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的胸针呢?”他问逢双。
“在呀,我没动,一起叠进去了。”逢双用肩膀夹着手机说。
“你知道这样属于盗窃吗?”顾写白字字冷硬。
逢双听出他的语气含着冰冷的怒意。
“嗯……”逢双应,“那你报警吧。”
她这句话的态度堪称恶劣,但语气依旧温柔如水。
逢双想,那枚胸针早该丢了,它都那么旧了,一点也不好看。
通话那端,顾写白将手机按在耳边,拇指掐着下颌,死死收紧的指关节泛白。
即便他的指甲修剪得完美,但他紧攥着手的力道太大了,指甲直直掐进下颌的肉里。
有血顺着伤口淌了下来,滴在纯白的衣领上,分外刺眼。
加工厂大门前的广场上,十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把玩着什么。
“你出来找。”这句话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没什么人忤逆过顾家的大少爷,但逢双听见他的嗓音有些哑。
“好。”逢双把手套脱了下来。
她记了半天请假,要扣工资。
逢双连防水的工作服都没脱,就跑到了大门前。
保安还在打瞌睡。
逢双冲到保安亭里,顾写白那件高定西服摊着,衣领上缀着的金贝壳胸针果然不见了。
“刘哥……”逢双摇醒保安,“刚有什么人过来吗?”
保安揉揉眼说:“没有啊。”
逢双抱着西服走到顾写白面前:“这里没什么人过来的,可能是我收拾的时候掉了,我回家看看?”
她靠近顾写白的时候,他后退了两步。
逢双刚从工厂出来,衣服都没换,身上的海腥味浓得很。
逢双抬头看顾写白,他那双黑白纯明的桃花眸中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嫌弃。
她鼓起了脸颊,像是想笑,眸子却暗了暗。
“回去找。”顾写白说。
路过大门前广场的时候,逢双听见“咯咯咯”的笑声。
她扭头看见周敏的小儿子正低头摆弄着什么,好在今天阳光好,反射出一点暗蓝色的光芒。
“诶——”逢双跑过去,“小孩,你手里拿的什么?”
“嘿嘿。”男孩朝逢双举起那枚胸针。
他另一只手抹了脸上的鼻涕,然后就抓着胸针开始玩。
逢双回身看顾写白,他脸色黑得吓人。
为了小男孩的人身安全,逢双想要直接将胸针拿回来。
“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不能随便乱拿别人的东西?”到了这时候,逢双也是愿意讲道理的。
“妈妈说……都可以玩,她让我拿着这个,说这个好玩,揣在兜兜里可以带回家。”小孩摆弄着胸针说。
他身子小,一扭身就躲开了逢双。
身后高大的阴影覆下来,顾写白也管不了自己的身份了,决定自己上手抢。
逢双抓住小孩的胳膊,这一回,她的语气重了:“还回来!”
或许是她拽着的力道大了,小孩哭闹起来,哭声尖锐。
逢双感觉自己眉骨被刺激得突突疼,小孩不断挣扎着,混乱中好像还咬了她一口。
但她的目标很坚定,就是把那枚胸针抢回来。
最后,胸针另一端锋利的尖刺弹了出来,小男孩抓着它不断挥舞,逢双没看清就准备伸手去抓。
在她身后的顾写白俯了身,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替逢双挡下了胸针的尖刺。
胸针末端狠狠剌过他的手臂,而他也将这枚陈旧的饰品夺了回来。
逢双再次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抹刺目的殷红。
鲜血顺着顾写白漂亮的指骨滴滴答答落了下来,溅在草地上。
这个时候周敏才后知后觉跑了过来,一把将大哭的男孩抱在怀里。
逢双往前扑了一下,她想抓住顾写白的手去查看他的伤势。
但是她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一回头,她才注意到顾写白的颊侧也有一道淡淡的伤痕,好像是他自己伤的。
逢双大口呼吸着,她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黯淡。
怎么会这样?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逃避顾写白,而是亲手将东西交给他,胸针就不会被小孩偷偷拿走,顾写白也不会受伤。
如果……如果昨天她选择直接往前走,而不是躲开,顾写白根本不会有和她交流的机会。
错了,都错了。
纷乱的情绪掩住她的视线,她站定在日光洒落的草地上,再次看不见了。
顾写白在一旁慢慢摊开了掌心,胸针染了血,他知道下一次擦拭会再次带走一些涂在表层的、肤浅的金属光芒。
她这么敢?
