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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第 61 章

小说:

假卧底女主求生日常

作者:

咕噜老梅

分类:

穿越架空

玉箸粗的青烟缓缓升空,自然舒慢淡得没有烟燥气,裴执玑擦了擦母亲牌位上落得香灰,又对裴氏列祖列宗拜了拜。

祠堂门悄无声息溜开道缝隙,陈氏蹑手蹑脚进来打量了一圈,看着鞠躬的裴执玑笑言道:“你明日成婚,二婶就猜你在这里,这是二叔二婶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少。”

一匣子金锭,沉甸甸的分量,真金白银晃着的祠堂都明亮了几分,裴执玑道谢坦然收下。

看着祠堂冷寂的身影,陈氏有感而发:“你说你也是可怜,明日连高堂都没有的拜,若你亲生母亲能……”话说到此戛然而止。

“无妨,这个家有人记得母亲我亦是高兴的。”

见他面色如常,陈氏接着方才的话:“你母亲当真是菩萨一般的人儿,想当年我们也是妯娌和睦的,谁知这么命不好,早早撇下你就去了。”她的牌位在前,陈氏也给上了一柱香。

“你看可还有什么要备的,你成婚的日子太匆忙了,许多地方都顾不上。”

隔着窗屉瞧,外面透出炫目的红光,入眼皆是欢欣喜色。“二婶费心了,这样就很好。”

他心情肉眼可见的不错,陈氏赶紧趁着说道:“执玑啊,二婶想跟你商量点事,能不能等你成婚后再把老太君送走,不然外面传的实在不好听。”

“好,都依二婶的。”他眼里漾出些柔情,不似前日沉黑可怖,陈氏撇撇嘴,普天下的男子都一个德行,唯有娶妻那日是展颜欢悦。

九月初三,满街红绸锦色,一片艳艳的华丽,裴府明室生辉。

宫里连着来了几拨人送礼,苏平顺又是将皇帝的赏赐从头至尾宣读了一遍,太子太子妃的贺礼接连而至,裴执玑和陆绥珠一时只顾谢恩。

无有高堂在座,夫妻对拜完就等待晚间的筵席,陆绥珠踩着红毡往里走,绣着金线红绣鞋步步生莲,所踩之处洒金落粉,将要退场时听门外一声熟悉的呼喊。

“等等,等等,寿康宫的礼还没送到呢——”提惑跑的呼哧带喘,到了跟前可是喘了口气,梨涡处白嫩的皮肤变红。

他摆了摆手,后面的小太监呈上一副翡翠珍珠头面,示过众人皆为之华美惊叹,提惑低声在陆绥珠红盖头下说:“这个是我送你的,作为娘家人给你充门面。”

许是为这一句娘家人,陆绥珠声音有些哽咽:“晚上留下喝杯酒。”

“不了,太后那边还等着我伺候。”亲眼看着陆绥珠入洞房的背影,他也转身回了。

透过红盖头,陆绥珠也瞧见房内妆点的琳琅喜庆,裴执玑平日常用的桌案也缠上了新郎官身上一样的大红花。

她静静的坐塌上,感受着欢腾中的独一份的静谧。

裴执玑一袭红衣在前厅推杯换盏,众人知晓他身体不好也不多劝酒,实在是长辈敬酒没办法推辞的也都被徐若谷挡了,裴执玑眼底有两分醉态,胳膊架在徐若谷肩上,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

“再撑一撑,撑过今晚镇远侯和姜贵妃表弟的案子,你就不用愁了。”

这么好的事徐若谷抿唇憋笑,赶忙叫上沈固言打配合闹着把裴执玑推进了新房里,有些官员还想借此机会敬裴尚书两杯酒混个脸熟,也都被徐若谷挡了回去,他眯眼嘿嘿笑,搭着宾客的肩膀:“来来来我陪诸位喝,今日一定让你们尽兴!”

