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仙鹤飞满整条入山街,所有参选人都收到了明日前往入口的通知,场面好不壮观。
旦日一早,奚羊和胡桃拉着打呵欠的钟无声,跟随浩浩荡荡的人流前往择一山入口。
他们离得老远就看见山门前伫立着的巨大石碑,上面刻着苍劲有力的“择一山”三字,正是那日在老头的影像中看见的石碑。
不过那日在影像中看不出来,石碑前方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周遭竖着雪白的石柱,雕刻精美别致,萦绕着丝丝仙气。
此刻空地里人挤人,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奚羊三人被淹没在后排,从上方望去根本找不到人在何处。
胡桃踮着脚尖四处张望,视线穿过人与人的缝隙,发现后面还是人,小脸上一时间有些呆滞,牵着奚羊袖口的手都渗出了汗。
“娘啊,来时晓得参选的人多,没想到有这么多啊……”
前排那一大块世家子弟云集,她怎么可能选得中!
钟无声根本看不出她的慌乱不安,还在旁边凉凉地接话:“这么些人,别说进入四大仙门,至少有一半都要直接卷铺盖回家。”
胡桃脸上的血色又少了两分。
奚羊握了握胡桃冰凉的手,罕见地没搭茬。
她在听旁边的人说话。
“今日到底要来做什么?店里的辅导没说还要提前来啊,他们不会是漏了什么吧,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道啊,不过他们说叫我们放宽心,应该只是说些遴选时的注意事项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定,若只是这么简单,为何要专门寻个时间过来?遴选当日说不就足够了吗。”
“谁知道呢……哎哎前面有人来了。”
前方的人群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奚羊的目光也朝前方探过去,不过人实在太多,她根本看不到山门处的情况。
择一山入口,一男一女两名紫袍弟子自里边飞身而下,男弟子于空中朝人群拂袖,二人同时落地的瞬间,场内的嘈杂声尽数消失。
奚羊忽然发觉自己说不出话了,转头看看胡桃和钟无声,也都是一样的反应。
他只一拂袖子,所有人都被施了噤声咒。
女弟子的声音随之响起,面对如此庞大的场地和人数,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仙门弟子遴选将于两日后正式开始,届时,在场所有人需先接受入山测试,通过者获得入山资格,可正式参加遴选,此测未过关者,将立即失去参选资格。”
场内雅雀无声,但后排大部分人纷纷露出惊愕的眼神。
谁能想到正式遴选前还要先参加测试,不过关直接走人。
看得出来,这显然不在他们修仙辅导班的辅导范围内。
奚羊无声叹了口气,纯骗子啊。
女弟子说完后,男弟子的声音接着响起:“入山测试内容为灵骨测试,诸位将前往择仙台测试灵骨属性及灵气纯度,灵骨未开者不必参加,请立即自行离去。”
原本奚羊以为,大家开了灵骨之后才会来参选修仙,结果她身旁的人闻言猛地捂住嘴巴,身体开始颤抖,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好像就是那个需要自行离去的,灵骨未开者。
这位仁兄白上了这么些天辅导班。
破店居然给这些灵骨未开的人也照样辅导?辅导了个寂寞,这不纯纯诈骗!
后排接二连三地有人情绪激动,但说不出话,只能听到变大的衣料摩擦声,前排倒没什么反应,好像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两名紫袍弟子也好像对后排的场面习以为常,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自顾自继续通知事项。
“灵骨属性分为单系与双系,双系可直接通过测试;单系灵气纯度分为至纯、纯净、中庸、半参与凡常,半参纯度及以下为不通过,可投选凡间小门派或继续自行修炼。”
奚羊挑眉,原来灵气还分纯度,他们测试分得还挺细,严谨。
不过双系可以直接通过,她倒不必担心自己会卡在第一关过不去。
“测试通过者获得灵喻,可进入择一山,前往一线间正式参选,届时流程与事项会另行安排,请诸位仔细对待,祝诸位好运。”
说完,两人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场内瞬间恢复方才的嘈杂,奚羊身边的那位直接跪在地上泪流不止。
不止他,后边好几个人都跌倒在地,在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中静止在原地哭泣。
奚羊没去扶她旁边的人,因为胡桃也快要哭了。
她攥着奚羊的衣袖,脸色苍白得要命,一双手边发冷边出汗,颤抖着嘴唇道:“奚羊姐,我是不是该回家了?”
奚羊还没说什么,钟无声看到她吓成这样都惊了,俯身瞪大眼睛,“他们灵骨未开难过我能懂,但你紧张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胡桃一双眼睛里布满惶然:“可是我练得并不好啊,我肯定是最差的凡常那一类,怎么办?我好害怕。”
钟无声更加诧异:“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就算不如奚羊,你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吧。”
胡桃:“我……”
“好啊。”她话音未落,便听见奚羊淡淡开口,眼里半点温柔都没有,“你现在就回去吧。”
胡桃呆住了,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向奚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钟无声盯着奚羊,眨眨眼睛,也沉默下来。
奚羊回望她,眼神平静得不像话,“我不该带你来的,你根本就不想修仙,你回去吧,钱你不用还了,就当我拿那些钱让你认清自己。”
胡桃的眼泪流得止不住,喉咙哽塞到发不出声音,只得不住摇头。
奚羊一点不怜悯:“你想回家我不怪你,但你记住了,想留下就铆足了劲往前冲,不到最后别给我轻言放弃喊着回家,不想留就趁早走,别回头也别后悔,我还看得起你。”
她说完,也没管胡桃的反应,抬眼给呆住的钟无声使了个眼色,自己转头就离开,径直回了客栈,一次头都没回。
客栈的房门紧闭。
翘着二郎腿喝了三杯茶,窗外的树被风吹晃了七次,十六只麻雀落下又飞走,钟无声从外头敲门进来了。
奚羊拿着茶杯斜睨他一眼,他关上门,身后没跟着人。
她静静地看着他。
钟无声叹了口气,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声道:“哭了半晌,自己擦了眼泪打怪去了……你干嘛那么狠。”
奚羊悬着的心放下一点,也跟着他叹了口气,这才露出点如释重负的神色。
“小丫头懵得很,她不能只从别人身上获取能量,她总要独当一面的,遇事先害怕,终归担不了事。”
钟无声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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