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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天上宫阙,今夕何年

小说:

春拂面,有朋至

作者:

解风船

分类:

穿越架空

天色渐渐暗下。

几个年轻的小友嬉笑着在一个糖粥摊子坐下,卖粥的老汉弯腰点亮竹架上的琉璃盏,橘色的光 “噗” 地跳出来,悠悠然沉进水里,变成了一朵朵会晃的灯花。

河水里不仅开满了各色的灯花,还映着沿岸酒肆茶坊次第燃起的羊角灯,一盏盏灯在河面排开,像一串缀在黑丝绒上的珍珠。

九歌楼上的天引在这一片灯光中显得极为特别,白日看到是三只普通的灯笼,到了晚上从楼下往上看如同三月当空,分别闪着白色,黄色,蓝色的光。

沈枫骞就站在楼下仰头观望着,直至那三轮明月变得模糊,他才眨眨眼睛往楼里走去。

他走的很慢,慢的足以让他看到那人后说出几句话来,没错,就是几句话他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准备。

沈枫骞下午去了布行,宋叔不在店里。店里伙计知道沈枫骞是东家,殷勤的告知宋掌柜以及都城沈家产业的掌柜都应邀去了九歌楼。

能如此兴师动众,还在九歌楼的摘星楼包下两间天字房,除了沈家家主还能有谁?

沈家在都城有三百多家铺子,大掌柜同时掌管数家门店,共八十人左右。虽说沈宪昀每年都要到都城巡视,但如此大张旗鼓的召集大掌柜齐聚九歌楼,这还是第一次。

天字号房间每屋可容纳三四十人左右,东侧太白屋内四壁嵌着半透明的乳白玉板,光晕透过玉板散成朦胧的月华色。中间重华屋顶是穹窿状的藻井,绘着漫天星图,以夜明珠镶嵌,璨若星河。

随着一声“启隔断”,雕花隔断缓缓缩进墙内,原本各自独立的雅室瞬间连成一片。月华星辉交相呼应,近百人齐聚一堂,在人间构成一幅天宫夜宴图。

沈宪昀坐在正中央的寒玉桌前,手持琉璃盏,朗声说道:“昔日李太白做《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提到“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我与诸位恰逢这春夜之中,何尝不是天伦乐事?借摘星楼三光之灵气,吾侪当飞觞畅饮!”

“敬东主!”数百琉璃盏举向空中,液体轻晃,如同一条条泛着七彩的银河,共同汇入头顶那漫天星海之中。

百人汇集的声音,震耳欲聋,饶是这隔音再好,隔壁屋也听的颇为清楚。

“一群乌合之众,吵死了。”执棋女子手指修长,指腹带着薄茧,那是常年握缰与执笔磨出的痕迹座,竹骨纱灯映出柔色的光轻轻印到女子的唇上,唇色是淡淡的朱砂红,不似娇柔的点染,倒像用胭脂笔勾出来的利落线条。

“嗒”,棋子精准落于棋盘右下角的"小飞"位,对面青衫男子眉头紧锁,颌下留着三缕细髯,指肚来回摩挲着黑色光亮的棋子,嘴里喃喃自语:“方才明明有条...”

“你俩真是无趣,在这长庚阁下棋,这不暴殄天物吗?”说话的这名男子面色较暗,脖颈却白皙,应是常年在外晒黑的。狭长的鹅蛋脸上嵌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眼波流转时带着几分狐狸的狡黠。

男子将手中的白棋放回棋罐,叹气道:“我输了。”

女子并无情绪起伏,好似本就是意料之中,“卢三公子可记得我们来此是干什么的?”她眼眉低垂,偌大的空间显得声音空旷缥缈如天降。

卢祎转着手上翡翠马鞍戒,懒洋洋的说道:“知道,只是办事也不碍着我们行乐吧?沈家在隔壁歌舞升平,我们连个曲儿也不能听吗?听说九歌楼的东君声音彷如天籁,更有云中君、山鬼舞姿曼妙...”

“靡靡之音,销魂蚀骨。卢三公子若要成就一番事业,还是早早戒了吧。”女子冰冷的声音里带了些许不屑。

卢祎眼眉上挑,从嗓子里轻哼了几声,“到底是崔家嫡女,眼高于顶,我那大哥真是讨了门好亲事。”

卢祎这等浅薄的心思还不足以让崔弈姝放在心上,她将罐盖扣上,淡淡说了句,“齐人攫金,不见他物。”

卢祎不好读书,听不明白这是何意,转头问萧缙:“她这是什么意思?”

萧缙回道:“欲以铜臭易嫡位,可谓愚不可及也。”

卢祎是卢家三房的庶子,从小不喜读书,经商上倒颇有建树,和一般世家大族一样,“以儒立家、以德传世”为宗旨,至于商贾之事如同暗道,嫡亲子弟不涉入其中。

可世家与朝廷的关系,使其与权力中心渐行渐远,名誉声望自然也在社会上淡化,这就让原来在暗处的商贸生意浮出水面,渐渐成为家族支柱,卢祎也从中看到机会,妄想与大房搏上一搏。

崔弈姝一句话就将卢祎的心思刺破,他怒火中烧,想发作又不敢动手,想还嘴又骂不回去,一腔怨气都撒到萧缙身上,“你还有心思下棋,沈宪昀在都城呼风唤雨,你们萧王两家,一个缩在兰陵,一个成了谋逆,当真变成了软骨头?”

萧王两家世代交好,联姻之事自是顺其自然的。只可惜从萧缙祖父辈开始,似是遭了什么诅咒,子女能健康抚养到成年极少,导致整改家族人口凋零,过多引入外亲又导致严重的利益争夺,再加上沈家在生意上的挤兑,萧家成为几个世家中最先没落的。

萧缙不像卢祎天南地北闯荡,他自小在祖父的严格要求下长大,一心只读圣贤书。面对卢祎的羞辱,他只是一味隐忍,这来自他幼年起接受的教育。

“你约的人了呢?”崔弈姝问道。

卢祎端起琉璃杯,贴到右眼上,左眼微闭,满堂如贴了金箔的黄金屋,“应该差不多到了。”

沈宪昀不胜酒力,喝了两杯已有些微醺,若在在屋里待上片刻,大掌柜一个个上来敬酒也让他无法招架。

隐墨上前道:“二楼雅室已经准备好了,公子可要去歇歇?”沈宪昀喝酒后吹不了风,隐墨特意定了二楼雅室。

众人在底下觥筹交错,吹嘘高捧,就算有人注意东家走了,也不会影响了这场饭局的进行。

沈枫骞上了摘星楼,他只知道今晚是在这层,但具体哪间不清楚,还好只有三间,挨个看看就是了。

宋瑞正往长庚阁走去,他心里暗想,前两天刚把王曜送走了,又来三个祖宗,看来是前几年过得太舒服,今年是要来还债的。

宋瑞推开长庚阁是刹那,沈枫骞恰好从门前经过,屋内灯火通明,沈枫骞往屋里撇去,恰好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暴雨过后的江水,开阔辽远,接天连地,充满吞噬一切的野心。童年时他就看到过,如今那江水更加汹涌。

崔弈姝。她竟然来都城了,旁边还坐着两个人,此时背对着他,是谁?难道是其他世家的人?

宋瑞进屋后,站在那恭敬的打着招呼,“崔小姐,卢公子,萧公子,在下宋瑞,欢迎各位来到都城。”

此时崔弈姝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宋瑞以为是在看自己,他疑惑的摸着自己的脸,边观察着崔弈姝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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