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路边的树被吹得七歪八扭。
明明夜色正深,天空却渐渐泛起白,像是昼夜颠倒,世界末日。
“师傅,盘江大道去不去?”
姜萤好不容易才拦下一辆出租车,敲着车窗大声问道。
“什么?盘江大道?。”
司机师傅费力地在风雨声中支起耳朵,听清后连连摆手:“不去不去,要下大雨啦,收工了。”
“我加钱,双倍,三倍!”姜萤说。
“五倍十倍都去不了喽。”
司机师傅的普通话混着口音:“阿妹,有什么要紧事非在这个时候出门?雨停了再去吧。”
可她等不了雨停了。
被出租车留在原地的姜萤环顾四周,只有一排排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小黄小绿小蓝单车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咬咬牙,扫了张共享小黄,哼哧哼哧地往江边赶。
风势越来越大。
夹杂着细雨丝,把她的头发吹得乱糟糟,车也被吹得七拐八扭。
骑到最后,车已经成了负担。
她索性丢了车,埋着头往前跑。
她也不想来的。
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游戏里可以毫无负担地杀孟延祈,在现实世界却反反复复地觉得煎熬。
雨变大了。
豆大的雨点打在人身上,又疼又冷。
姜萤的雨伞才打开就被风吹得骨架四裂,变成光秃秃的金属杆子。
满目风雨。
整个画面荒唐到就像她误入了游乐园的造景里,岸边的树绿得吓人,江水跟着风摇摆出鱼鳞状的波纹,此起彼伏。
绵延的雨水中,姜萤远远地就看到岸边杵着个颜色喜庆的胡萝卜。
一身橙红色锦袍的孟延祈站在岸边,站在她丢下他的地方,一动不动。
“你是傻子吗?下雨了不知道躲吗!”
她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的,让我在这等你。”
胡萝卜吹了半夜的风,又被雨淋着,话里都带着颤音:“我怕我走了,你找不到我。”
姜萤最讨厌雨天,下雨总让她想起些不好的回忆。
而此时此刻的孟延祈就像只被遗弃的宠物,在路边瑟瑟发抖地等着主人。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她好像曾经也这么可怜过。
姜萤没了火气:“走吧,回去了。”
“那美景呢?”
孟延祈问道。
人怎么能笨成这样?
他是不是穿越的时候把脑子摔傻了?
“天气不好,下次再看吧。”姜萤叹气。
“哦。”
孟延祈乖乖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暗沉而阴郁的天色似乎随着他们的脚步在缓缓放晴。
纵使雨没停,也没再疾风骤雨狂下一通,阻挠归家的路。
“啪嗒。”
姜萤打开客厅的灯,把全湿的鞋踢到外面。
她身上淅淅沥沥地滴着水,像是从河里被捞出来一样狼狈。
她从卫生间里拿出毛巾,递给同样狼狈的孟延祈:“你把袍子脱在门口,进去洗澡。”
路上的积水深的地方已经没过人的小腿,孟延祈的衣袍很长,沾了不少泥水,简直像是行走的抹布。
姜萤有洁癖,绝不允许脏了的袍子就这么进了她的家。
而孟延祈十分听话地掀开衣服,一脱到底——
“你干嘛!”
姜萤捂住眼睛,“脱外袍就行了,里面那件穿着!”
“在宫里,都是你们服侍我更衣的。”
孟延祈的语气有些委屈,低垂的眼睫一颤一颤,我见犹怜:“我不知道外面这层怎么解。”
“那你就穿着进去。”
姜萤不为所动。
她言简意赅地指着浴室里的莲蓬头和各种洗护用品:“这边是冷水,这边是热水,你自己调。还有洗头发的,洗身上的,那边是浴袍。”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浴室门。
“啊!”
可姜萤还没把卫生间的门关严实,就听到孟延祈的一声痛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又怎么了?”
