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郭嘉邓结拿到仿制铜牌,依计来到秦府等候。
因为郭嘉一直在身侧,邓结没敢向杜氏说关羽的事。
直至申时过后,门吏大喊:“温侯驾到!”三人着急忙慌地各就各位。
却看一位身量异常高大的男子,裹着一身半旧不新的深青色布袍,连腰带也没系端正,就这么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那身板,厚实得像一堵墙,布袍子都掩盖不住底下那鼓鼓囊囊的腱子肉。
待他走得近些,邓结才瞧清他那浓眉凌厉,压着一对虎目,乍一看英武霸气,可眼底下的两团青黑却衬得皮肉有些松垮。
与吕布四目相接的瞬间,邓结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低下头去。
“杜夫人,今日府上怎么还来了新人?”
他直直略过了门附近的郭嘉,盯着邓结的脸跨进门来。
“陈先生的师妹,手艺好,医术也了得,妾身留她总比留陈先生方便。”杜氏一脸从容,半闭着眼偷看吕布落座,两眼就没离开过邓结。
“哦哟,有这本事,小医娘不如也留下,同杜夫人一起伺候本侯?”
此言一出,郭嘉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
他脑中闪过数个念头如何当下就弄死吕布:
腰间藏的匕首?不行,以自己和他的体型差,无疑自寻死路。
药箱里有没有毒药?快找找、能够配上当即毒死他的……
他低着头专注地掏着药草,身体因愤怒和无力感而微微颤抖。
邓结被吓得脸色微白,给杜氏推拿的手都有些失了分寸:“民、民女……”
却看杜氏轻抬手按住邓结,自己则一个香软倒入吕布怀中,玉臂环颈,娇嗔道:“将军~莫非将军嫌弃妾身貌若无盐,年老色衰,不配独占将军的恩宠了么?”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眼波流转间更是风情万种,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吕布胸膛,那野兽哪抵挡得住半分?
顿时骨头都酥了半边,搂着杜氏哈哈大笑:“美人说的哪里话!这天下还没有比得上你的!好好好,本侯只要你一个!”
邓结和郭嘉暗暗松了口气。
杜氏吩咐二人“退下”,开始张罗着饮酒吃食,拉着吕布饮酒作乐。
他二人退至屋外等候,可一直到黄昏也未见吕布倒下。
早先准备的“安神药”似乎对吕布无甚效果。
他虽然眼神迷离涣散,说话也开始有些大舌头,但精神依旧亢奋,毫无昏睡之意,魁梧的身体像座山一样稳稳压在席上。
杜氏心中焦急,对着吕布耳语几句便先退了出去,拉着郭嘉邓结二人至隐蔽处道:“药效似乎还不够……若是拖下去,怕是得生生等一晚……”
郭嘉瞬间明白了什么,嫌弃地眨了眨眼,看向邓结:“可还有猛药?”
邓结无奈摇头:“城内药材紧缺,能配出此方都是不易……”
杜氏在二人间来回打量,咬了咬唇,压低声音道:“我倒有一计……这蠢物体格异于常人,可对女色毫无抵抗。
他已被我灌得半醉,眼睛都花了……
干脆你们都换上女装,扮做我新收的舞姬,我们三人行动,相互掩护,趁机……脱他衣服!”
“啊?!”郭嘉和邓结同时愕然,郭嘉更是瞬间脸都青了:“我……我?!”
邓结却眼睛一亮,上下打量郭嘉清秀的侧脸和略显单薄的身形,竟认真点头:“奉孝清瘦,面容俊秀,涂些脂粉,说不准当真可以!”
郭嘉被妻子如此说,简直如鲠在喉,自己好歹一个七尺男儿,怎能做这种事。
可他转念一想吕布那色中饿鬼的模样,若是真放邓结进去反而危险,最终悲愤地一闭眼:“罢了罢了!总比留说怿一人在这禽兽身边好!”
