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总是她的老学长不假，同时更是名副其实的资本家。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是经久不衰的好办法。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Clara敲开她办公室门，“旎姐，斯女士已经到一号会议室，付总让您抓紧过去。”
“麻烦了。”郭旎抿了口咖啡，笑道，“咱们过去吧。”
郭旎拿上昨天晚上整理出来的资料，出门前她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头脑清醒一点，一会儿有一场硬仗要打。平时她很少会熬大夜，斯女士这个项目时间紧任务重，让她不得不保持时刻神经高度紧绷同时还要保证高效。
会议室内，李斯慎一身炭黑色西装，领口系着一条酒红色真丝领带，看上去人畜无害，安静的坐在一身黑色干练西装的斯女士身侧，论样貌，看上去两人完全不像是母子，像是姐弟。
付总在她来之前一直在和斯女士寒暄，郭旎到场后，会议正式开始。
郭旎先和斯女士沟通确定了展览主题，这方面主要由斯女士定夺，他们没什么好争辩。
在作品选择上他们出现了一些意见分歧，斯女士助理将递过来照片进行一轮初步筛选后，还需要后续再去画室查看以便选出最合适的参展作品。
郭旎主张选用斯女士的代表作或系列作品，尽量与展览主题契合度高的作品。付总和宣传更倾向于选一些具有话题性或者极具争议性的作品，以便增加展览的热度和话题，可以为展览带来更多关注。宣传固然重要，郭旎认为斯女士足够优秀并非是不见名的小画家，在这方面可以有所适当减少，同时也能缩减一些宣传费用。
“双方提的意见都很宝贵。”斯女士打断宣传人员准备提出的反驳意见，“具体作品的选择，还要考虑一些场地问题，我们可以等场地定下再抉择。”
执行人员在郭旎回国前收集了一些潜在场地的信息，郭旎把自己觉得不错的几处给斯女士指出，斯女士在其中敲定了三处，具体选择哪个，由郭旎进行实地考察后再定夺。
斯女士下午有个对外交流合作会，今天出现的这些问题，足够他们解决一段时间。
会议结束斯女士轻拍了李斯慎的肩膀，迎上郭旎，“这段时间我可能不在本市，有问题我们随时在线上沟通，要麻烦你了小旎，如果想看画的话你可以联系我秘书。”
“哪里。”郭旎含笑，“能和您这么优秀的人合作我也很激动。”
“是你受累了。”斯女士强调，“我这个儿子平时在家一点也不省心，现在都二十五了还游手好闲。”斯女士干笑两声，“被家里老爷子知道，是要生气的，这样的话，我让他在你手下先忙一段时间，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李斯慎爷爷对家中小辈要求格外严格，不论男女，坚决不能在家混吃等死，坐吃山空，虽说他们李家家大业大，吃个祖宗十八代也吃不空，但原则上就是不允许。
老爷子认为年轻人不一定非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报效祖国，献身国家，才算是成功。最起码不能荒废时光，做被家里养的烂人。
“当然不会。”
斯女士很满意郭旎的态度，放心的将李斯慎扔在付总这儿，头也不回坐车离开了公司。
郭旎将人送走从楼下回去时，公司两个新来的小伙子正在帮忙搬一套新桌椅，明显是给李斯慎准备的。
付总朗声把她喊了过去，低声说，“这个。”付总搓搓手，“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的情况是没有空位。”
郭旎是聪明人，没准备开口。
“小李这个吧，他毕竟身份特殊，那张脸要是放在外面是吧，我估计，咱们公司的小姑娘都没心思工作了，这可不行。”付总很善解人意说，“正好你这段时间在忙斯女士的项目，小李就先放你屋门口那块儿行吗？”
郭旎一时头大，并不是全无预料，她是没想到付总还真会同意这种荒谬的说辞，能提出这种办法的人，她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是谁。
付总答应下来，一方面是他不想得罪李斯慎背后的李家，另一方面嘛，保不齐是在暗中告诫她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和宣传准备从作品选择上就开始做文章，在宣传费上挖坑，被郭旎横叉一脚心中定数不满。
论情意上他认不认下你这声学长，取决于他本人，抛开情意而言，你郭旎就是他公司的员工。高薪聘请又怎样，任期在他的公司，他是老板，你就得听他的。不听？他有的是法子给你使绊子。
付总的态度是个警示，郭旎是聪明人，往后想想也能明白。
实际上，这事儿对她来说不算很棘手，前期策划工作她调查的差不多，剩下的是和团队沟通以及进行一些展览场地选择的问题，准确来讲，她和李斯慎能在办公室见面的机会真不多。
只是她不能这么爽快答应下来，郭旎不喜欢轻易暴露自己真实的底线，和付总打起太极，“小李公子不算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对外说的好听点可以是挂职。”
付总点头同意。
“我个人觉得，还是要让他避开公司内部的一些文件，这些涉及行业机密，他又没签订保密协议，难保会有意外发生。”
“你放心。”付总没反驳，拍了拍胸脯，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二，势在必得，“我保证他在这儿呆不下两周就能走。”
付总是存了心思要坑斯女士一笔，肯定不可能把李斯慎这枚定时炸弹白白放在身边，让他体验体验生活趁早赶回家得了，两边都好交代，他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这样自然最好。”
郭旎回到办公室，李斯慎已经在工位上坐下，紧挨着那面百叶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这样的长相是个麻烦。郭旎不想跟他传出绯闻，进屋后并未关上那道玻璃门，给Clara打了内线电话让她准备组内的成员在饭前开个小会，细化现阶段分工。
李斯慎微扬下巴，双眼直直，不带一丁点的躲闪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纯粹直白，仿佛要将她紧紧束缚住难以逃脱。
郭旎觉得呼吸一滞，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这个家伙比她小的很，自己一个大人，难道还能被小孩子左右了情绪？郭旎轻笑一声，拿着笔记本去了小型会议室。
会议紧赶在午休前结束，郭旎不喜欢占用大家的休息时间，常年的工作经历让她秉持工作和生活要有明确的界限。
她提议让Clara带着她在附近的她平时吃饭的地方转转，Clara没有抗拒，如她预想中的差不多。Clara发现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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