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睡不醒,情形诡异。少年妖修枯守床前,精神紧绷到极点。
煎熬之际,房门突然打开。
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穿透“天幕”?
妖修下意识念咒叫人,回身看见一块黑檀木牌,散发淡淡的瑰丽华光。
它立刻明白过来。
命魂相系。
那是道侣之间也未必有的羁绊,意味着生死与共的信任。
少年妖修展颜笑道:“这位客人……”
话音未落,一道恐怖至极的威压灌注全身,少年修士惊骇交加,顷刻现了妖身!
两条毛蓬蓬的狐狸尾巴。
盛凌霄逼出妖修原形,隐约联想到什么,心底浮现一丝陌生情绪。
剑识扫过屋内每一样东西,有不少元衡亲手施设的咒令。确认这狐狸没做手脚,盛凌霄平静说:“出去。”
小狐狸咳出一口血,面上依然在笑:“客人吩咐过,要我在旁护法。”
盛凌霄道:“我来。”
小狐狸摇摇头:“云雨阁做的是正经生意。收了定钱,就没有毁约的道理。您的剑再凶,我也只好用头颅挡了。”
盛凌霄静静看它一眼,不再多言。
元衡仰躺榻上,匿息易容,看不出本来面貌。两鬓浓浓脂粉香,并非来自别人,是他自己敷上的。
盛凌霄默默想着,奇怪陌生的情绪久久未平。
他俯下身,握住他的手。
真元近乎枯竭,剑丸即将破裂,神魂薄散,肉身虚弱到了极点。凡间稚童都能举刀杀他。
怎么一夕之间折腾成这个样子?
宿疾?
暗伤?
还是修错了功法?
盛凌霄试探渡去一缕真气。他修为太高,真元过于纯粹强悍,直接往里灌肯定不行。或许平时可以,元衡虚弱至此,再轻微的侵入都可能弄伤他。
真气走过一个周天,归入丹田。
元衡果然不舒服。
额角渗汗,鬓发濡湿,苍白脸颊泛起红晕。
状况却好转些许。
神魂不似方才那般飘忽,身体对触碰也有了反应。
盛凌霄犹豫片刻,又渡入一点真气。
小狐狸战战兢兢看着,想说住手,客人吩咐过不要做多余的事。可是它被牢牢锁在房间角落,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动弹不了,只能暗自着急。
观星台上,阴魔叩首述职,忽然听见极轻一声低吟。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尊主没叫他们滚,哪个敢作声?
小狗崽哼哼唧唧凑近,担忧地望着主人。
宿怀星伸手搭在它脖子上,以意内观,观察凭空渡来的真气。
微弱的一点儿。
填入胸腔,恰好克制那抹剑意。
宿怀星甚至感觉白骨衍出薄薄一丝碎肉,心口酥酥麻麻发痒。
然后就没了。
一点儿,就这一点儿?
谁家好人渡真气这么抠门啊?
宿怀星有点恼。他大概猜出云雨阁那边发生了什么。八成是哪个管闲事的道修助人为乐来了。问题不大。他自己都搞不清真元怎么在两具身体之间传渡,抠门道修能琢磨出来?
宿怀星拢了拢衣领,暂时不管那边的事。
天魔继续禀报庆典事宜,是他关心的,宿怀星听得认真。
“唔……”
酥麻漫了上来。
隐隐约约,绵延不绝,比剔骨削肉更磨人。
观星台诡异地安静。
刚才那声痛呼隐忍而清晰,大家都听到了。他们完全没往魔尊重伤可以谋反那方面想,而是冷汗涔涔深刻反省,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尊主装病弱耍他们玩?等玩完他们是不是也玩完了?虽然棺材早打好了但他们还不想住进去啊!!
魔尊嗓音虚弱:“继续。”
天魔跪得更加板正更加齐整,额头紧紧贴着石台,恭敬之声从星图缝隙间传出。
盛凌霄“抠门”地渡一点真气,再渡一点真气。
元衡对他很是排斥,走脉十分艰难。到了丹田,不等润养剑丸,气机凭空消失。
凭空,消失。
怎么找也找不见去处。
盛凌霄干脆凝化一滴真元,剑识随之而动,探查底细。那滴真元无比精纯,侵入空虚经脉,仿佛久渴之人饮下一坛烈酒。
元衡痛苦发颤。
看他这样,盛凌霄不敢强来。气机堵在中府穴,进不得退不得。
帐上金铃短促急响。
元衡终于醒转,眼神空茫望着床帐。
盛凌霄不知为何一阵心虚,正要松手,手腕被松松反握。动作极轻,和元衡的意识一样轻微,无力地依从他,吸取他的真元。
久渴之人不会想烈酒过量会中毒。
只顾狼吞虎咽,恨不得整个人浸入水中。
盛凌霄平缓地减少真气流入,告诫说:“你太虚弱,受不住。”
宿怀星哪管得了这个。
真气多了这边经脉剧痛,少了那边骨肉发痒,怎么都不行,哪具身体都不好受。权衡之下还是魔身比较重要,本来分身修道就是为了给本体疗伤的。
他顾不上经脉排斥,顺势索取。
盛凌霄拒绝:“不行。慢点。”
宿怀星快要气死了。
他好好的,一切安排妥当,狗掌门横插一脚搞得一团糟,还一副为你好的混账嘴脸,大言不惭教训他!!
他又恼又恨:“都滚!”
墙角小狐狸瑟瑟发抖躲着,听到这句话,身上禁锢一松,连滚带爬逃出房间。
天魔承袭他的意志,转眼退个干净。
除了盛凌霄!还有盛凌霄!闹成这个鬼样子,还敢啰啰嗦嗦吵他!宿怀星咬牙切齿撑起手臂,自以为凶狠蛮横实则病弱无力。
“不准动!”
魔尊横行霸道惯了,他的意志就是至高无上的。哪怕他要吃了他,食尽血肉,这人也该磕头谢恩才对。他真是不明白——
“我想要你凭什么不给!”
盛凌霄正襟危坐,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向来少有情绪变化,仿佛一架冰冷精确的机器。
而此时。
占据识海的不是冷漠,而是无法反应的空白。
他看着元衡,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做。无论那些荒谬的话,还是,忽如其来的触碰。
元衡在碰他。
先是握住了手,然后逐渐往上,隔着衣裳,挑衅轻抚。天羽织就的道袍轻若无物,与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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