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亮着昏黄的壁灯，夏夜微风穿堂过，猫咪早跑到一边去打呼噜了。
沙发上坐着千笑喜欢了十年的人，从仅有一个声音，一点一点具象到一个人，再到今夜，他对她说出这番情话。
举杯那一刻，眼眶中温热的液体又有上涌的趋势，千笑仰头饮酒时将泪意强忍着逼退。
入口的酒确实如沈略所说，有木质的雪松香气，混杂着烟熏、薄荷和樱桃的气息。而千笑也清楚，葡萄成熟到酿造再到杯中，经历不知道多少年的漫长等待，才能如此馥郁。
是谁曾说过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何其有幸，漫长岁月，终能抵达彼岸。
沈略注意到了千笑的神色，很温柔地将手覆上了她的头顶，轻轻地拍了拍：“找了我这么多年，很辛苦吧。”
这话一出口，千笑又想哭了。
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被暗恋的人问出这一句——这么多年，你很辛苦吧？
因为这句话，所有苦都能变成甜。
声音有些哽咽：“还好，最难的几年都过去了，你不知道，当初你刚退圈的时候，大家几乎一边倒在骂你，说你放粉丝鸽子、耍大牌、瞧不上网配要转行商配、留下一堆没做完的烂尾剧之类的……”
千笑无不惋惜地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见面会的事是主办方未经你允许自己搞的，要不然我肯定帮你澄清了，你现在在圈里留下的名声还能好些。”
“别人怎么想我不重要。”沈略淡淡地笑，“那你呢，你当时没怪过我吗？”
千笑想了想：“也是怪过的……那次见面会，我是逃课去的，错过了一场重要的考试，差点没把老师和家长气死，到现在我也没敢告诉我妈那次到底是干嘛去了。”
“那后来呢？为什么还在找我？”
“就……怪你归怪你，喜欢还是喜欢啊……”
千笑脱口而出，随后才看到沈略明显带着笑意、变得更深的眸色，刚想再说点什么，对方倾身凑过来，轻轻啄了一下她的下嘴唇。
近在咫尺的距离，沈略呼吸之间还有淡淡酒精气息，他说：“谢谢你，一直喜欢我。”
这话听着像是十年前的沈略，在感谢十年前的小粉丝千笑。
千笑眯起眼笑，有样学样地说：“谢谢你，也喜欢上我。”
她笑得亮晶晶、湿漉漉的，让人好想把她弄哭。
离得太近，沈略又闻见那阵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从她温热的皮肤上逸出。
手掌不安分地从自己身侧挪到千笑肩膀轻扶着，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连衣裙露肩，手下是清晰的温润触感，异样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开来。
沈略的耳朵瞬间发热，脸红起来。
如果再不停下，今晚大概不想放人回家了。
沈略松开手，佯装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说：“很晚了，困吗？”
饶是谁经历了今晚这一遭，都不会困的吧。千笑微微摇头：“还好……”
本能地不想分开，她想了想说：“有点遗憾，今天的电影没看成，情人节重映的泰坦尼克号，票还挺难买呢。”
沈略哂笑：“情人节播放爱情悲剧吗。”
说着他打开投影仪，从网上找出这部老电影，对千笑说：“想看的话，我们也看吧。”
屋里的灯被关掉，只剩下投影仪在运行，光影流转。
电影已经看过三四遍，光听台词都知道画面。千笑的眼皮越来越沉，恍惚间听到台词——
Whatvaluewilltherebeinlifeifwearenottogether?（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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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清晨被明亮的阳光叫醒时，千笑才意识到，昨晚看电影时她竟然跟沈略都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两个人的手就这么牵了一整晚。
察觉到动静，沈略也睁开眼，刚睡醒的他有点懵懵的，声音有点慵懒的沙哑：“醒了？”
千笑点了点头，满脑子想的都是糟糕，妆带了一夜肯定糊了，会不会很难看，有点不自在地说：“我先回去洗漱一下……”
沈略也醒过来了，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柔声说：“那一会儿过来吃早饭吧？今天周末。”
“好啊，想吃什么，冰箱里应该还有不少菜，我回去准备下。”
沈略拉住她手腕：“今天我来做，想吃什么？”
千笑有些意外：“你会做饭？”
沈略颔首，表情很胸有成竹，千笑想着，沈略咖啡红酒游戏样样精通，说不定还真的会做饭，于是歪着头冲他说：“那好呀，我不挑食，你做什么都行，我一会儿回来。”
关门声响起那一刻，沈略立刻拿起手机开始搜索：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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