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笙的话听起来可笑又无厘头，要是被不知情的玩家们听到，绝对要狠狠嘲笑她一番。
但在场的玩家们刚刚经历了灯光之城副本，见识过灯泡印记，对鬼怪寄生一事有所了解。
即使再不相信，也不会发言嘲讽。
况且灯鬼能寄生，鬼婴之母为什么不行呢？
舒鸢不是抬扛，而是实事求是，“每位玩家都经历过新手本，为什么是她？”
她抬头，看向整片空间的血腥，最后锐利的目光落到对面女人身上。
“如果真是鬼婴，那鬼呢？”
徐乐笙老实摇头，她的确不知道鬼去哪了，而且这本身也只是她的一个猜测。
“我见过被鬼婴寄生的人。”
她小心翼翼分开旗袍和肌肤，露出皮肤上那层瘢痕。
“被鬼婴寄生的人身上都有这种痕迹，我想知道她做了什么。”
的确每位玩家都经历过新手本，那么多玩家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惨状，为什么偏偏是她？
徐乐笙表情冷静平和，给出理由和问话时都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越详细越好，也许就能找出原因。”
舒鸢看着自己好友身上那暗沉大片的瘢痕，脸色阴沉，认真回想着。
“碧春今天一整天都泡在至尊世界里，没有出去过，晚上我叫她来聚会，她立刻就来了。在舞会上，吃喝玩乐都跟大家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事发生？昨天呢？在地狱列车里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徐乐笙详细追问，在这方面她还是有些经验的，有些疾病爆发不一定是因为当天所做的事，而是经年累月到了极点，然后被什么东西引爆。
舒鸢双眉紧蹙，在脑海中快速回想了一遍与好友相处的过程。
“没有什么特殊的，在地狱列车里餐食是统一的疗养液，至尊世界里吃到的东西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我们聊的大部分都有关现实世界，其次是我告知她有关地狱列车的事，说了副本……！”
她喃喃低语，说到后面眼睛骤亮，倏地看向站在后方的少年。
“碧春她今晚选了副本！”
徐乐笙心跳逐渐加快速度，那股诡异的感觉冒上心头。
她声音发紧，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
“什么副本？”
舒鸢定定看着她，无比肯定说出了副本名字：“万森高中。”
徐乐笙心停跳了一拍，脸上尽是茫然，她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副本，但感觉却不对劲。
“这是橙又成、真名是甄诚，这是你们提供给我们的副本，建议我们选这个。”
舒鸢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这件事。
“他说这个副本可以升级天赋，让我们考虑一下。”
舒鸢抓住好友只剩下一层皮的手，轻轻握住。
“碧春问我有什么副本推荐时，我不小心把这个副本加进去给她，本来她不会接触到如此高难度的副本，但……”
她闭了闭眼，面前闪过好友坚定的表情。
“……她想提高自己的天赋，提高能力，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还有她。
徐乐笙把手上的鲜血全部擦在黑西装上，那种黏腻的感觉无比真实。
她拍了拍对面人肩膀，“不一定与副本有关，她只是选了，还没有进不是吗？”
徐乐笙抬眼看向后面磨磨唧唧的少年，用意念在脑海中传声。
——甄诚，有个重要消息
少年捂住口鼻，忍着呕吐的本能，挪到两人旁边。
——有什么重要消息不能出去说吗
在如此厚重的血腥味下，他也是佩服这两人还能面不改色交谈。
“万森高中就是你说的那个神秘副本吗？”
徐乐笙随意找了个话头。
甄诚捂住下半张脸，一双琥珀色眸子在两人间游移，点了点头。
——你认为这个人的死亡跟万森高中副本有关吗
他一如既往敏锐，但又坚决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不可能，万森高中不同于灯光之城，它是一个全新的从未开放过的S级副本
徐乐笙和他坚定的双眸对视着，又看向沉浸在悲伤中的女人。
“万森高中是我建议他们选的副本，但是这个副本很特殊，这也是我今天约他们讨论的原因。”
甄诚的声音在掌心掩盖下显得沉闷，语气凝重。
“我的天啊！”
惊呼从厕所门口传来，一位戴着粉色面具穿着泡泡裙的女士在门外一闪而过。
“有人在厕所杀人啊——”
她边跑边大声嚷嚷，速度快到留下粉色的残影。
宗政龙当机立断：“舒鸢跟她们加好友，我们去你那。”
他刚说完，徐乐笙就收到了两条系统提示。
她全都没有细看，全部都选择了同意。
熟悉的场景变化，狭闷的空间骤然开阔，山间的清风带来树木清香，耳畔是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一群人的突然出现惊起几只鸟，鸟叫声清脆短促。
徐乐笙低头，身上的舞会特定黑西装变回了大熊猫毛绒睡衣，与这翠绿的山间交相映衬。
“拜托你了。”
舒鸢穿着一身温婉的长裙，怀中抱着一层干瘪的人皮好友。
徐乐笙收敛心神，朝她点了点头。
“我需要一套针线。”
这里是至尊世界，所有东西不过是转念间，其实完全不需要亲自动手，但两人依旧像身处现实世界般整理好尸体的仪容仪表。
“她看起来是个性感小美女，但却喜欢穿舒适日常的衣服。”
舒鸢拿出一套布料舒适的衬衫和裤子。
“跟你们开的小玩笑也是她提议的，她看到你穿黑西装的时候还抱怨我，为什么不告诉她可以不穿裙子。”
她边说边揭开斯碧春身上的晚礼服，准备帮她换上一套舒适的衣物下葬。
“叮咚。”
在衣服脱到胸前时，一个轻巧的小玩意从中掉落，在两人脚边转了圈。
徐乐笙弯腰捡起那个小徽章，上面是一棵郁郁苍苍的树木。
她把徽章递给舒鸢，“这是她的饰品吧？”
舒鸢接过徽章，脸色煞白，仔细看着上面的图案。
“我从没有见过她带这个。”
“她并不喜欢多余的装饰，连项链都嫌麻烦，完全不可能别一个徽章在胸前。”
她看着徽章上栩栩如生的大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问题，总觉得那棵树枝叶泛红。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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