她怎么能——
她怎么能这样?
顾写白觉得逢双是他遇见过的,最大最讨厌的麻烦。
他抬眸去看逢双,原本看向那胸针的柔和目光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却在碰见逢双略带空洞的眼眸时,恍了神。
逢双回头想走回去,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又看不见了。
这个时候周敏终于哄好了她的俊俊宝贝,冲着逢双一扬手就要打她。
“亏我还好心给你介绍男人——”
“你他妈!你这么欺负小孩?他才多大啊?他能知道什么!”
逢双皱了皱眉,周敏尖利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她想开口,却气得组织不出语言。
顾写白的手臂拦下周敏的巴掌,他冷声道:“滚。”
周敏这才注意到这个高大的年轻男子,顾写白的长相惊得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了,怎么像电视剧里那样好看的人能走到现实里。
她被吓得回身将俊俊抱在怀里,嘴里嘀嘀咕咕小声咒骂。
顾写白一通电话就将沈佑明叫了过来。
“不要开上次那辆车,过来送我去医院,被狗咬了。”顾写白拈着手里的胸针说。
沈佑明用最快的速度抵达工厂门口,在看到顾写白的时候,他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顾顾顾——”
“你鸽子吗?”
“顾总,你这是?”
沈佑明赶紧过来扶顾写白,却被他别身躲开。
沈佑明急得都忘记了顾写白一向讨厌别人的触碰。
他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那么精致的顾总自己离开那么一小会儿,就变成现在这副狼狈模样了。
站在一旁的逢双听到沈佑明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低着头,手扶在大门栏杆上,摸索着想要找到回去的路。
就在逢双要偷溜回工厂的时候,顾写白冷硬的声音响起:“你去哪里?”
“我回去继续上班了。”逢双说。
“你害的,你不负责?”顾写白被她气得话都开始乱说了。
“看病多少钱,我到时候一起赔给你吧。”逢双连连点头,觉得顾写白说得对,她该赔点钱。
随后逢双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闻到了属于顾写白的味道,这么多年,他的气息依旧没有变化,冷冽如一道刻薄的风。
他扣住了逢双的手腕,将她往外带。
“又看不见了,你以为我没发现?”
“你是纸做的吗?这么脆。”
逢双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明明是看起来这么冷漠无情的一个人,偏偏身体热得很。
她没挣扎,只是应了声:“嗯。”
逢双被顾写白塞进了车里。
顾写白将车钥匙丢给沈佑明。
他来时开的车是一辆车标低调得看不出价格的车,实际价值几百万。
几百万不是顾写白购买力的上限,是这座偏远海边城市能购买到的最好的现货车。
沈佑明不禁感慨顾写白的手笔,起步前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眼逢双。
逢双紧贴着车窗坐着,和顾写白保持最远距离,她今天穿着的好像是工作服。
在车内的密闭空间,沈佑明能嗅到一点海洋贝类的味道,这里是一家珍珠养殖厂。
逢双是在这里上班的员工?沈佑明愣了一下,继续打量她。
这女人生着一张柔和的、毫无攻击力的脸,像是无形的水波,安静地淌着,
她的眼睫微微垂着,双眸无神,确实像是看不见了。
沈佑明继续偷看,却在后视镜中对上顾写白锐利的视线。
“开车。”顾写白想把他解雇了。
年轻的高材生做事不太聪明,不及他之前的那位老助理好用。
但是老助理……
顾写白的手指碰了一下手边胸针上的暗蓝色宝石。
他觉得自己这两天是有些倒霉了,麻烦的来源就是车里的这个女人。
顾写白沉默着。
逢双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他的存在感很强烈,即便无声,也让逢双感到紧张。
她不知道顾写白非要带上她的原因。
是怕她跑了不认账,不肯赔钱吗?
“要不……我先回家,那个你的伤要花多少钱,我到时候一起给你,可以吗?”
“先生,你有我联系方式的,我跑不了。”
逢双忍不住开口。
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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