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宵做了个梦。
梦见了许久未见的苏女士,还有小姨。
小姨又给她带了好多漂亮衣服,苏女士告诉她债都还完了,以后就留在禾青不走了。
苏宵很开心,她们都很开心,晚上一起去吃了火锅,滴酒不沾的苏女士喝了很多,苏宵偷喝了两杯白酒,小姨喝吐了,她们都醉了,晚上三个人一起挤在苏女士的卧室聊到了天明。
后来聊不动了,嗓子哑了,她就抱着苏女士睡着了。
苏女士的骨骼要比从前生硬很多,脑袋抵上去的时候会感觉有点硌,肩线很直,腰腹平坦,似乎瘦了很多,苏宵圈得很紧,尝试用自己的双手描绘她的轮廓。
她的体温在升腾,整个人有点烫,很暖和。
苏宵还能感受到她的轻微颤抖,于是又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这一觉绵长且深沉。
——
苏宵醒来是在卧室的床上,尘暮已经走了。
偌大的空间只剩她自己是常事,苏宵早就习惯了,但身边突然空落的今天,竟然她平稳的心跳,出现了跌宕的一刻。
苏宵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十分钟,乱七八糟的事想了很多,等思绪快要缠绕在一起之后,她出了卧室。
洗漱的时候,她看见了尘暮贴在镜子上的便条。
“买了小笼包,在微波炉里,如果凉了就热一下,豆浆在桌上,买的时候很烫,你醒的时候应该还是温的,药给你分剂量放好了,在茶几上,记得吃,饭后。”
便条的最下边是加粗写的一句话,明天见,同桌。
附一个灿烂,乖巧的笑脸。
苏宵盯着看了好久。
*
十中的传统就是,假期跟学生对半分。
硬性要求,1月2号早八点,全员返校。
苏宵这次没踩点,提前了20分钟到校。
一方面,她是值日生,另一方面,她要换座,得提前收拾。
“早啊。”苏宵半只脚刚踏进来,书号还没跨过门沿,就听小胖子热情招呼她。
“……你这是?”
“尘暮昨晚跟我说了,”小胖子叉着腿横抱着书桌从苏宵眼前艰难地挪过去,气喘吁吁地说,“东西我已经全给你搬过去了,不用谢,前同桌。”
称呼改得还挺及时,苏宵没什么好说的,撂一句,“恭喜。”
小胖子真诚回复,“同喜同喜。”
……
跟尘暮做同桌的好处还是很多的。
比如他是学霸,跟青铜打游戏靠王者带飞一个道理,学习同样适用。
这点通过分数体现的特别直观。
元旦竞赛的成绩下来了。
禾青分数排名实行半透明化,具体排名不会全年级列表公布,每个人私发一张小条子。
总分560,班级排名24,年级位列322。
“我,我的?”苏宵视线扫过那串陌生的数字,声线颤巍。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林扰白一眼,把纸条随手丢给她,搞不明白这破成绩有什么好激动的,“收好了,丢了可没人想认认领。”
苏宵并不理会林扰的明嘲,捧着那张细长纸条的动作比接圣旨的贵妃还要虔诚,圆溜的大眼睛冒的全是金光,“你看,看这。”
尘暮很给面子地提起笑,夸道,“进步很大。”
话是这么说,眼里越没有半分喜悦的亮泽。
别人怎么明嘲暗讽她不管,但尘暮不行,他这样跟背叛没区别,苏宵有点恼,也有点失落,“你是不是觉得我成绩很烂,一点进步就沾沾自喜特没劲?”
“随便你怎么想。”苏宵扯唇,揉揉纸条团成一个小球,没好气地说,“反正我就是这么没劲的一个人,跟你这种学霸比不了。”
尘暮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句话没说还惹人不高兴了,有口难辩,“我不是……”
苏宵捂住耳朵,“不想听你说话。”
待了会没动静,苏宵又问,“你到底说不说?”
“不是你说……”尘暮抿唇,摸了摸鼻翼,“那我说还是不说?”
苏宵不吭声,脸很臭,一副“你爱说不说但你要不说那就永远都别说了”的表情。
尘暮后背发凉地吸了口气,豆大的冷汗冒了几滴,说,“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苏宵板着脸。
“只差两个名次,就可以拍照了。”
“拍照?”苏宵歪头想了想,想起来了,“那个啊。”
……
整体进步名次最多的小组,除了口头表彰,还会集体合照,贴在教学楼公告栏上。
“单科状元,月考状元,联校状元,”苏宵扳着手指头列都列不完,“都拍成连环画了。”
苏宵不能理解少年的失落,更不懂这事有什么好可惜的,至于一晚上都丧个脸,说,“反正以后机会多的是。”
以后机会多的是。
这倒是真的。
原先苏宵对于尘暮,更多是一种患得患失的不真实感,这种虚无的感觉让他过分地担心,过分地幻想未来的不可预期。
但他们还有以后,很多很多以后。
“尘暮你走不走?”
走两步停两步的苏宵没了耐性,干脆直接在路牙边上的石墩子上歇下了,缩在单薄裤筒里的长腿冻得直晃荡,“早知道不让你送我回家了,照这个速度我不如留学校睡一觉。”
“快点。”苏宵催促。
元旦过后的气温随飘零的雪又降了几度。
寒风从楼宇卷进巷末,苏宵冻得直打颤,揣在大衣里的手紧的快把青筋崩断。
“冷?”苏宵忽地停下,扭头睨了一眼。
尘暮穿的是加长过膝的纯黑羽绒服,比苏宵身上这件卡其色大衣要厚实许多,但他偏偏不揣好兜,手一直搁外面,晃来晃去。
冻红了都。
“谁,我吗?”尘暮几经试探的手瞬间顿住,干巴巴地悬在空中,冷气凝了几滴红色,落在他的手背和额头。
“伸进来。”苏宵手肘挤了挤尘暮一侧的腕。
尘暮没反应过来,歪着脖颈眼睛一眨一眨的,“嗯?”
“给你暖暖。”苏宵不废话,直接抓着他的手塞进兜里了。
尘暮的骨骼很硬,也有点硌,手掌比苏宵的大很多,要整个包住有点困难,于是就叠上去了。
“你手真凉。”一如既往的凉。
“是,是么……”掌心贴掌心过渡的温热让尘暮一瞬间错了呼吸。
“怎么感觉你手怎么越来越凉了,”苏宵觉得奇怪,冷声命令,“别乱动。”
尘暮有些扭捏地嗯了声。
苏宵听着不对劲,“你别不是又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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