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亥是被大年初一的鞭炮声吵醒的。
她厌烦地哼唧一声,抬脚踹了下被子,又拉起被角蒙住头,想要回到那能腾云驾雾的奇幻梦境里去。奈何睡意已然消散,她失败了。
她只得臭着一张脸,认命地坐起身。掀开被子的刹那,冷冽的空气激得她打了个寒颤,连忙加快更衣速度,套上鹿皮外衣,戴上至今仍心爱的狍角帽,这才推门出去洗漱。
刚站稳,她便向脑内的000送出新年第一句祝福:【000,新年快乐。】
000的处理器流过一阵暖意:【新年快乐,小猪。你又长大一岁了。】
当然,不在身边的其他人她也一一问候。
【公共频道】
林英亥:【决明姐、鸣金、金珠,新年快乐!】
胡决明:【小猪新年快乐,大家都快乐呀。】
戴鸣金:【新年快乐。我刚醒,正要去给我娘和黄姨拜年。】
赵金珠:【喂,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
林英亥:【总要有人是最后一个嘛,别太在意这些细节。】
是的,自拐卖事件后,戴鸣金也被“师傅”000收入门下后;而颇具医学天赋又心性良善的胡决明,在养好了身子后,也成了林英亥的师妹。
“啊——”林英亥打着哈欠走出房门,回头望了眼仍在酣睡的五花。冬天天冷,就让它多睡会儿吧,先不吵它了。
“哟~乖乖醒啦。”姥姥正帮着舅妈从厨房端早饭上桌,顺手摸了一把林英亥光滑细腻的脸蛋,“快去漱口,记得脸上擦点贝油,别冻皴了。”
“嗯!”
舅舅和姥爷刚收拾完柴房,备好了炭火,见她起来,舅舅一把掐着她的腋下将她高高举起:“来,让舅舅看看!新年第一天就又长高啦!”
春去秋来,又是四载,怎会不长高?
比起本就大她一岁的刘谷裕和刘稷阳,她的变化更为明显。如今她的皮肉依旧盈润,却再也看不见曾经高过胸口的肚腩。加上常年练武,整个人透出少年人特有的健朗。
“快跟你哥姐一块儿给姥姥姥爷磕头去!拿大红包!”
“!!!”差点把这桩大事给忘了!
她三下两下收拾妥当,饭桌前刘谷裕和刘稷阳早已等着她。
姥姥姥爷笑眯眯地坐在木椅上,舅舅朗声笑道:“我这一辈我是老大,先给你们打个样!你们可得好好学!头磕得响亮点!你们念过书,祝词可得比我说得好听才行!”
姥姥姥爷跟前反扣着一个木盆,舅舅刘石双手按地,双膝结结实实跪下:“爹!娘!儿子给您二位磕头啦!祝您万事如意,笑口常开!”
舅妈李红乐呵呵地跟着拜了年,接着是刘春花和林二牛。
姥姥姥爷笑吟吟地说:“你们都当爹当妈、当家做主的人了,红包就免啦,留给乖孙们。”
刘稷阳两眼放光,他最会来事儿,蹭地一下以跪姿滑到木盆前:“爷爷奶奶新年好!孙儿给您二位拜年啦,祝爷爷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话音未落,便撞着木盆“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哎哟!好好好!快起来!”姥姥从袖口摸出一个红包,“新的一年你也要好好念书,好好照顾妹妹们,知道不?过了十岁就是小大人了,可不能像以前那么贪玩。”
“好!谢谢奶奶!”刘稷阳喜滋滋地接过红包,闪到一边给刘谷裕腾地方。
“爷爷奶奶新年好,谷裕给您二位拜年,祝您松柏长青,福寿安康!”
“好!谷裕就是比那臭小子坐得住,祝词都更有文采些。”姥姥又掏出一个红包,慈爱地摸摸刘谷裕的脑袋。
“谢谢奶奶!”
接下来轮到林英亥了,满屋子人都含笑看着她。
林英亥果然不负众望:“姥姥姥爷新年好!祝您二位鹤骨松姿,康强逢吉!”
“好好好!”姥姥取出一个最厚的红包塞进林英亥手心,慈祥地叮嘱:“乖孙,红包好好收着,可别买太多糖吃啊?正是长牙的时候,你看村里那个强子,一口烂牙,就是被家里惯坏了……”
“谢谢姥姥——我不爱吃糖糕。”
这倒是实话。自从有一年她用压岁钱买太多糖吃到吐之后,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嗜甜了。她如今口味清淡许多,大多甜腻的糖糕都咽不下去,反倒偏爱清新淡雅或咸口的零嘴。
拜完年便开始用早饭。林英亥就着腌菜夹馍和咸蛋,喝了一大碗热粥。
舅舅家的灶台砌得大,柴火添得足,火力猛,连烧出来的饭都格外香。
帮着收拾完餐桌,她一屁股钻进刘春花怀里,胡搅蛮缠地哼唧:“姥姥姥爷都给红包了,您和爹的呢?”
“臭丫头,”刘春花轻轻拍了下女儿的屁股,“昨晚不是给过你压岁钱了吗?”
“压岁钱是压岁钱,那是旧年的事;红包是红包,是新年第一天的祝福,”林英亥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娘~给嘛给嘛~”
“给给给!”刘春花故作不耐地掏出一个红包,“这下行了吧?快下去,别耽误我干活!”
“好嘞娘!”她咧嘴一笑,蹦下母亲的膝盖,转头又去找林二牛,“爹!娘给了,您的呢?”
“你娘都给过了,还找我要?”
“娘是娘的,爹是爹的嘛~”
“行行行,拿着,去一边去吧。”
“好嘞!”
林英亥心满意足地把红包塞进衣襟,刚出院门,就看见等在那里的刘谷裕和刘稷阳。
“哼,你每年压岁钱都最多,姑姑姑父真疼你,我爹娘也偏着你。”刘稷阳不满地噘嘴,“我找我娘要,她让我一边儿去。她和爹给你却不给我和谷子。”
“你要是肯用压岁钱买点纸笔,爹娘肯定就给你了,”刘谷裕淡淡点破,“谁让你总拿钱去听说书。”
“哎!我若不是被逼的用功,这书我是真读不进去。我练了这么多年字,还是一手狗爬,好纸落在我手里都得死不瞑目。再说我那点压岁钱才多少?能买几张纸?听说书只要一碗茶钱就能听上大半天呢!”
刘稷阳振振有词地辩解:“那些故事可比课本上那些之乎者也记得牢靠多了。”
“就你理由多。”
“哼。”
“好啦好啦,”林英亥打断两人的斗嘴,“钱婆婆的铺子今天还开吗?”
“开着呢!她儿子出门拜年了,她腿脚不便,和爷爷在铺子里守家。咱们得快去!今天小孩儿都揣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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