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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邓通没有辞职的第十三天

小说:

邓通今天辞职了吗

作者:

井上瓷鱼

分类:

古典言情

余喜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邓通,却扑了个空——邓通天没亮就被调走,参加集训去了。

今年新君继位,十月便要举办正朔大典,到时候各地藩王都将入京朝贺。天子不仅要亲率仪仗相迎,以示对刘氏宗亲的礼重,更要借此展示关中军的威严,好叫诸位藩王恪守本分。

以往的仪仗主力,向来是车卒、骑兵与步卒。他们这些水军,不过列队站在船头,充作陪衬。但今年新帝登基,第一个正朔大典自然要气象一新,几位老大人们商量以后决定让他们在昆明池上独立操演,届时在藩王们面前展示水军威仪。

辑濯所里所有身高七尺、容貌端正的年轻黄头郎都被遴选出来,再加上宫中中擅水的侍卫,匆匆组成了一支五百人的水上方阵。

余喜沿着沧池边的小道找过来的时候,还没见着人,先听到一道浑厚如金石坠地的号令声。

他抬眼望去,沧池开阔的水面上,二十艘楼船正静静泊在中央。这些并不是征战用的楼船,而是专为仪仗特制的船只,通体玄黑,船首以朱砂绘着狰狞的蟠螭纹。船舷两侧赤色旌旗迎风猎猎,映着粼粼波光,肃穆中透出凛然之气。

刚刚发出号令的是一位执金吾麾下的校尉。他伫立在池畔高台,古铜色的脸庞绷得紧紧,目光如鹰般扫过水面。

“举——槊!”

令下瞬间,楼船甲板上身着札甲的兵士便动了起来,丈八长的漆金长槊也应声而起。然而动作稀稀拉拉,参差不齐——宫中侍卫尚能勉强保持整齐,那些平日只负责划船的黄头郎却已乱了阵脚。

“放下,再来!”校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风声,传入每个人耳中。

校尉并没有不耐烦,毕竟这只是众人的初次集结操练。只是汉朝以十月为岁首,十月初一的正朔大典距今不过月余。届时天子将亲临渐台,接受百官与藩王朝拜。而这场水上演武,不说展现“舟车所通,莫不臣服”的大汉威仪,起码不能让各地藩王看笑话。

举槊的动作练了二十来次,估摸着这群人中的大部分力气已经耗竭,校尉的第二声号令透过秋阳传了过来。

“候——!”

所有人由动转静,瞬间化作一尊尊覆甲的雕像。阳光依然酷烈,汗水很快顺着这些年轻的脸庞滑落,却无人敢抬手擦拭。岸上监礼官执笔记录,小校沿池缓步巡视,靴底踏过青石板的沙沙声,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紧张。

“站直些!”校尉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操练得好,午食加肉!”

长久的静默后,楼船上鼓声忽起,是轻快而富有节律的《安世乐》——这是会在朝贺大典上奏响的雅乐。

“变——阵!”

楼船闻令而动。在庄重的乐声中,船队如一朵缓缓绽放的赤色莲花,从紧凑的方阵渐变为两列纵阵。卫士们随之变换动作,长槊齐落,擎起巨大的朱雀旗与青龙旗。旗面在秋风中翻飞,与船桨击水之声相合,这一次,终于有了几分威仪模样。

列队,站立,持器,驾船……如此来回往复,训练一直持续到正午时分,校尉才下令大家可以休息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包括吃饭的时间,而且校尉说是因为第一天练习才如此宽松,以后每次中途便只有半个时辰休息时间了。

邓通从船上下来时,身体虽有些疲惫,但整体适应得很快。毕竟是经历过系统军训的大学生,加上来到这儿之后时常划船,几乎等同于天天练习划船机,他的体能完全能支撑这样的训练强度。

心理上,邓通也并未感到多少抗拒。尽管深知封建时代的军队与现代部队不可同日而语,但作为从小在大天|朝长大的公民,邓通对“人民子弟兵”这一形象怀有根深蒂固的好感。保家卫国、舍生忘死——尽管他这次只是担任仪仗任务,却不免觉得自己代表的就是军人的形象。这份信念,让他不自觉地严于律己,对待训练也很认真,仿佛肩负着某种不可言说的使命。

而他的同伴们——尤其是和他一样的黄头郎,却是另一番状态。许多人才下船,就一屁股瘫坐在树荫下,一边叫苦不迭,一边巴巴地等着放饭。

训练累人不说,还失去了为贵人划船时的打赏。仪仗队当得好未必有赏,可一旦出岔子,却免不了受罚。他们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不过是碍于上头的命令,勉强应付罢了。自愿与被迫之间,精神面貌自然判若云泥,就连身体所感受的疲惫,似乎也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校尉,或者说穿着校尉铁甲的郎中令张武,很快就注意到这个精神状态同其他人完全不同,还长得格外好看的年轻人。

不过邓通一下船,就被一直在岸边等着他的余喜叫了过去,并没注意到张武。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一棵背阴的大树下面,看到余喜汗湿的头发和晒红的脸,邓通有些诧异,对方似乎等了许久。

“你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邓通问道。

“尚食那里的赏金发下来了,我给你送过来。”余喜接着袖子的遮掩,把一个小小的金饼递给邓通,“除了之前每道菜二千钱的赏钱,这个是另外给你的。”

“怎么这样多?!”

“尚食昨日按你说的法子做了菜呈上去,立时便得了陛下的嘉奖,他很高兴。我那里还有六千钱,不过我嫌太重了些,今日没有带过来。等过几天休沐你去我那里拿或者我再给你送过来。”余喜道。

“我已经拿了一金,而且要是没有你居中传递消息,我也没机会给尚食出主意,尚食也不会做出新菜来,这六千钱肯定是尚食特意嘉奖你的,你不用分给我。”邓通真心实意道。

余喜看邓通表情不似作伪,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真切了一些:“那我就借你的光了!”

“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给我送赏钱吗?”邓通问道。

这种事完全可以像余喜自己说的,休沐以后再送过来都行。即便余喜要送,看到他在受训,也没必要苦苦等在这里。

“确实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说,你之前给我的那筒豆花,我拿回去以后尚食知道是你做的,就想尝尝。尚食尝过以后觉得豆花口感清淡柔滑,入口即化,很适合老人和孩子吃。”

“咱们陛下最是孝顺。”余喜给了邓通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宫中如今除了天子,就是薄太后了。讨好了薄太后,无疑就讨好了天子。

“可是我这方子——”邓通有些为难。这是他打算拿来做生意的方子,要是进献给了太后,他以后还能拿来做生意吗。

余喜以为邓通是担心方子被拿走以后,功劳却没有他的份,道:“韩尚食为人公正,你可以放心。若是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当面跟尚食提。”

“我这方子献上去以后,我自己若是想要用,比如用来开店,还能用吗?”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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