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人呢?”
孟延祈催命似地给姜萤发射着脑电波。
姜萤急中生智:“姐,我突然有点急事,你等一会儿再骂我哈。”
她举起手机,假装打电话:“你又要干嘛!”
“不干嘛,吃饭啊,本皇子饿了。”
孟延祈果然能听到她的声音,“你买橘子买了一早上,午饭可别想糊弄我。”
他是猪吗,早上吃那么多,还饿那么快。
这破纸也是真该死,怎么还带远程骚扰的功能。
“大哥,我这是上班。”
姜萤溜到到楼梯间,咬牙切齿,“不上班哪有钱吃饭!”
“上班?哦,你们这个世界换取温饱的低级手段。”
孟延祈哼哼:“都是拿钱办事,你不如专心伺候我,至少我给的多。”
可拉倒吧。
上班不会要命,他孟延祈会。
姜萤深深吸气:“您中午要吃什么?我给您点上。”
餐饮费日结,没有现金的话,她也收宝石。
“胭脂鹅脯,茄鲞,鸡髓笋,奶油松瓤卷酥,板栗烧野鸡……今儿口淡,想吃点甜脆爽口的,其他的你按规制上就行,别多也别少。”
……她就知道。
“没有,统统没有!”
姜萤冷笑,把这些拗口奢侈的菜名抛诸脑后:“肯某基欢乐全家桶一份,一会儿门铃响了自己开门拿。”
她狠狠撂了脑内的电话,假装听不见孟延祈剩下的大呼小叫。
结果一转头,就和听墙角的小组长撞了个正着。
“哟,小姜,谈恋爱了呀?怪不得工作不上心,忙着给男朋友点午饭呢。”
小组长的八卦之色溢于言表,语气挖苦又轻蔑:“才谈恋爱就同居可不是好事,女孩子呀,还是得自爱。”
“没谈恋爱,没同居。”
姜萤木着脸否认。
“我懂,我懂。”
小组长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你放心,姐绝对不说出去。”
才怪。
等到姜萤下班的时候,连楼下的保安大叔都知道她恋爱了。
流言甚至开始进化,传闻她养了个既不白又不帅的小黑脸。
姜萤:?
回家的路上,天色渐暗。
挤到窒息的地铁像是沙丁鱼罐头,在站台上哗啦一下吐出许多人。
灯火通明的都市就像有某种魔法,可以悄然吸走人们身上的能量。以至于她遇到的每个人都面露疲态,脚步虚浮。
下了地铁又步行十多分钟,姜萤终于到家了。
她打开门锁,满室漆黑。
只有她的电脑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白光。
“很好,原来我是假的,是不存在的。”
屏幕对面有张被衬得惨白的鬼脸,朝着她发出狞笑。
姜萤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拍开客厅的灯。
房子太小,她的书桌和沙发连在一起。
此刻,孟延祈正端坐在沙发上,目视着电脑前。
屏幕上,正播放着《逐风》某资深玩家制作的十万字剧情详解。
“戮月魔尊作为《逐风》的最终BOSS,名头响彻四海。他从何而来,又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本期,由我为大家继续深入讲解。”
视频中的UP主兴致高昂,房间里的气压却低到了零点。
这祖宗。
才过了不到十二个小时,他怎么连电脑都会用了?
“什么游戏,你搞错了吧?”
姜萤咽了咽口水。
看来还是她小瞧了孟延祈。
这厮不仅会用电脑,甚至还能精准地搜索到和他相关的信息。
什么古人看不懂现代汉字,难以适应现在社会的科技生活,在他身上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其实除了像姜萤这样把游戏主线剧情盘得包浆的少数人,绝大多数游戏玩家只知道戮月魔尊,叫他“老货”。
毕竟很少有人专门会去记一个穿着黑漆漆丑盔甲,打又打不过的大BOSS究竟叫什么本名。
诨号叫多了,说本名反倒没人记得。
“那些视频是假的,乱、乱编的。”
姜萤负隅顽抗,企图否认戮月魔尊等同于孟延祈这件事。
她心惊胆战,害怕明天的头版头条是什么二十三岁单身社畜惨死出租屋。
“是吗?”
孟延祈阴恻恻地转过头看她:“那你为什么心虚?”
