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谢谙提供的路线,温知白找到了藏于深山中的乌仝寨。
村落破败,唯有一户宅院装潢齐整,格外扎眼。
与谢谙会合后,她将带来的点心递过去:“辛苦你了。”
“多谢小姐!”少年咧嘴一笑,欢喜地接过。
恰在此时,一个衣衫陈旧的中年男人路过,谢谙上前拦下询问。
男人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温知白取出几两碎银递上,语气平和:“家中遇怪事,听闻此地有位西贝巫师颇通灵异,特来拜访。”
男人一把抓过银子,态度瞬间热络:“这儿就是他家!可惜喽,那西贝前几日去尚京,跌下山崖摔死啦!”他话锋一转,面露得意,“幸好我早就请他算过,我媳妇儿得在子时生产,才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回去等着了!”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温知白与谢谙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刚近那户破败院落,便听见屋内传来女人凄厉的惨叫,一个接生婆正匆匆赶来。
两人隐于一旁的牛棚后,听见男人在门口拦住了接生婆。
“急什么!西贝巫师算好的,子时!时辰没到,不能生!”
接生婆为难道:“可……女人生孩子,哪能等啊!”
“让你等就等!误了我的风水,你担待得起吗?!”
屋内,产妇的哀求声已带着哭腔:“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住了……”
男人充耳不闻,反而将接生婆往外推搡。
温知白眸光一沉,径直从牛棚后走出。
“谢谙,挡住他。”
命令简洁干脆。
谢谙应声上前,一把反拧住男人的胳膊,将其死死按住。
接生婆吓得呆住。
温知白看向她,语气不容置疑:“婆婆,快去救人。”
“诶!好、好!”接生婆慌忙冲进屋内。
男人吃痛,又惊又怒:“你们干什么?!”
温知白走到他面前,声音冷冽:“原来你也知道痛?你妻子在里面九死一生,你倒心安理得?”
“那又怎样!西贝巫师……”
“西贝巫师那么神,怎么没算到自己会死?!”温知白打断他,语带讥讽。
此时,接生婆在屋内急喊:“热水!快打盆热水来!”
温知白逼视男人:“厨房在哪儿?”
男人梗着脖子不肯说。
温知白失了耐心,一把揪住他衣领:“那是两条人命!”
谢谙的拳头作势便要落下。
男人瞬间怂了,哆哆嗦嗦指向屋内:“最、最里面……”
温知白松开他,快步进屋端出水盆。
只见产妇面色惨白,汗水和泪水浸湿了鬓发。
终于,一声婴儿啼哭划破黄昏。
是个女儿。
屋外的男人一听,顿时瘫软在地:“完了!全完了!我的儿子啊!”
温知白走出屋子,男人猛地跳起来,指着她鼻子大骂:“都怪你!坏了我的风水!把我儿子变成了赔钱货!我跟你没完!”
“再晚一刻,你就是杀死自己妻儿的凶手。”
男人恼羞成怒,竟要冲进屋去掐死婴儿,被谢谙一刀逼退。
温知白连忙抱起女婴,护在产妇面前。
这时,产妇在她身后挣扎着坐起,用尽最后力气,一字一顿道:“我……要和你……和离。”
男人暴跳如雷:“和离?!老子还没休了你呢!”
“听清楚了,是她,要休夫。”
“凭什么?!这世道向来如此!她离了我,怎么活?!”
“向来如此,便对么?”温知白转身,看向那面色决绝的妇人,“若你心意已决,我为你写和离书。日后,可带着孩子来我铺子里做工。”
妇人泪如雨下,重重点头:“全听…小姐的。”
温知白丢给男人二十两银子。
“拿着你的买命钱,滚。”
马车上,获救的妇人十三娘哽咽道出关键:“西贝巫师是三年前被一京城贵妇提拔起来的,专营巫蛊之事……”
温知白目光一凝。
果然与秦雁珍有关。
她握住十三娘的手:“我需要你,需要所有受过害的苦主。敢不敢随我回京,扳倒真正的祸根?”
休养的这段时日,温知白一边收集秦氏巫蛊馆的证据,一边又叫谢谙带她回到埋葬母亲的地方。
母亲的墓碑上赫然写着江绪婉之墓,她又将目光转向其他的石碑,温知白不禁蹙眉,虽在同一个陵园中,可别人却是姜字。
回想起重生前曾在无虞阁所见所闻,想必是姜家给母亲改了姓,做好割席。
这段时日姜家人都没再出现过温知白已找遍方圆数十里,却仍未发现姜氏府邸。
她也曾问过温令臣,可温令臣闭口不言。
伤未愈,她也只好先静候一段时间,休养生息。
这日,桃芷跌跌撞撞地闯入书房,温知白昨夜整理着证据,趴在桌上睡着了。
“小姐!小姐!”桃芷进门时不小心摔在地上,温知白从账簿中抬起头来,上前去将桃芷扶起来。
“没事吧?”
温知白担心地问着,却见桃芷埋头抽噎,抬头告诉她:“小姐……大人他、他出事了……”
她的眉紧锁成八字,心脏停了一瞬:“桃芷,你说清楚!”
“纳乞十万大军压境,驻守凉川的戚将军重伤归京,大人他是去凉川了,今早京城传报,太子殿下被捕作质子,大人为救太子,只率一万兵锐,便与纳乞相抗,大战五日,无果,粮草也被纳乞烧净,大人带一堆人马寻粮,却再未归来,他们都说、说是大人带着他的部下逃跑了,而今凉川群龙无首,面临失守,天子震怒,下旨封禁裴府……”
闻言,温知白双眼无神,身形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手撑在桌上。
直到听见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与谢谙拔剑的声响,温知白这才清醒过来。
桃芷立刻关上书房的门,又将书架后的窗户打开:“小姐,您快走吧,后院有暗门,您快从那里出去!您与大人没有直接的关系,趁现在,快走!”
温知白走上去,将窗户一把关上:“我放不下任何人,也不能放。”
她握紧双拳,目光坚定地推开房门,阳光洒在她的眉眼,朝外走去:“桃芷,将书桌上的账簿,书册赶快收在一起,一并带上!”
再到府外,温知白这才发现皇律司已将裴府包围。
温知白按住谢谙即将出鞘的剑,稳步上前,独自面对皇律司的兵锋。
那名皇律司首领勒住马,目光倨傲地扫过裴府门楣,声音带着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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