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初夏的夜,闷热温度就像蒸笼盖子,将人困在燥热中。
漆黑的卧室,低喘呻吟从梦中飘出,白皙脖颈纠缠发丝裹着热汗,夏凉被半褪,凌乱衣服下裸露在外的身体拂过似有若无触感……
“啊……”
一声低喘,李勤猛地坐起,身下血水涌出,黑暗中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对面的墙,梦里纠缠身影让她面红耳赤,残留触感那样清晰。
她不可思议摸自己额头的汗,黏湿的触感让她确信刚才是一场梦。
她喉咙干得厉害,不敢信自己做了那样疯狂的梦。
颠伏摇晃,整个世界都漂泊在海面上,起起伏伏,热汗飞溅,她放肆高喊,彻底放松。
“啪。”
昏黄床头灯打开,在她湿红嘴唇落下缱绻光影。
她在客厅灌了一大杯冷水,身体里的燥热涌动按下,去厕所换卫生巾,那不同以往的量让她咬唇,羞耻地洗手。
梦里晃动的影子让她又想起日头正毒的中午,在男人噙笑等待的蔫坏视线里,她败下阵,伞丢给他骑上车飞快离开。
落荒而逃,狼狈极了。
空调打到20度的房间里,冰凉温度漫延在每个角落,手臂从被子里出来,光裸摩擦一阵寒意,把赵客从初夏却冰冷的早晨激醒,那双眼里睡意如退潮的海水一片清明,坐起来靠上床头就开始回复工作消息,掀被子下床脱衣服洗澡。
出来后点开软件。
早上五点半一条消息。
[对方向你转账500元]
【一女三吃】:谢谢。
赵客:“……”
想到她昨天狼狈骑车走人的模样,随手点了收钱。
办公室,汇报完工作的助理小康替女同事问:“赵律,前几天高小姐拉来的产品还在仓库吗?”
赵律转笔的动作顿了下,接着看文件,“是。”
小康:“行,那我让她们分一下。”
赵客:“高桥就是嘴上漂亮,东西没拉多少,你也别喊太多人了。”
“啊。”小康愣了下,心里嘀咕,前两天隐约看到高桥好像拉挺多女性产品的啊,分了前夫那么多钱,店都恨不得让赵客来给清了,还给他烦得不行。
“行,我知道了。”小康也没多想,颔首出去。
门关上,赵客咳了咳,无赖的脸上哪看得出波动,继续看资料了。
五月底,副教授评定工作彻底结束,文学院又多了两位优秀的女性升副教授,教研室内部开庆祝会,变相当做聚餐了。
教研室总共11个老师,七位男老师,四位女老师,其中两个教授,三个副教授,剩下是还在课题申报与论文发表中挣扎的普通讲师。
晚上,一行人在安城口碑不错的小馆子见面。
饭桌上,众人纷纷对李勤和秦钰戈两人表示祝贺,推杯换盏,秦钰戈更加大方自然的接受大家的赞美。
“咱们还有两个教授在这呢,我可不敢夸大,以后向大家学习的地方还多呢。”
“哈哈小秦你才多大,到我这个岁数,我看你说不定都能做长江学者了。”院长商鸣镝说道。
“借院长吉言,那我这杯茶必须得干了。”秦钰戈笑着举杯,一头仰尽。
文学院聚餐,在座的或德高望重,或才气斐然,又是文学专业浸润多年,免不了带着一些文人的臭毛病,自恃身份,向来不兴喝酒。
院长一碗水端平,教研室两个副教授,夸了这个,自然也要捎带着认可另一位,“小勤也厉害,院里今年可就你一个申报国家基金项目成功了,好好干啊,学术上我最看好你。”
李勤认真道:“谢谢院长的认可,我会努力的。”
在座皆开起玩笑,场面热络,你来我往,欢颜笑语。
李勤放下茶杯,垂睫看着干涸在杯底的茶叶,暗影在眼底晃动,她与热闹欢快的场面似隔着一道屏障。
若有似无的视线在往她和秦钰戈身上飘,她不是感觉不到。
她俩同是院里做比较文学研究的,又是同一年评副教授,众人的微妙想法她自然感觉得到,但依旧麻木平静地吃饭。
事实上,她早已习惯。
不仅同事,就连学生也不免把这两位老师放在一起对比,无他,只因她们好似夏虫与冰放在了同一处。
秦钰戈是夏虫,张扬恣意,明艳动人,在氛围严肃、弥散陈旧古朴书卷气的文学院里,她好似一抹烈日骄阳照进了陈旧、倦怠的书斋中。
