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西忙碌了一整个上午,跟着打猎的队伍到深林采摘草药。多亏了跟葛洛克冒险的日子,他不仅能认识小部分的药草,还能依靠他的弩箭精准地将高高的树果打下来,很快装满一藤筐。
他与继续前进的队伍告别,回到旅馆,把两筐原材料搁在旅馆的黑木桌上,脱下沾满森林水汽的外袍,放在长椅上,坐到维斯佩尔的对面。
身宽体胖的老板笑眯眯走来,为他斟满一杯热酒,随后端来两盘刚出炉的黑面包,和用大木碗盛着的肉汁炖菜,简单的午餐。
可坐在另一头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在意食物或者德文西。维斯佩尔正埋着头,在一张羊皮纸上涂写些什么,绿袍法师费尔南多凑前身,装作十分认真的模样查看。
德文西凑过去,发现维斯佩尔在画这个村庄的布局图。
每座小房子底下各有整齐的两行字,分别是:【丢失物品】,【丢失时间】。
饥肠辘辘的德文西瞥了瞥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物,试探性地清清嗓子:“两位在忙什么?不吃饭吗?炖菜要凉了,面包是刚烤的。”
“哎,你不知道,她都画了一个小时了。”费尔南多伸展一下身体,在维斯佩尔的羊皮纸上敲了敲,“我饿死了,先吃饭吧?”
维斯佩尔头都没抬,“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德文西将炖菜推到三个人中间,分出一小碗,摆到维斯佩尔的手边,接着挖下一小块黄油,是特意留给她的。以前他父亲忙得没空吃饭的时候,母亲总是这么做的,唯有这件事,德文西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总是忍不住偷吃。
维斯佩尔还陷在沉思,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事。她正忙着把上午走访的信息归纳出来,在空位上按照时间排成一列。
她喃喃自语:“哦,这样列出来的话……”
村民们对丢东西的记忆其实很模糊,大部分人都只能说出“大概是下雪的时候,找不到了”、“那阵子一直下雨,收成不好……”、“啊,是开花的季节”之类的话。可当事件被这样仔细整理、分类后,她很快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维斯佩尔将羊皮纸塞到费尔南多的眼底,羽毛笔尖点了点,“你看,其实丢失事件一直都有发生,只是早期丢的物品大多不显眼,比如说食物和布料之类的,而最近——”
“哦……”正在咬一块面包的费尔南多停住嘴,试图跟上她的思绪,“药材为多,可这用量……也太多了。”
“不错。而且从这个时间跨度、空间分布来看,这很难是某个人做的。”
德文西舀起一勺汤,在喝下去前,望向维斯佩尔,“等等,偷药草和治疗药剂的原因会不会是,祂可能就是受伤了。可受伤了怎么能来偷东西呢?”
“不能有同伴吗?”维斯佩尔前面就考虑过了。
德文西又沉吟道:“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的话,治疗师……”
“是啊,治疗师很有可能是被祂拐走了。”维斯佩尔推开羊皮纸,坐回位置上,这才开始吃饭。不过面包刚碰到嘴唇,她再一次停住了。
“如果祂真的受伤了,我们可以为祂治疗呀。这样的话治疗师就会回来。”她转向费尔南多,略带兴奋,“你也可以把试炼之证给我了。”
“哦!哦!”费尔南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全然同意这个提议,“双赢啊双赢!”
话音刚落,费尔南多突然脸色一变:“但是,维斯佩尔,治疗师明明是自己离开村子的啊?”
维斯佩尔被他问住了,这是难以解释的地方。她转了转眼睛,在脑海里暗暗盘算各种可能性,蓦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锁住了德文西那侧。
“怎、怎么了?”德文西肩线一抖,这次没能猜到维斯佩尔想说什么,僵住了喝汤的动作僵住。
“惑术……”维斯佩尔说,“德文西,既然惑水小妖可以施展惑术,那如果是比小妖更强大的生物呢?有没有可能操纵人?”
“你的意思是……果然是山神……?”德文西小声说完,然后在费尔南多警告的表情里闭了嘴。
费尔南多虽然并非这个村子出生,他仍然打从心底尊重这里的人和习俗。毕竟,他升为绿袍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归隐山林,不争不抢地躺平。
可维斯佩尔和德文西没说完的话还是让他不由地陷入思考。
这个世界未被探索的地方太多了,尤其是峡谷地区,对既有生物会产生什么影响也全是未知。
他不敢再往下想,决定巧妙地转开话题,“维斯佩尔,你的想法不错,可我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什么?”
费尔南多微微一笑,语气友好:“你要怎么,去找到那个家伙呢?”
维斯佩尔学着村民的称呼,揶揄地说:“我是有一个提议,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费尔南多大法师。”
吃过午饭,三个人立即前往了村长的家。
村长一家住在村公所里,他是个矮墩墩的中年男人,留有一把铁丝般粗糙的黑胡子,胡子上沾着午饭的肉屑,身上穿着鹿皮制成的开襟背心,一条磨旧的皮带横在他的肚腩前。
在维斯佩尔他们来之前,村长估计在午睡,以至于被吵醒后看起来很不耐烦,听完费尔南多的报告和提议后,更不耐烦了。
村长只看了一眼便将费尔南多的羊皮纸退了回去。他一屁股在那张垫满皮毛的木椅上坐下,拒绝得很干脆,“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竟然提议要提前办祭典?”
维斯佩尔反问道:“这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吗?你们可是连治疗师都丢了哦。”
“老人家不过是想去散散心,没几天就回来了。”村长摇了摇头,懒懒散散地把腿搭在小凳上,用眼角睥睨地看维斯佩尔,“外乡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何况你就是个学徒,我凭什么要听你?”
费尔南多走上前,“村长,这其实是我的提议,这事不寻常。”
“你?”村长咧开个不屑的笑容,仿佛被绿袍法师逗笑了,“你在这里五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底子吗,费尔南多?”
愚昧、无能、只会相信自己的认知,还不好沟通,维斯佩尔在心里骂道。
君王生平最怕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就是作为手下,也不行。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劝服他。
维斯佩尔的眼眸沉了又沉,不打算继续装作温和了,换了一种谈判策略。
“是吗?你不接受我的提议没有关系,我本来也是看在你们的治疗师失踪的份上才这么做。而且说实话,费尔南多不给我试炼之证也没关系,我可以马上启程去下一个城市。”她宛若置身事外地掸去长袍上的一块灰尘,笑着说,“噢!这样更省时间呢。只希望你们的大法师能捉住那个贼才好啊。”
这时,费尔南多猛地朝维斯佩尔摇头,村长却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耸肩,“哼,请便,我建议你们今天就离开我的村子。村里都是捕猎好手,有什么事也轮不到外乡人插手。”
德文西伸出手臂,适时拦下马上要上前反驳的维斯佩尔。
他以和缓的声音劝说道:“请您想想,虽然丢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很明显村里是在发生怪事。我们不能确定这是否与治疗师有关联,但也不能排除它可能带来的危险,不是吗?”
“历史上发生的大事都起源于一些小事,在我的家乡,我们称之为征兆。”维斯佩尔顺着德文西的话说,“哦,对了,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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