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池鸢指尖捏着的玻璃杯已经凉透了。
水汽在杯壁蜿蜒出细碎的水痕,像极了里亚最后留在草垛上的那几滴未干的血迹——她总忍不住回想那天的细节,里亚倒在学校里时,睫毛上还沾着半片干枯的树叶,而岁岁被警方带走时,袖口还别着池鸢前天才给他编的狗尾草手环。
无证逮捕的消息像野火般烧过农场,张婶攥着里亚没织完的婴儿袜哭红了眼,李叔把镰刀往地上一掼,粗哑的嗓音震得窗棂发颤:“凭啥连个凭证都没有就带人走?这不是欺负人吗!”
城郊的“殡仪馆”里,黑白挽联在风里轻轻晃。
今天这里要办一场特殊的葬礼,逝者是前些天在社区服务时突发意外的政客,听说生前帮不少农户解决过灌溉难题。
R先生正蹲在灵堂角落,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供桌上的白菊——他总说葬礼是给逝者的最后一份体面,每处细节都不能马虎。
玻璃门外已经聚了不少人,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有穿着深色西装的政客,更多的是自发赶来的市民,手里攥着用牛皮纸包好的野花,脸上满是肃穆。
“叮铃”一声,门口的风铃被推开。
池鸢拎着个帆布包站在门口,眼底还带着几分疲惫——家里的酒店昨天刚出了客诉,她忙到后半夜才合眼,可一想到R先生今天要应付这么多事,还是忍不住赶了过来。
刚进门,就看见个穿灰色外套的老人正费力地提着个藤编篮,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米糕,是要送给逝者家属的。
池鸢快步上前,轻轻托住篮子的另一侧:“大爷,我帮您提吧,您看您手都勒红了。”
老人愣了愣,随即露出个感激的笑:“姑娘,谢谢你啊,这篮子看着轻,提久了还真沉。”
“没事,”池鸢一边帮老人把篮子往灵堂方向送,一边轻声说,“我家在前面开了家‘酒店’,要是您待会儿累了,或者需要歇脚的地方,随时过去就行,就说是我让您来的,给您免茶水费。”
她说着,还给在场的人物发了名片。
正忙着核对流程的R先生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池鸢,眉头轻轻皱了下。
等她送完老人回来,他拉着她走到走廊角落,声音压得有些低:“今天人多又杂,你家里还有事,要不先回去吧,这里我能应付。”
池鸢却摇了摇头,从帆布包里掏出副白手套戴上,伸手拿起旁边的抹布:“您这灵堂的桌子还没擦干净呢,我帮您擦擦。再说了,待会儿家属来了,总得有人帮着递递水、引导下位置吧?我年轻,多搭把手怎么了。”
说着,她已经走到灵堂中央,弯腰擦起了供桌边缘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葬礼开始后,池鸢果然没闲着。
看见逝者的母亲扶着墙站不稳,她赶紧上前扶住老人的胳膊,慢慢引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还从包里掏出块温热的手帕递过去;有记者想挤到前排拍照,她又轻声上前,耐心解释:“麻烦您往后退一点,别影响家属悼念,谢谢理解。”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鬓角的碎发被风吹起,却丝毫没影响她的动作——她或许不是专业的殡仪从业者,却用自己的细心,给这场肃穆的葬礼添了几分暖意。
R先生站在不远处看着,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灵堂里的哀乐轻轻飘着,池鸢正弯腰帮一个小男孩捡起掉在地上的白花。
哀乐声渐渐低了些,池鸢刚把小男孩送到他母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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