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的思绪竟被他的话给打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沉默半刻后，用极轻的声音地开口回道：
“我想你能快点记起来我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
“我忘掉的那些很重要吗？”
“并不是很重要，只是我想你记起来。”
“既然不重要，又为何想我记起来？”
云眠听后泪意忽然涌起，泪光模糊住她的视线，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抚上柳觅安的脸，却被他轻轻握住。
她竟有些害怕了。
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的话，总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一般。
一种无力的感觉在她的心头生了根，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所有情绪。
她不想柳觅安忘记，想他记起一切。
“我说谎了，与你有关的所有，都很重要。”
柳觅安只是看了几眼云眠的眼睛，便觉得十分揪心难过。
他蹭起云眠的手心，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极其温柔地开口说道：
“师姐，你能给我讲讲我们之间发生过些什么事情吗？”
他说完后将头枕在云眠腿上，神情惬意地躺了下来。
一个简单的举动，竟让云眠有些恍惚。
她感觉此刻好似回到了飞云峰的枫树之下，漫天枫叶飞落至她眼前。
但也仅仅是恍惚了三息，她清醒后却看见周围有数只灵蝶翩翩而来。
有一只灵蝶飞了几圈，意外停在了她的唇角。
她想将那只灵蝶引下，却在刚抬起手的一瞬，停下了动作。
她发现柳觅安的指尖正停在她的唇角处，灵蝶顺着他的指尖爬上了他的虎口。
“师姐，你可知晓这只灵蝶的名字？”
云眠微眯着眼端详了一番，只记得他曾用法术变出过和这只一模一样的灵蝶，而且还变过两次，关于它的来历却是全然不知。
第一次是在鎏金阁后山药池旁的溪边。
第二次是在周青山霜月天的涤灵谭内。
她如实回答：
“我不知。”
柳觅安抬起云眠的手，将灵蝶移至她指尖。
“它叫鸢蝶，灵鸢花的鸢，它一般出现在灵鸢花附近，灵鸢花只会为有情人而开，而鸢蝶最喜欢灵鸢花开时所散发的气味。”
“既然它喜欢的是花香，又为何会来此呢？”
“兴许是风太大了，把它吹来了。”
“柳觅安，我看起来很好忽悠吗？”
“有点。”
“你又在胡言！”
柳觅安此时笑意盎然，忍不住低笑了几声。
“它究竟为何会出现于此？”
“师姐，你真想知晓？”
云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却在睁眼的那一刻，被柳觅安搂住了脖颈。
他将云眠的头按下，轻咬了一口她的脸颊。
云眠不明所以地盯着他问：
“你这是……做什么？”
他却又伸出了指尖，移至云眠眼前，一只灵蝶毫无预兆地显现了出来。
“它还会自己……不对，这是你用法术变的？”
柳觅安含笑应了一声，起身凑近云眠。
“师姐不问问我为何会使用法术了？”
云眠恍然大悟，知晓他又恢复了部分记忆。
她身子有些不稳，用双掌撑在身后的瓦片上，坐定后才开口：
“你记起了些什么？”
柳觅安顿了一下，随后用指尖轻轻挑起云眠的下颌，眸色异常妩媚地注视着她的唇畔。
他好似根本没听见云眠的话，抬手抚上她的唇，用指腹一直摩挲着被他咬过的唇珠。
“师姐，我们在这里试试交欢如何？”
“这里？不妥不妥！”
“师姐的意思是只要不是这里，便可以？”
云眠轻推了一下柳觅安的肩膀，羞怯地侧过头去，嘴里嘟囔着：
“你每回都这样曲解我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后的柳觅安却不解地问：
“是我曲解了师姐的意思吗？可我分明记得师姐在周青山曾三番五次轻薄于我。”
“我何时轻薄过你？”
柳觅安指了指自己的唇，委屈地盯着云眠。
云眠刚生出的一丝怒意，立刻就被熄平了。
“我那是……”
“太喜欢我了？所以忍不住对我……”
“根本没那回事！”
“师姐，你每回心口不一的时候，就是现下这副模样。”
柳觅安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按住云眠的肩膀，咬开了她的衣襟。
“夜色暗涌，才好偷情。”
他竟忽然想到了这句话，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萦绕住他的思绪。
他停下了动作，呆愣地盯着云眠。
云眠见他好似真想在楼顶继续下去，一番犹豫之下，还是指着身下的屋子说道：
“我们去下面如何？”
“师姐，别人的屋子，你说进便进？”
“整栋楼都是我的，这间屋子是我留给自己大婚之夜用的！”
“原来师姐离开宗门的那十年里，过得是风生水起啊，竟还想同凡人成亲？”
“说来话长，我当时被夺舍了，但尚未被完全夺舍，只是拥有那人的部分记忆，对未来的伴侣十分期待，所以才留下了这间屋子，回到落月宗后本以为用不上了。”
柳觅安的眸色渐渐暗沉起来，蹭了蹭云眠的脸颊，哽咽着开口：
“夺舍？师姐，你从未与我说过这些。”
“我发誓再也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你别哭了，看到你哭，我的心也会很疼。”
柳觅安听后立刻擦了擦眼角的泪，扯出一个笑容，抱起云眠进到了屋子里。
屋内全缠着红绸，有些许灰尘落在上面，柳觅安见状施了一个清尘术，屋子瞬间变得十分干净。
他将门轻轻关上，带着云眠坐到了一面梳妆镜前，翻找了一会，拿起了一把玉梳。
云眠会意后将发间的玉簪取下后，长发随即缓缓垂下，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居然觉得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奇怪。
她的脸微微泛红，眸色中还带有几分羞怯与期待，原来她面对柳觅安时，一直是这样的神情吗？
她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紧紧攥起了衣角，呼吸变得异常慌乱。
而一旁的柳觅安还沉浸在梳发中，尚未发觉。
直到他低下头看向镜子里的云眠时，才察觉到她别样的情绪。
他发出了几声克制的笑声，靠在云眠肩窝处，盯着她的侧脸，挑逗着开口道：
“师姐，你怎么又羞红了脸？”
云眠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将他推倒在地。
她死死扣住他的手腕，在他的脖颈处凌乱地吻了下去。
“师姐，还未到……便如此急不可耐了？”
云眠指了指自己的脸，愤然问道：
“柳觅安，我与你交欢时，一直是这副模样吗？”
柳觅安双眸微微一眯，含笑回应：
“我很喜欢师姐的现下的样子。”
“你很喜欢？”
“师姐情动的样子，很……勾人。”
云眠的思绪被这句话烫到发懵，她伏在柳觅安胸膛上，有些目眩神迷。
“师姐，你醉了？”
“我没……没喝酒。”
“阿眠，你这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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