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季渺之,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季渺之起身到中间去,朝着主位行了跪拜之礼。
“免礼。”
她站起身,感受到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定定站着,任他们打量,座上帝后相视一眼,都笑了。
这不卑不亢,听候发落的样子倒是熟悉。
“你久不在京城,朕也是第一次见你,不愧是故人之子,满眼故人之姿,你同你父亲长得像。”李维清感怀道。
贺槿生笑意盈盈:“待李晏公主游医回来后,记得去拜见一番,她指定喜欢你。”
“是,谢娘娘指点。”
季渺之不明其意,但还是乖巧应下,露出一个浅笑。
席上宾客有的露出欣赏神色,有的始终风轻云淡饮酒,也有窃窃耳语者,说着“真像”、“可惜”、“造化弄人”等语。
御史与大将军已故,说什么都是后话,余下一个小小女子,茶余饭后说两句也就过去了。
“你父母之事实为可惜,忠臣良将陨落乃整个大宁之痛,但事已发生,望你不必忧伤过甚,日后便安心在京城生活,朕亦会多加照拂。”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朕现下许你一个愿望,只要合适,都可赏。”
李维清望着她,许了恩赏。
只见下边原本乖巧听着的少女突然抬头,对上了帝王的眼睛,那双狐狸眼似乎更亮了些。
季渺之复而跪下去,声音清越。
“回皇上,民女想入朝为官。”
入朝为官。
此言一出,整个宴厅一下就没有先前的淡定了,大小声音议论起来,许是都没想到这么个柔弱女子嘴一张竟是要当官。
季庭兰听了有赏一激动,想的是阿无可以取消了和萧煜的婚约,没想到她想做官!顿时惊得瞪大眼睛。
李维清也愣了一下。
“季姑娘,你此话认真的?”
季渺之微微弯唇,神色坚定:“自幼父亲便教我读书鉴史,清心明理,日后做一名女官,报效朝廷,民女想完成父亲的遗愿。”
上面还没有回话,季渺之先听到了右边的几声戏谑的笑。
礼部尚书黎元仲手中把玩酒杯,缓缓出声:“季姑娘有这份心便好,真做官可没那么容易,又听闻你身子弱,小姑娘还是在家享受恩宠的好。”
黎家和季家怎么说也是姻亲关系,哪怕不那么亲近了,也没想到会如此出言奚落。
季渺之并未看他,只是向着上方帝王。
“民女在定陵养了十年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胜任,求皇上成全!”
李维清短暂陷入为难。
要金银要珠宝哪怕要赐婚都好办,她偏偏要当官。
“荒谬,你见朝堂上有哪个女——”
说话的还是黎元仲,只不过才说了一半就顿住了,面上显出尴尬之色,随后转向自己身侧拱手赔礼:“是我失言,萧尚书莫怪。”
他身侧之人一身暗色锦袍,衣摆和袖子的银纹深沉,衣襟和腰封的鎏金耀眼,她发丝高束,剑眉星目,神色淡淡,始终事不关己。
萧鸦第一次抬眼,探究的目光落在跪着的少女身上。
季渺之腰背挺直,身形单薄却坚定,像一根倔强的野草。
“这……”
两难之间,贺槿生突然心生一计,手搭上李维清的手臂:“皇上,臣妾记得季姑娘同萧家公子有婚约的,不如……”
懂了皇后的意思,李维清的微皱的眉头一下就舒展了,对季渺之道:
“入朝为官并非儿戏,男子皆要通过科举选拔,女子身份特殊,更不可能随意开这个口,但朕许你的赏也不会食言。”
“你既已回京,和萧公子的婚事也该尽早圆满,那日后与萧尚书便是一家的关系,你想当官,不如由萧尚书带着试一试,若真做出功绩,朕便准你入朝为官。”
帝王之言,一锤定音。
季渺之没有再强求别的,磕头谢恩:“民女谢皇上恩赏。”
参加宴会却领了个任务,萧鸦神色依旧,很轻地笑了一声,站起来行礼:“臣遵旨。”
“季姑娘得空来户部找我便是。”
她随后向着黎元仲:“说起大宁女官,人们首先想起的必定是镇北将军,黎大人确实失言。”
镇北将军功绩赫然,她战死后唯一的骨肉竟在众人前被人言语轻视,可不是失言?黎元仲被点了,脸色不好看,却也不得不陪笑称是。
“好了,今儿是赏荷的好日子,御花园也设了宴,朕陪各位一同前去游玩,都不必拘束。”
皇帝圆了场,众人都不再多说什么,宴席又恢复了其乐融融,三三两两跟随帝后离了宴厅前去赏荷。
“多谢萧大人。”季渺之到萧鸦面前,道了谢。
一身英气的女子只微微颔首,礼貌地笑了一下,就掠过她出去了。
“阿无!”
季渺之回到席位,季庭兰在那儿等她。
“你要是入朝为官,咱们季家的门楣就有救了!”季庭兰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眼里闪着希望。
“阿无,你这……”余小溪一旁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担心有无坏处。
“放心,我有分寸。”季渺之宽慰。
余小溪便不多问了,季渺之不是她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她管不着这些。正巧楚夫人邀她赏荷,她便去了,又叮嘱季庭兰别惹祸。
季渺之这时发现她座前的小案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碟剥好的荔枝,摆盘精致,颗颗圆润。
“方才那边送来的。”季庭兰解释。
季渺之转头看去,萧煜正往外走,他身边的盈儿恰好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行了一礼。
“她这是挑衅……还是讨好?”季庭兰见了眉头直皱。
季渺之也说不准。
“你们俩快来啊。”门口楚澄月等了她们许久还不见动弹,于是回来找。
三人一块看荷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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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一处亭子,离赏花的众人有些距离。
许云枝围着魏驰看了一圈,不是很满意。
“说是后脚就到,结果现在才来,错过了多少事情。”
“迟了不说,我不是让你穿那件天青蜀锦,带上玉佩,好好整衣肃容吗,你这、你这听进去哪一句了?”
魏驰仍是平日办差的一身黑色劲装,甚至还带着剑,只不过交给太监去保管了。
“禁军营那边出了点事,我去了一趟就耽搁了。”他自知理亏,解释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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