,他从未碰过她。
十六七岁的花儿般的年纪,却只能守寡似的熬日子,好在太子对她还有几分情分,私底下跟她说,若是寂寞了,找个俊俏男子打发打发时间未尝不可。
她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最终也在寂寞的驱使之下,找了几个身家干净的小官人玩儿。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哪知她遇见了裴星沉。
他像一个神秘的黑洞,吸引着她步步沦陷,一想到他,她就浑身发软。可惜的是,他也是块硬骨头。
她叹息一声,难道这就是命,此生注定得不到所爱?
“今日林大将军也来了?”朱祺看到林远山走过来,心头一紧。
林远山体内还藏着子蛊,如今他遭受到同心蛊的反噬,已经无法控制住子蛊,反而可能会被子蛊控制。
不行,得赶紧让他离开,正思忖着,他的胸口开始阵阵发痛,“芸儿,去叫裴御医过来。”
柳芸儿见他捂着胸口,知道他旧疾犯了,忙命人扶着他去了马场后的厢房。
裴星沉来得迟了一些,飞快抵达马场。
阿秋盯着的那个商队领头人,今日和太子的心腹丘覃在此处见面。他便找了个机会溜出去,和跟踪回来的人询问一番。
那一箱箱奇珍异宝原就是送给朱祺的,想必是朱祺在和波斯国进行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
抵达厢房时,朱祺已经痛得出了一身薄汗,见到裴星沉,虚虚道:“星沉,快救孤!”
“殿下,臣来了。”裴星沉坐下来,给他施针,缓解他的痛楚。
朱祺终于平静下来,靠在枕上,沉声道:“林远山还未真正靠近孤,孤就这般难熬,星沉,孤要林远山死。”
裴星沉眼皮一跳,收起银针,劝道:“殿下,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波斯国的前国师,只有他懂知道如何将您体内的蛊毒引出来。只有引出蛊毒,才能彻底消解您的心头大患。”
“可是,波斯国的前国师早就销声匿迹,兴许是死在了某处,那孤难道得一辈子这般吗?”
朱祺已经没有太多耐心,他快被这蛊毒折磨得痛不欲生,裴星沉想了想说:“目前臣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只管说来!”朱祺眼里满是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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