秦五娘也拢着在场宾客吃酒投壶,用尽浑身解数哄他们高兴,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臭男人打搅了绥珠的洞房花烛。

房里陆绥珠正掰着花生往嘴里放,小心翼翼生怕蹭花了妆,时辰还早也不急,她这样想着突然见大门打开又飞快地合上。

几乎是摔进来一个新郎官。

接着就是共牢而食,合卺而酳,将婚典的流程行了一遍,前厅后院都打点好了无人闹洞房,陈氏也怕裴执玑身子撑不住再误了晚间的大事,也都领着丫鬟婆子早早退下。

陆绥珠脂粉覆面凸显娇艳,裴执玑对着这张较之平日不同的颜色道:“红唇雪肌金光碧衬,更胜日映朝霞熠熠生辉。”怕她听不懂又简单概括:“很美。”

轻轻推了他一下,陆绥珠粉面桃羞都被浓色胭脂染了,焉知裴执玑是真心还是打趣。

“夫人。”

唤得陆绥珠低下了头,一双冰凉的手裹住了她,她肩膀微颤带起眼里的涟漪。

裴执玑想说什么却没忍住迸发的咳意,背过身去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好在今夜的一切都是红色的,等他咳过了这阵子,陆绥珠飞快地拭去脸颊一滴泪,他有意回避她也装作没看见。

即便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仍旧是尽量笑着,陆绥珠有些哆嗦的抬起手,攀上他的肩膀将他外衣褪下来,主动说:“忙了整日,我也累了,我们早点安歇吧。”

平时不提,可新婚之夜的“安歇”别有一番情致,实令人浮想联翩,裴执玑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回握住她的手:“等一下。

然后顶着对面巨大的压力把衣裳穿了回去,还规矩的理好里衣领口。

陆绥珠:“?”

她皱眉的神情就差要把:你是不是不行写在脸上了。

“我想…今夜就这样睡吧,若我们运道不好,你年轻守寡,也好改嫁些。”裴执玑说的坦荡,心却碎成割伤自己的刀片搅的疼。

“是今夜就这样,还是以后都这样?”

没等他再说话,陆绥珠勾上他的脖颈啄了上去贴紧他唇瓣,她就不信他的心也如出口的话这样冰冷绝情,双手抵在他的胸膛,稍微一用力就将人推倒在柔软的床帏间。

平躺在红浪翻涌的塌上,裴执玑溃败难捱,气喘得不均匀,烛火映的他水色潋滟,双唇纠缠有些红肿,像是打了一场不光彩的恶仗,他眼睛盯着天花板,身下都是咯人腰背的红枣桂圆花生。

“裴大人也不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了,何必故作清高。”陆绥珠半撑着俯视他,强迫他与自己相对。

裴执玑这样躺着皮肉都不曾垮下去半分,眼尾一缕勾人的红,与冷静自持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是怕你后悔。”

“那我若是贪图裴大人这副皮囊很久了呢?

我是在与你说正经的。”

“新婚之夜说什么正经的,裴大人老态龙钟惯了,是嫌自己平时还不够正经吗?”

鸳鸯锦杯覆下,合卺酒也起了用处,唇齿相依之时他再次被带着几分嗔怒之意的推倒,裴执玑无地自容,下身的反应骗不了人,算了就这样吧,他自暴自弃,转眼天旋地转,他已反客为主,下颌绷成了一条线,低沉的嗓音在陆绥珠耳边轻喃。

“生有定偶而不相乱,偶尔并游而不相狎,我没什么能给你的,若你看得上这身皮囊带着脏腑中的赤忱便随你处置。”

陆绥珠呜咽出声,流下一滴泪“听不大懂。”颈间被蹭得香汗淋漓。

床蔓纱影浪浪,映射出紧紧厮缠的身体,偶尔耳耳鬓厮磨,低声喃语。

已是深更,裴执玑在她熟睡的鬓发间抚摩:“无妨,以后你想读书什么书我都教你。”

绣球佳灯,香烛辉煌亮了整晚,裴执玑本就少眠,身旁多了个人更是睡不着,挣挫起身将被子给她盖好,披上了冬日里的褐氅,缓缓走去了祠堂。

姜蔓蕤跪在蒲团之上合十双手,眼睛枯槁无神,连日奔波受挫脸颊凹瘦,求了几日裴执玑才来相见,跪着转到他面前,两鬓发间竟生出些白色:“当年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母亲是我下毒害死了,你的身体也是被我毒坏的,但这些事与怀慎没有半分关系,他也不知情,你放了他。”

说这些时她面色麻木,如勾出深井水藻般一句一句往外掏挖,裴执玑蹲下与她平视细看她认错的姿态。

红色的里衬的他形如艳鬼。“你什么时候死,你的儿子就什么时候活。”

姜蔓蕤咬破嘴唇仰头,再竭力平复都收不住满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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