她不耐烦地开门问道,一抬眼,却不由得愣住。
门里一片好春色。
孟延祈跌坐在地上,胸口大敞。
几缕湿漉漉的墨色长发随意地散落在他的脸颊两侧,从锁骨蜿蜒至胸膛,把人的视线往胸下引。
再往下,就是劲瘦而均匀有力的肌肉,窄窄的腰腹被布料若隐若现地遮盖着,引人遐想。
但姜萤视若无睹。
“我,我真的不会脱……”
“那就穿着洗!”
姜萤拔腿就走,却被门口的积水一滑,就往浴室里跌去——
“小心!”
她被孟延祈抱了个满怀,温热的气息顺着他的胸膛透进她冷冷的湿衣服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没事吧?”
孟延祈低头问道,一双似是含着春色的眼睛脉脉地望着她。
不,她有事。
姜萤的眼睛从孟延祈的脸蛋滑到他的胸膛,再到他下腹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上。
好滑,好白。
好想……
再摸一把。
该死的!
“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妖孽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用近乎纯然的语气发出某些不可告人的邀请。
姜萤一咬牙,狠狠地动手剥起了孟延祈的衣裳。
“你如此着急吗?”
孟延祈的胸膛震动,好像含了笑。
对,她很急。
姜萤不说话,只一味地剥啊剥。
剥到最后,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孟延祈的怀里弹起来,只留下个冷漠无情的背影:“洗干净点。”
“哦……”
她身后的孟延祈像个被戳破的气球,蔫吧下去。
浴室的水声不到五分钟就停了。
孟延祈发尾还滴着水就走出了浴室,看见客厅里的姜萤一脸疑惑,解释道:“你身上还湿着,再不洗会着凉的。”
这家伙,还有体贴别人的一天?
姜萤懒得探究,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等她洗完澡吹完头再打开浴室门,就看见孟延祈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的边上。
孟延祈穿着她99两件包邮的拼XX浴袍,短短小小的衣服显得格外局促。
看见她,还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道:“你的座椅坏了,我坐的是扶手。”
还未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他没了束发时的桀骜飞扬,像个湿漉漉的顺毛小狗。
而且是在小心翼翼看主人脸色的小狗。
这副模样,让姜萤原本就烦躁的心更烦躁了。
她总感觉把这家伙捡回来,是犯了个致命错误。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话头。
“你先说。”
姜萤双手环臂,等着孟延祈先出招。
“你是我的婢女吗?”
孟延祈问道。
“不是。”姜萤面无表情道。
“可你穿的是掖庭一等宫女的衣服,我看到了。”孟延祈指了指垃圾桶的宫女服。
“那又怎样?”
姜萤扯了扯嘴角:“这里不是烛国,你可别想我为你当牛做马。”
“我明白的,这里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你愿意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孟延祈说着说着,嗓音渐低,有些泫然欲泣:“只是在这里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你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
见姜萤不为所动,他吸了吸鼻子,从两个浴袍口袋掏出一堆宝石翡翠,摆在茶几上。
像献宝似地说道:“我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不知道这些东西在这里能不能换几顿饭?”
能,那可太能了。
孟延祈穿越来时穿的衣服骚包又漂亮,腰上缀的和手上颈上戴的,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就连腰带上镶的边角料,都能卖不少钱。
原本就质地极品的珠宝像是被加了层bulingbuling的滤镜,让人忍不住上手想摸。
姜萤的眼睛化身老虎机,摇出一对大大的“?”。
发达了!她可以躺平了。
事情在她未曾想到的方向迎来了转机。
姜萤咽了咽口水。
“我谁也不认识,只能相信你。”
有钱又好骗的金主小狗眼睛睁得圆圆,满眼都是对她的信任:“我以后绝对不奢侈浪费,你家很小,我睡这个坏掉的布椅子就行。”
这好像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反正孟延祈穿越过来以后好像变得有点蠢,傻到被丢了也只会站在原地等待。
这个样子应该也危险不到哪里去,要不就……
答应他?
【醒醒!】
姜萤甩了甩头,脑袋里“噗嗤”冒出个有黑色尖角的小人。
黑色的恶魔小人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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