完全无视了杜氏一脸“我也在好不好”的无奈。
杜氏带两人去厢房梳妆,邓结本就秀丽,换上杜夫人备好的桃色舞裙,梳起凌云髻,缀以珠钗,显得娇俏可人。
郭嘉则被强行套上了一件略微宽大的鹅黄深衣,梳了个堕马髻,脸上被扑上厚厚的香粉,眉毛也被侍女强行描细。
他生无可恋地低着头,除了偷看邓结一眼之外,根本不敢看铜镜。
好在最后成果显著,二人同先前的医娘药童模样全然不同,加上烛光昏暗,也给郭嘉模糊了性别。
邓结仔细端详这样的丈夫,竟还有些惊喜:“奉孝这般模样……也好看!”
郭嘉掩面捏声:“夫人莫取笑奴家~”惹得邓结咯咯直笑。
郭嘉真是万万没想到,先前邓结同卞氏学的舞蹈在这会还能派上用场。自己那半生不熟的琴技,也顶得上用处。
杜氏在正堂伺候着吕布,见二人进来,娇笑着对吕布道:“将军,近日得新来的妹妹,一个舞姿曼妙,一个精通乐律,不如让她们为将军献上一曲,助助酒兴?”
吕布醉眼朦胧,看着帘后影影绰绰,大手一挥:“好!跳!跳得好了……重重有赏!”
郭嘉抱琴入座,拨动琴弦,邓结则深吸一口气,随音翩然起舞。
饶是郭嘉多想沉浸看妻子好好舞一曲,也不是这种场景啊!强忍着内心的羞耻,竟将心境带入琴声中,不觉当真提高了技艺。
吕布被美酒、美人、乐声围绕,早已醉得七八分,只觉得飘飘欲仙。
杜氏想趁机摸进他胸膛却被吕布反握着手摩挲。
邓结见状干脆掀过珠帘,一个旋转靠近吕布席边,广袖看似无意拂向他胸口,却被他突然伸手想抓邓结手腕:“小美人,过来陪本侯喝一杯!”
惊得邓结一个旋身后退,险险避开。
杜氏趁机撒娇,拉扯吕布的手臂:“将军~得了新欢,便忘了妾身了?”
吕布的衣袍被扯得松了几分,露出内里的兜袋,那令牌鼓鼓囊囊的就在里头!
吕布却醉昏了头,猛地一挥手,差点把杜氏掀倒:“美人别闹!”他转了个身,令牌又被盖回怀中。
杜氏见吕布还不够糜烂,冲郭嘉使了个眼色:“妹妹们前来侍奉将军一杯罢!”
郭嘉内心天人交战,总不能让不会喝酒的妻子去罢?最终一咬牙,豁出去了!
他停下琴,端起一杯酒,学着邓结的样子,迈着僵硬别扭的“折腰步”,低着头,蹭到吕布面前。
内心暗啐:甚个“折腰步”,嘉这腰当真要折了!
他落座吕布侧首,捏着嗓音道:“将军……请、请满饮此杯……”
郭嘉手中的酒盏都在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吕布迷蒙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高挑但低着头、声音奇怪”的“舞姬”,嘿嘿一笑,伸手就去摸郭嘉的下巴:“这个……也、也别有风情!来,陪本侯喝!”
说着另一只手去抓酒盏,“来,美人,你也喝!”
郭嘉强忍着把他手剁掉的冲动,顺势“娇羞”地一躲,用嘴接过吕布递来的酒盏,一口饮尽:“将军~奴家已饮完,当将军了~”
邓结瞪大了眼睛看着郭嘉越来越得心应手的样子,不禁往外躲了躲。
吕布高兴得合不拢嘴,也就着郭嘉的手,咕咚咕咚喝完一盏,大笑道:“美人好酒量!再来再来!”
邓结也再次舞近,端起酒盏想趁乱多灌他一盏。
三人一个劝酒、一个对饮、一个撒娇,围攻得吕布好不快活,豪兴大发,来者不拒。
终于吕布被灌得眼神彻底涣散,庞大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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