反观李勤,倒是比院里男人都还多上几分古板老套,常年冷冰冰的默然面孔像块坚冰,任谁老远看见都想低头躲开走掉。
总是穿着灰褐色大衣,扎着懒沓沓马尾,踩着一双黑色的系着鞋带的粗跟皮鞋,哪注意到自己学生上课时的穿搭已经一轮又一轮的追赶着新时尚了。
说话语调平平,纵然激情澎湃,看得出是真心喜爱研究的东西,但学生昏昏欲睡,背地里吐槽退休返聘的六十二岁老太都没她看起来古板无趣。
她太没活力,哪里有张扬的秦钰戈讨喜。
即便是饭桌上,那点微妙的比较也如影随形,秦钰戈大大方方,好似完全不曾察觉众人将她们放在一起比较的心思,反观她思想局限,心思狭隘。
吃完饭后,秦钰戈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坐上前来接她的体贴丈夫的车离开,她告别众人,一个人坐公交回学校。
这家饭店距离学校远,她没有骑车。
公交车上人不多,可能是初夏便已闷热,开着空调的公交车里闷燥的汗液味涌动,偶尔有臭屁窜出更令人发呕,不晕车也想吐上几回。
她在后排靠窗坐下,开了半扇窗户,呼吸着夏夜清风才感觉好一些。
窗外霓虹闪烁,路灯在她未聚焦的目光下变成一排迷离旋转的光影,她木木地望着窗外发呆,像坐在一艘没有目的地的小船上。
片刻后左右看了看,低头拿出手机,右侧了身子,袖口挡着手机从隐私空间里拉出了那个软件。
聊天界面空荡荡,没什么信息。
上次收了转账后,因为她来月经的事,两人便没再见过,自然也不需要聊天。
她又看回附近动态,观察着这个世界人们更加鲜活的情感。
有愤怒青梅竹马男友出轨的,有想要订婚但迟疑男朋友家里条件不好的,还有痛苦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道跟谁在一起好的。
他们的情感是那么浓烈,充沛,丰富。
李勤平静划拉着,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吓了她一大跳,差点把手机摔地上,下意识藏起页面往周围看了眼,发现大家都低头痴迷地刷着短视频,无人在意她这里的动静后,才遮遮掩掩地露出手机页面。
粉色来电:【面会菜】。
李勤懊恼,他怎么能给她打电话,这太过了。
她要不要接?
不能让电话再响下去了,她太害怕有同样用这个软件的人听见这铃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头脑一片混乱的李勤几乎慌乱中接了他的电话。
“一一?”这是她第一次隔着电流用手机听那边的声音,公交车的风声里,他的嗓音很浅很轻,不是非常清晰,却抓了把她的心脏。
“是,是我。”
那边笑了声,“以为你不会接。”
李勤懊恼,几乎是生气地想:所以为什么还要给她打电话!
不过她不会这么问,只是平静道:“……有什么事吗?”
李勤觉得对方会打电话,一定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
“你经期结束了吗?”
李勤一噎,看了看周边的人,身体往窗户上又贴了贴,把本就听得不太清楚的电话声音又按低了些,就连自己都听得吃力,她也没有完全放心。
“……嗯。”她羞燥地回答他,感到某种生气情绪,并不是生气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只是懊恼地方不对,对方怎么能无礼的一点都不避讳。
“你还有什么事吗?面先生,我现在在外面,先不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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