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发现了!
就在厉风呼过来的刹那,两人就地一滚,直直从矮柜上落下。
还好摔在了羊毛毯上,要不然肯定会受伤。
女人的手抓了一个空,扶着花瓶发出嗬嗬嗬的笑声。
“想和我玩捉迷藏吗?小老鼠?”
接着女人优雅的提着裙摆开始走动起来。
金和江钰翎一秒也不敢耽误,在家具中疯狂逃窜。
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头,但是她的感官异常敏锐,就像是她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就能观察世界。
明明他们走在羊毛毯上,女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紧紧贴在落地钟旁。
见女人的裙摆快要扫过他们,金反应很快丢出几个试管,发出轻微动静。
女人停下脚步,歪歪脖子,弯下腰准确的捡起试管,她断口处的血水,滴滴答答染湿了那片毛毯。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趁此机会,两人赶紧猫着腰,朝床那边摸去。
并且一路上时不时抓起一些摆件,到处乱丢弄出声响,干扰女人的判断。
而女人不紧不慢的一边踱步一边轻慢开口:“你们在哪里呢?”
“花瓶旁边?”
女人的手落在花瓶中的花枝上,而花瓶背后他们两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弯着腰慢慢地离开。
“还是画架角落?”
她的手抚摸着还未干涸的油画,黏腻的红色颜料像血一样沾满她的手,而架子侧面躲着两个小人。
“或者是窗帘下面?”
金和江钰翎在翻涌如波浪的窗帘中穿行着,女人在后面撩拨着蕾丝花纹。
女人好几次与他们擦肩而过,上一秒他们待在哪,下一秒她就会漫步到这里。
她漫不经心的哼着歌,像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游戏。
在这场追逐中,两人终于挨近了圆床。
小门就在眼前,只要走过去就成功了!
层层叠叠的床幔像一片树林,两人艰难的拨开纱帘在里面快步走着。
后面的女人不知为何安静下来。
江钰翎一边走一边回头,蓬松的纱和床体遮住了他的视线,看不见那个女人走哪去了。
也许是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跟丢了,毕竟圆床底下铺着的是更厚的地毯。
听不见才是正常的。
不过那道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这个房间此时安静的异常,两人艰难穿梭着。
离门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百步、七十步、五十步……
就在咫尺之间。
啪嗒。
一滴硕大的猩红液体滴落在眼前。
红色在纯白地毯上扩散开。
江钰翎猛然抬头,对上了里面血肉蠕动,血管缓缓跳动的圆形管道。
那是那个女人的脖子。
她此时此刻正趴在圆床上,一直看着他们。
接着一只巨人般的手抓住了走在前面的金。
金被她两手提起,悬在空中。
“游戏结束了哦,我会好好把你们做成世界上最滋润的护肤品。”
女人的语气很是迫不及待。
然而下一秒,她发出尖利的惨叫。
捏住金的双手感受到疼痛,猛然松开,站在地面的江钰翎眼疾手快的接住坠落的金。
几个空荡荡的试管落在一旁,碎成几块。
而女人捧着自己的手,大声叫喊:“好痛!我的手好痛!!”
只见那里被硫酸腐蚀掉血肉,森森白骨裸露出来,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该死的混蛋!你毁了我美丽的手,我要让你陪葬!!!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女人愤怒的双手向下抓去,势必要将两人丢进碎纸机,变成一摊肉泥。
两人在她的十指间逃窜着。
一丝亮光刺在江钰翎的眼中。
江钰翎百忙之中定睛一看,那是个藏在床底下的蒙着灰尘镜子,看样子从来没有见过天光。
镜子?
镜子!
他眼神一亮。
之前他就觉得这个精致的房间很奇怪,没有一切能够反光的物品。
现在明白了,那个女人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貌,如果让她看见自己现在的渗人模样,一定会崩溃。
他躲开女人被气到毫无章法乱抓的双手,钻进床底,使劲扒拉着那个镜子。
女人的手准备向江钰翎抓去,金丢出装着透明液体的试管向她砸去。
液体精确泼洒在她的手上,成功阻挡她的动作。
刚好江钰翎费劲地拖出了那个镜子。
用力擦干蒙着镜面的灰尘,江钰翎将它举过头顶大声向那个女人喊:“喂!看这里!”
她寻声望去。
对上镜中被血浸透的脖子。
女人愣住了,先是惊叫,喊着哪里来的丑八怪,然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
这次她连手上的疼痛都顾不上,双手颤抖的抚摸自己的脸,她当然什么也摸不到。
“头?我的头呢?!”
她焦急询问,没人回答。
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摸索,然后奔向化妆台。
一路上连踩到自己珍贵的裙子也毫不在乎,她跪在地上,破破烂烂的手捧起那被遗忘的美丽头颅,试图往自己脖子上套。
然而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用。
噗呲。
随着血肉挤压的滑腻声音,头颅再一次掉在了地上。
她抓着血肉模糊的脖子,发出绝望的尖叫。
而江钰翎和金趁着她没空管他们,于是成功钻进了小门。
又是一条漆黑的通道。
不过这一次通道很短,走几分钟就到了尽头。
推开木门,外面是一条绿意盎然的走廊,微风吹过,绿墙上的鲜花迎风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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