“我那是尊敬,是敬畏。”
姜萤的腿往后退,试图逃离这楚门的世界。
“呵,敷衍。”
孟延祈手一抬,姜萤的腿不由自主地就动了起来。不过不是向着她想离开的方向,而是朝着孟延祈去了。
她的脖子自己伸了过去,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孟延祈的手上。
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自寻死路。
“不说实话,找死。”
孟延祈的手越收越紧,眼里泛起红光:“我说的那些话,你听起来一定很可笑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孟延祈凑近她的耳边,像情人耳鬓厮磨般喃喃低语:“看来你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虚伪,一样的善变。”
他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咳!”
“咳咳!”
姜萤被勒到说不出话。
她用力地捶打孟延祈的手,对方却没有松动分毫。
渐渐地,她大脑充血,嘴里泛起铁锈味,眼眶也撕裂般地疼痛。
“松……松手。”
她挣扎着艰难地吐出字句,孟延祈充耳不闻。
孟延祈的发丝垂到她的脸上,凉嗖嗖,缠绕酥麻。像蛇爬过,又像蜘蛛的网丝。
艳丽而剧毒。
姜萤猛然间想起那则“小贴士”。
二道贩子42说,自然界有毒的物质旁都生长着它的解药,相生相克。
相生相克……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姜萤握住了自己的手串。
“哐当!”
一瞬间,蓝紫色的光芒暴涨,孟延祈飞了出去,掀翻满桌的炸鸡薯条,直直砸在窗台上。
“砰!”
窗台比姜萤想象中要牢固得多,即便在巨力的撞击之下也完好无损,只有窗户重重地颤了颤。
孟延祈从窗台掉到地上,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
她的手串,竟然有如此的威力吗?
姜萤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一哆嗦。
她这时才想起大口呼吸,空气进入喉管鼻腔,让她忍不住疯狂地咳起来。
半晌过后,姜萤终于从缺氧状态恢复过来。
她心有余悸地把手护在脖子上,慢慢朝孟延祈走去。
这家伙……
不会是死了吧?
她走到孟延祈面前,小心翼翼地用脚扒拉了他两下。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忍不住狠狠地踹了一脚。
啧!好狠的眼神。
姜萤咂舌。
地上的孟延祈在她的重踹之下终于动了,缓慢地转过头,对她一记无情斜睨。
那双裁云剪月的凤眼里阴沉地紧,山雨欲来。
可惜姜萤完全不怵了。
活该!她内心的小人拍手称快。
趁着孟延祈爬不起来,她又握住手串,试图开发新的功能:“孟延祈,起来。”
嚯!
原来鲤鱼打挺长这样。
前一秒钟动也不能动的孟延祈一蹦三丈高,直立立地杵在她面前。
像个僵硬的丧尸,手和脚凌乱地摆不对位置,却始终牢牢地站着。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姜萤现在应该已经身首异处凌迟而死。
可看着孟延祈飞过来的眼刀……
姜萤大笑。
姜萤乐开了花。
42诚不欺我!
恐怖分子又怎么样?
是时候让这家伙也感受下什么叫当牛做马,俯首称臣!
姜萤握住手串,指着满地的炸鸡薯条和番茄酱:“小孟,把客厅打扫干净。”
提问: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前半生一直都活在虚假的事物之中,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接受这件事大概需要多久?
答案:
或许是一场保洁。
活了二十年养尊处优的皇子殿下从来不知打扫为何物。有的只是僵硬的手颤抖的心,和打滑的拖把,滴水的抹布。
边拖地,边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沙发上的罪魁祸首,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
而姜萤吃着薯片唱着歌,一副悠哉做派。
房东的老沙发虽然内部的木架子断了,一动就嘎吱嘎吱地响,但勉强还能凑合着用。
她欢乐抖腿的频率由沙发伴奏,奏出一曲高歌猛进,喜气洋洋。
不知道是不是孟延祈笨手笨脚的样子看久了太难受,姜萤有点累,感觉身上的力气都被掏空。
她闭起眼,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哈欠。
下一秒,手上一凉,她的串珠就脱了手——
孟延祈握着手串,露出一口整齐森冷的白牙:“你不会以为凭这样不入流的东西,就能永远控制我吧?”
他手上燃起红光,狠狠一捏:“呵,痴心妄想!”
噼里啪啦——
水晶碎屑掉落满地。
姜萤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还没想好说什么,手串就像时光倒流一样回到她的手上。
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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