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投屏里的沈危笑着朝楼还打了个招呼：“楼还同学，今天没有亲自接你回家，应该不会伤心吧？”
楼还面无表情地抬头：“还好。”
“小狗易感期到了啊，”沈危看了一眼楼还手里的抑制剂，目光又顺着楼还刚刚看的方向看过去，“嗯……超薄型的安全套，你看他做什么？你应该没有易感期的固定伴侣……谈omega了？”
“……”楼还又不能说翻过沈危抽屉的事，他顿了顿，问，“你不是说我可以谈恋爱吗？”
沈危罕见地沉默了两秒，然后又重新缓缓笑了出来：“是可以。但我怎么知道你只和一位omega用安全套呢？军校的omega都不简单，有喜欢的人，建议提前告诉我。”
Ben只是默默观察着沈危的表情：先生刚刚冷脸了两秒钟才笑，按照数据库分析——先生不高兴了。
所以先生并不希望楼还先生有喜欢的omega。
Ben把这一条发现记入数据库。
可惜没有数据库的楼还并没有察觉出来这一点，但他也报不出来一个合适的omega，半晌抿了抿唇，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自己用不行吗？”
“嗯？”沈危愣了一下，这次是真的眼里有了笑意，“你是说自己抒解吗？那倒是没关系……不过你不用担心弄脏床单，Ben每天都会打扫房间，会及时更换的。”
Ben立刻点头：“楼还先生，我不会偷懒的。”
楼还：“……”
“你这个年纪，这样倒是挺正常，”沈危轻笑一声，“要我帮你买个小玩具吗？”
“稍等，”Ben立刻开始搜索，“结合楼还先生的身体信息，有以下几款产品适合推荐……”
“闭嘴。”楼还有点绝望地闭了闭眼，索性负气开口，“你不也用吗？”
沈危和Ben一齐顿了一下。
Ben脑海中搜索了一圈：数据库中没有先生使用玩具的记录。
还是沈危先反应过来楼还说的是什么。他眯了眯眼，轻声开口：“你翻我抽屉了？”
楼还偏过头：“嗯。”
随便沈危怎么说，总比要给他买小玩具好。
反正动抽屉也证明不了他一定是什么卧底身份。要是沈危非要赶他走就赖门口好了。
沈危，不正经的alpha，天天抽屉里放着那种东西……不知道和谁用，偏偏还要管他这么多。
不讲理的alpha。
“噗……”沈危的一声轻笑传入楼还的耳中，楼还愣了愣，把头转了回来。
“楼还先生，您说的是先生卧房里的安全套吗？”Ben探头过来，“那是我放进去的备用品。不过大概几周前，先生特地把我叫过去，把它们全部回收了，我检查过，先生并没有开封。”
楼还眼梢耷了耷：“几周前”。
所以沈危早就发现了。
“想翻什么，小狗？”沈危轻笑着开口，“零食？珠宝？钱财？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楼还沉默了半晌。
偏偏他要的不是这些。
沈危能为了他放弃拥有的一切权柄、财富、地位吗？
楼还在心里笑了一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不然沈危又怎么可能在八年前抛弃他。
不小心……吻了沈危后，楼还其实想了很多。要想负责，他就必须带沈危走，如果沈危并不在乎那些权柄、财富，只是因为病痛的原因留在这里，那他可以当沈危的抑制剂。
他会想办法把沈危从反叛军的计划中抽出来，只要沈危断绝和城主的联系，他会努力赚钱，保护好他。
但楼还自己都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所以那时候每天晚上他都在思考以他们两人的身份，到底该怎么负责。
直到沈危告诉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我要的很多，”楼还缓缓开口，“你都给吗？”
沈危做了个洗耳恭听的表情。
“算了，以后再给，”楼还唇角勾了勾，少见地带上一点儿笑意，“反正你天天搞A，说不定以后家产只能留给我。”
沈危：“……”
Ben一边跟在楼还身后去结账，一边还不忘给楼还科普：“您并不在先生的户口簿上，按理来说除非先生立下遗嘱，否则您并不在法定继承人范围内。而且先生只比您大7岁而已，您想要等到……”
楼还任Ben喋喋不休地跟在身后，拿着结好账的抑制剂和阻隔贴出了门。
啰嗦。
楼还回了公寓才发现沈危不在家里，他最近好像很忙，也难怪会派Ben来接自己。
这么忙还能抽空出来监督他有没有买套，真够行的。
“先生这几天都会出差，”Ben说，“但先生让我告诉您，楼还先生，这并不是您不回家的理由，如果您哪天敢偷偷不回来，他会亲自去抓您。”
楼还：“……不用劳烦他。”
“好的，”Ben微笑点头，继续执行程序，“您稍等，先生还交待我让我每晚给您温一杯牛奶。”
楼还很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但Ben把牛奶端来塞到他手里的时候，楼还还是什么也没说，乖乖把牛奶喝干净了。
……
蓝芯之城郊区的一个能源工厂。
“滋啦——”“滋啦——”
蓝芯石被镶嵌进一个个仿生人的胸腔里，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紧接着，仿生人们一同僵硬地转了一下躯干，齐齐抬目望向坐在高台上的人。
沈危笑着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所有仿生人又像是被瞬间切断了电源一样，一齐垂下了头，失去了动力。
沈危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身后的beta拿着报告走了过来：“已经全部调测完成了，大人。”
沈危淡淡地“嗯”了一声，俯看着堆满整个工厂的仿生人，突然开口：“你知道蓝芯之城为什么要抛弃荒墟的那些贫民吗？”
beta顿了顿。
“因为他们已经无用了，”沈危垂下眸，轻笑道，“对于富人来说，只要掌握了足够的能源，就不再需要那些廉价的劳动力，能源，不仅可以替代他们从事一切工作，甚至可以帮我们组成一支绝对忠诚的军队。”
beta望着运输带上的那些仿生人：“您说得对。”
“当然，艾莱德家族也这么想，”沈危缓缓靠坐回去，“可惜他们觉得他们手上的能源和权柄还不够多，于是想从我手上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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