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罢低头不语,鬓角的碎发稍稍盖住了他的神情,长辞眼皮一跳,心说不至于吧,这就生气了?于是扒着桌沿探出半个身子去瞧。
谁知她刚一靠近,庄慕怀猛然侧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擦着她的耳尖低语,“我怎么感觉你挺口是心非的?要是不喜欢我,那你脸红什么?”
温热的气息缠绕在耳畔,长辞被这低沉的嗓音弄得心痒痒,正要抬手揍他,又觉得此时揍了他,不就正中了装不坏这家伙的下怀,他肯定又要说自己是被人拆穿了心思恼羞成怒。
于是嘴角一扬,拉过庄慕怀的手掌十指相扣。
“慕怀哥哥,实不相瞒,从你在石塔下接住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法自拔地钟情于你了,你既已知晓我的心意,想必是会对我负责的吧?”
庄慕怀方才只是为了报那一脚之仇,哪想她直接反客为主,顿时叫那只温软的手勾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身子一僵,下意识道:“我、我自然会负责。”
“!”一旁江入年两人手上动作一顿,皆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怎么负责?要不送我个定情信物?呐,我看你这只玉笛就不错,不然就送给我吧……”说着就上手往庄慕怀腰间摸去。
纤白玉指刚一搭上他腰窝,庄慕怀立马跳到一旁,“我还有事,回见!”
长辞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撇了撇嘴,心说小气鬼,我又没真想要你那个宝贝玉笛。张行简见这两人只是说笑不似谈情说爱,摇了摇头,又埋着头去看自己的杰作了。
唯有江入年盯着表哥的背影,心道完了完了!表哥这反应一看就是真喜欢上长辞了,怎么办?他可不想要一个疯女人当表嫂啊!
正想着——忽然,一串“哗啦”的重物落地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众人闻声看去,原是隔壁有人一怒之下掀了桌子。
那人瞧着也就不到二十岁,脖挂金项圈,腰间佩白玉,一看就是自小养尊处优被人捧惯了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一个拿着折扇给他扇风,一个端着瓜果玉盘小心侍候。
只见他捏了颗葡萄塞进嘴里,随后将籽儿吐到一旁的老汉脸上。双手叉腰,恶狠狠道:“老东西!本公子你都敢阴?知道我是谁吗?!”
那老汉佝偻着腰,战战兢兢地回话,“这位公子,我真没骗人,这些山货真是我花了大半个月才得来的,收您一两真不算贵,您若不信,我卖给别人就是了……”
“嘿!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老汉连连摇头,一脑门的官司。
“你这玩意儿我看也就值十文钱,可你既然收了整整一两银子,那不得再偿点什么啊……”说着双眼放光地盯着老汉身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跟前,色眯眯摸了摸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我瞧这丫头不错,做个填房正好,本公子大发慈悲再给你三两银子,将这些山货和这丫头一起收了。”
老汉听罢大惊失色,连连跪地求饶,“不可啊公子,万万不可啊,小女年龄尚小,怎能、怎能……”
那两个随从露出猥琐笑容,一唱一和道:“年龄小?哎你说巧不巧,我们家少爷还就好这口哈哈哈。”
“就是,能看上你个山野丫头,那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知不知道?”另一人一脚踹开正伸长手臂着想去抢回闺女的老汉,“少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汉闻声摔在一堆桌椅上,只听“刺啦”一声,原本就破破烂烂的布衣此刻变得更加破败不堪。
长辞真是服了,怎么哪哪儿都能碰见这种畜生!刚一拍桌子,还没开口,就见江入年已经急哄哄地冲了出去。
“住手!放开那个姑娘!”
“你谁啊?”
江入年身姿挺拔,拔剑道:“本少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下第一山庄少庄主——江入年。”
四周食客议论纷纷,“谁啊这是?”
“不知道,没听过。”
“县令公子都敢惹,想必是个低调的绝世高手吧。”
“那太好了,这个姑娘有救了……”
长辞单手支着下巴,心道这话本里的经典桥段也算是被他给演上了,正要为他喝彩,却不想那随从竟是个武功不低的,不等江入年伸手抓住那姑娘,就一掌将其挥退了好几尺,眼见江入年就要撞在身后的柱子上,长辞急忙化了一股掌风将其接住。
杏眼微扬,拍拍他肩膀道:“闪一边去。”
江入年揉揉胸口乖乖躲在里柱子后,听那什么县令公子轻佻道:“呦,又来个小娘子,今儿个是怎么了,连上天都来眷顾本公子了,小娘子,陪我一起玩玩啊?”
长辞歪着头,天真一笑。
边笑边用余光扫过那俩随从,疑心道,一个偏远小县令的公子,怎么有本事请来这种武功不低且内力不凡的人做随从?而且这俩随从似乎对他也不那么忠心,言语间我行我素,不像是要帮自家公子,反倒像是故意要惹怒谁似的。
正想着,一柄折扇轻浮挑起长辞下颌,“美娘子,怎么不说话?”
楼上拐角处一人眉头微压,心说这丫头是怎么了,白白站在那里叫人占便宜。
“行啊,玩玩就玩玩。”长辞抓住折扇,眨了眨眼睛。
庄慕怀突然就有些气儿不顺。
“爽快!”县令公子大手一挥,朝随从道:“还不快给姑娘看座!”
“坐就不必了。”长辞说着肩膀一沉,暗里聚起一团气来。
“怎么,不给我们少爷面子?”一个随从抖着腿故意挑事。另一个附和道,“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少爷让你坐你敢不坐?!”
话音甫落,那二人只听“呼哧”一声,眼前女子掌风如聚,衣袂翻飞,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俩已经被这道掌风给弹飞了出去,接着穿过窗牖,“扑通、扑通”摔入了后院的酒缸里。
江入年瞠目结舌,盯着窗边断裂的栏杆和窗户上破着的大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愣愣道:“大、大侠!”
那县令公子怕是比江入年还心惊,简直难以置信方才那一幕竟是眼前这小丫头干的,见她一脸无辜地走来,顿时又觉得肯定是自己看走眼了,一个小姑娘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长辞看他将那孩子手腕拽得通红,敛了笑意,微微有些不耐烦,“松开!”
“你谁啊,你让我松我就松……”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被个女子申斥了算怎么回事,县令公子梗着脖子强壮镇定道:“死丫头!知道我是谁……”
“啪!”话还没说话,凭空就扇过来一巴掌,打得他在原地直转圈儿。
“你竟然敢打我!不知死活的东西,快来人……”
啪!又是一巴掌。
庄慕怀动了动脖子,这下气儿顺了。
“你你你……”两巴掌下去,县令公子被打的晕头转向,捂着半边脸四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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