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略去取车。
因为昨晚说到一半沈略就挂了电话,朋友已经被八卦之魂折磨了一夜,好不容易守到早上他过来,说什么都想撬开他的嘴。
“老实交代,这是谁过生日啊?”
“一个朋友。”
“男生女生?”
“女生。”
“卧槽,我就知道,一普通朋友值得你开好几个小时的车专程去黎市买礼物?你确定你们俩真是清白的?”
沈略看他一眼,懒懒地说:“不清白,不普通。”
朋友发愣:“女朋友?”
“暂时还不是。”沈略接过车钥匙,“谢啦。”
没等朋友追问,沈略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天气极好,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沈略的墨镜遮住一半脸,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眼前不断浮现出昨天晚上千笑的模样——
她明明不知道他全部的过去,仅仅凭借沈略自己的只言片语,她就一次次告诉他:
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感受到他的热爱和真心、能够理解他的选择、能够成为他的勇气。
她毫不吝惜赞美与鼓励,没在他顶峰时慕名而来,却在他泯然众人时坚定地说他是明珠蒙尘。
从第一次遇见起,千笑好像一直是神秘的,有趣的。
她是第一个让他忍不住吐露心声的人,也是第一个走进他生活中的人。
千笑好像永远能把控全局,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令他觉得无比妥帖。可沈略却总是无法预判她的行动,当初她来到邬城工作也好、借用他的厨房也好、如今找到他过去的作品也好……这些事本能地让沈略感觉到危险。
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习惯了吃她做的饭,习惯了邻里间同进同出,习惯了每日和她长时间相处,甚至习惯了从前无比抗拒的加班。
当习惯超越本能,当欲望与冷静纠缠。
她身上仍然有好多谜团,理智告诉沈略他要全部弄清楚,可情感已经让他踏上了前往黎市的道路。
他的目的地是黎市省台门口的蛋糕店。
千笑的美食账号中曾这样形容过这家店的草莓甘纳许蛋糕:充满空气感的蛋白霜和可可粉酱相融,像苦涩中又有回甘的轻柔的吻。糖浆、奶油和草莓,只有这一家能把它们排列成初恋的七分酸和三分甜。如果生日蛋糕吃不到它,我会觉得自己白白长了一岁。
沈略抵达时堪堪正午,店内照旧没多少人,只有靠窗的一桌坐了一个男人,面前一杯咖啡,似乎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他桌上放着随意摘下来的工作证,正在和人讲电话。
轮到沈略点餐:“你好,我想要一个草莓甘纳许蛋糕。”
听到这句话,窗边的男人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营业员小姐姐抱歉地说:“先生,这款蛋糕一般都是提前预定,现在开始做最早也要下午三四点钟才能取,可以接受的话,您先填一下订货单。”
沈略点点头:“可以,做好您联系我来取。”他在单子上写好名字和电话,转身出去了。
推门时,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响声。
沈略驱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江洵的酒吧开在一个较为繁华的路段,此刻正午头上,哪里会有客人。沈略进门时,服务生礼貌地说:“先生抱歉,我们这还没开始营业。”
江洵本来坐吧台边昏昏欲睡,见到门口来的人,立刻精神百倍:“沈略?”
他快走几步到沈略面前,这才确认:“还真是你。”
沈略右手握拳,轻锤对方的肩:“好久不见。”
江洵是沈略大学时期的室友,俩人关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当年还跟他一起搞过两天配音,也进了十二城。后来也是亲眼目睹了可怕女粉丝和见面会的事情,此刻忍不住叹气道:“可不是好久没见吗!毕业之后就没你消息了,我还以为你留央视了,跟朋友一打听才知道当年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没要就走了,你丫这是跑哪儿逍遥去了?”
“邬城。”
“你说黎市周边那个小古城?”
“嗯。”
“你跑那去做主持?”
“不是,养老。”
“……”
江洵有好多话想问,非拉着沈略吃饭,把这些年沈略的生活问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你别说,过得还真挺舒坦的。”
沈略点点头,就听江洵又问:“那你这次来黎市是要做什么?”
正好吃完,沈略拿起餐巾擦嘴,随后说:“帮我挑一支酒。”
“嘿,这我拿手,说说配什么喝,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只要年份是1993年。”
这要求江洵不是没听过,只不过都是在婚宴上:“不是吧,你要求婚?”
“告白。”
“我靠,铁树开花?我们还以为当初那事儿给你弄得对女人都有阴影了呢。”江洵很快从酒窖里挑出一支,念叨说:“93年不算是好年份,普通庄的就算了,试试这支拉图吧,波尔多一级庄,虽然比不上82、86年的,但也算衬得上您老人家人生第一次表白。”
沈略满意地端详了一阵儿:“谢了,刷卡。”
江洵不肯接:“你当我随份子了吧,到时候结婚我可就空着手去了。”
“算计得够远啊,要是没结婚你岂不赔了?”
江洵笑眯眯道:“那你是希望我赔还是赚啊?”
沈略笑笑没说话,按照大学四年对他的了解,江洵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真没想到,这位不恋爱则矣,一动心还真是奔着结婚去。
时间差不多了,蛋糕店打来电话,沈略提着装酒的木盒跟江洵告辞:“下次再来找你喝酒。”
“没问题。”江洵挤眉弄眼,“有好消息记得通知我。”
“一定。”
返回蛋糕店取来蛋糕,再踏上回邬城的返程。沈略折腾了一整天,就为了准备一个生日的夜晚。他虽然刚刚表现得信心满满,实际上心里还有点没底。
告白会成功吗?
千笑真的也……喜欢他吗?
-
千笑按照约定时间赶到骆扬的餐厅,对方今天看起来是比往常更精致帅气的打扮,衬衫上别了精致的袖扣,衣物都熨得笔挺。
两人对着电脑商量了半天影片事宜,骆扬不是空穴来风,他在纸上上罗列了许多问题,这让千笑有些意外。影片发过去后他回复太快,千笑还以为他根本没有仔细看。此刻看他精确到每一帧画面的细致笔记,心里对骆扬原本的形象有所改观。
骆扬认真,千笑也不敢懈怠,咖啡续了两次,才算是将全部问题梳理完毕。骆扬提出的大多是剪辑和配文的问题,全部看下来,都能后期修改,万幸没有需要补拍的镜头。
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案,千笑合上电脑说:“今天涉及到的问题我会尽快落实解决,到时候发修改版给你。”
骆扬忙碌完,也轻松下来:“不急。”
杯中新续上的咖啡还剩半杯,千笑想着喝完再走,随意问道:“你哥最近还好吗?”
骆扬有点意外地笑了起来:“你还是看到他的评论了,我以为我删得很快了。”
千笑说:“碰巧。”
就在这时,店铺门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千笑有些意外。
骆扬在一旁说:“喏,还有更巧的,关于他最近好不好,不如直接问本人。”
千笑站起来,门口的人已经走到面前,她弯起眉眼,一如当年刚进台里一样青涩:“前辈,好久不见。”
骆闻微笑:“可不是好久不见么。也不知道当初谁不顾我的挽留执意跑邬城来,过生日都不知道回黎市看看,害得我上班上到一半被伯母强行押过来看你。”
“呀,今天……”千笑看了一眼手机,“居然30号了。”
因为身高差,骆闻轻而易举地拍了下千笑的脑袋,嘲笑道:“连自己生日都忘了?”
千笑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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