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入其间,来人往返看似并没有什么异常。
齐雪注意到今日的男客尤其多,有几个女子脸上浮现惊惧之色,显然没想到安宁也请了男客。
她停住脚步,眼中锋芒如针。
“你还是实话实说,不然我是不会蹚这趟浑水的。”
安宁面色为难,齐雪见状抬脚就走,安宁急切地拉住她。
“当初要不是你,我何至于落到如今境地。”
安宁一贯的性格,万急之时便将责任推卸与旁人。
“讲重点。”
齐雪的耐心快要耗光了。
安宁难为情地抿抿唇。
“其实,唉,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徐州之难,那次我沦落在外,被卖给这汉子,那日我先一步认出他才那样言语,他先前没有认出,可现在惹上我,这件事绝不可暴露,不然……”
安宁不停擦拭眼泪,齐雪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行人的目光,背对背说话。
“你当日若告诉我,或许就能避免今日的情境。”
“告诉你,你只会幸灾乐祸。”
安宁语气抽噎,身体勉强可以稳住,这几日只要一闭上眼睛尽是往日屈辱的模样。
齐雪将自己多余的手帕交给她。
“我若幸灾乐祸就不会听你在此多费口舌。”
“你别走啊,你只要帮我清除这个隐患,择日我就离开京城,永不回来。”
她紧绷的身躯瞬息之间放松,心中有根弦已然断裂。
齐雪忽然一掌拍在她肩膀上。
“装什么,你这人言而无信也非头次了。”
安宁一口气上不来,胸前起伏不定,喉口一阵腥甜。
“好,我命该如此。”
眼珠子鼓起,她眼睛本就不小,年纪上来越显凸出。
齐雪伸手挡住她的去路。
“可若没你给本郡主找茬我还不习惯了,你说我要是搅了你的宴会,会生气么?”
“我巴不得,今日的男客,都是来看笑话的,我也想借今日彻底解决此事。”
“请人的是你,得罪的事却要我来做,好算计啊。”
齐雪脸上不见一丝愠色,叫人越发捉摸不透。
“你一定有办法,可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把柄,后果可比我的要严重许多。”
眼神两相交汇,一浪更比一浪凶。
齐雪挤出一张热情的笑脸。
“叫你平日惹是生非。”
她五指转动,模仿弹弓做一个弹射的动作。
安宁瘪瘪嘴。
“这方面你是行家好不好。”
这时的两人宛如挚友。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我一句好话,给我准备一匹马来,你家最凶的那匹。”
“当年差点给你腿摔断的那个?”
安宁有些不敢,当年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那时齐雪手臂伤重,她一时起了歹意,以为在骑马上能胜她一次,刻意给她安排情绪狂烈的疯马。
可那次仍旧输了,也让齐雪差点瘫了。
齐雪抬眼,胜负欲快要压抑不住。
“这次我要堂堂正正将它驯服。”
“你确定?”
安宁还是不敢,这次要是再伤了齐雪,弋阳公主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镇国公府也不会坐视不管,她空有县主之名,不可与她正面起冲突。
“我走了。”
“我马上去牵!”
安宁暂且离开,齐雪的眼睛没有停下半分,其实将在座宾客的位置记全了。
沈明鸢好奇地问:“你意欲何为?在宴会上骑马,这里又不是马场。”
这地方宽敞是宽敞,但是马儿飞奔起来,扬起满地的尘土,这样也太怠慢客人了。
“来者都不善,我又何必客气,再者说了,我是应安宁县主之约来此降马的,与旁人何干?”
“啊?”
沈明鸢听得一头雾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女人要搞事情。
“你一点也不担心得罪人?就算是弋阳长公主也不会如此行事。”
她很疑惑,究竟什么什么给了齐雪这么大的底气。
“弋阳公主又不是我,又怎么会行我所行之事,我亦如此。”
安宁亲自牵马过来,时时俯身在马耳边叮嘱,叫它千万不能伤了齐雪。
齐雪大步跨过来,翻身上马,一点不拖泥带水。
“畏畏缩缩,倒不像你,但我知道你的马不会像你这样窝囊,也远比你光明磊落,我还是喜欢与它打交道,驾——”
骏马扬蹄溅落三千落叶,伴着声声嘶鸣,叫声响彻整个府邸。
沈明鸢细细打量着这位县主的表情,怒气牵动全身,但仍旧保持着原本的面色。
这二人的关系,过于扑朔迷离了。
“县主,你就这样放心吗?”
沈明鸢始终觉得这样不妥,齐雪自己发疯到没什么,可现在她是她的婢女,主仆一体,她还想安然无恙地回笏疆去。
“这应该就是她的解决办法了,真直接。”
“嗯?你竟也不恼。”
安宁叹了口气。
“这样的办法也该由她来,她终于醒了。”
愤怒的眼神被一抹欣赏之色冲淡,但是还伴随着嫉妒、不甘。
沈明鸢问道:“回来?什么意思?”
安宁也不做掩饰,实话实说。
“当初的耀华郡主回来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甘于人后,你先跟着我。”
沈明鸢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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