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找到一颗参天的桦树,在上面刻下山神的画像,奉上贡品,磕下三个头,于萱草才穿着鱼皮衣,背起弓箭和大刀进入山林深处。
秋冬季节,大型猎物出没得要少一些,再过一些时日黑熊、蛇类就要进入冬眠,于萱草不打算猎大型动物。
她也并未在山里蹲守,只是去之前挖出的深坑里探头看了看。
陷阱里困住几只兔子和鼠类。
于萱草将猎物钓上来,鼠类扔在背筐里当作诱饵,兔子皮要拿到镇上去换钱。
清水镇前两年就开始有商人养殖兔子,但是家养的兔子繁育太快,总会四处流窜,就被官府下明令禁止圈养,兔子的价格这才没有被打下来。
又在山中行走半个时辰,于萱草发现一只落单的野猴,见到她龇牙咧嘴,转身就要跑。
于萱草眼疾手快,手下的弓箭“嗖——”一声,直接飞出视线之外,野猴快速地逃窜,躲开射来的第一箭,长臂攀于岩石之上,于萱草连射两箭,野猴被箭射落地面,很快没了声响。
于萱草捡起野猴还算硕大的尸体,一股脑塞进了背筐,沿着返回的路线又找到几株药材,这次出山去。
小长工站在山崖之下,许是吃饱了,困得直打盹。
见她回来了,立刻放心地卧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于萱草将一筐猎物堆到车上,开始在后山坡割干草和野生的稻谷豆类,她抽出一把镰刀,摸了摸小长工的头:“困了就睡,等割完草再回镇子上。”
小长工转过头,歪过身子,用树丛挡住冷风,搁着下巴睡去。
于萱草开始弯腰去割干草,两刻钟的功夫,驴车还没满,这些草够小长工吃上三天,见状,她拍拍手,叫醒小长工,驾着它回到魏家村。
天气照旧阴冷一片。
于萱草心里瘆得慌,坐在院子里,盯着仓房思量再三,将之前埋在仓房里的工具全都搬到驴车上,像制作鱼皮衣的这种工具,也被她放在了车头。
随后她才将仓房的门封死,趁冷风没刮得更厉害,扔下身后一片迷蒙的山野,出发回清水镇。
有不少村民看见她驴车远去的身影,一时间咂舌不已。
“怎么没见她娘文凤霞?”
“魏福民前几日说了,有人来村里替她们将户籍迁走了。”
“迁到何处?”
“那谁知道,兴许不会再回来了。”
有人路过魏福民家中,恰好能看见隔壁的魏东家,天黑时,只有正屋亮着一盏孤灯。
宛如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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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萱草到家时,天色还没黑透。
小长工走累了,刚进院子就在它还没磊好的窝棚里趴着。
文凤霞见了直夸它有灵性。
“这小长工,还知道那是给它建的屋子。”
“你怎么了?”谢渊看出于萱草脸色不对,转身拴上大门,给小长工的木槽里倒上热水,铺些干草,三人连忙进了屋。
屋门闭阖,一直萦绕在于萱草脑海中的那股风声才弱下去,点燃油灯,昏黄的火光映照着她惊魂不定的神色。
她给自己倒了盏热茶,乍一摸到茶壶的壶柄,才惊觉自己的手冰凉一片。
“魏小冬死了,”她言简意赅,脸上还带着一种惊惧,“村里人说,他是昨天投江死的,连尸体都没捞着。”
文凤霞睁大双眼,身体前倾,以为自己听错了。
“魏小冬?魏向云的小儿子?”
“人各有命,”谢渊将下午魏冲送来的酥糖推过去,让她吃一点。
“魏小冬怎么会死呢?他为什么要自尽?”于萱草想不明白,她不禁看向文凤霞,“娘,我爹去世的时候,你想过死吗?”
文凤霞隔半晌才消化这个消息,她面色复杂,没有回答于萱草的问题:“魏小柔没投成江,却换了她弟弟来投,这都是什么命啊!”
谢渊品味一番,知道于萱草在想什么。
他摇摇头:“兴许他是看不到希望了。”
人绝望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尽。
“他才15岁,他怎么能......”于萱草神色复杂。
“魏东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文凤霞拄着拐杖,话到嘴边,却也不知说什么。
“魏向云,这是作孽啊!”她叹道。
谢渊开解两人:“害人终害己,这是魏向云留下的祸端,终究要他们的子孙来负担。”
于萱草想起逃到不知何处的魏小柔,神色怔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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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九月末的季节,清水镇已经是寒风瑟瑟,行人们纷纷披上夹袄,卖碳郎走街串巷,生意红火。
第二日清晨,永济巷响起一阵铃铛声。
马蹄踏踏,车轴繁重,刚拐进巷子,就叫起床的于萱草听见了,她打开院子门,探头去瞅是谁家的马车来了。
只见一辆华丽的黑檀木马车,两匹四蹄踏雪的马儿打头,现下“吱嘎吱嘎”地压着青石板路。
于萱草惊叹那马车上的繁复花纹,好奇这马车要去谁家。
“吁——”
赶车的小哥着体面雅致的青袍,腰间挂剑,身姿笔挺,高束的发冠都是白玉制成。
他跳下车,拍拍马背,看向远门处站着的女子:“这位姑娘,可否进门去唤我家郎君?”
“郎君?哪儿来的郎君......”于萱草好奇地看他,正嘀咕着,猛然反应过来,急匆匆转身进院,“谢渊——谢渊——你别睡了!”
青袍男子错愕地看着她走远的背影,他不放心地走近院子门内些的位置,犹豫是不是自己找错了。
于萱草则是奔进屋内,抬手去敲谢渊的门房:“别睡了!谢渊!你娘家来人了!”
屋内,木板门被敲得咣咣作响。
谢渊本已起身,听见动静伸手开门,门打开——“我醒了。”
于萱草松口气:“应该是你认识的人?你自己去看吧。”
谢渊披上短衫,迈步往外走,心中大致有了预料。
而院外,方与文战战兢兢等着屋内走出的人影,心情很是激动,他一掌握在腰带上,忍不住正衣冠深呼吸,见人还未走出,又开始来回踱步。
片刻后,正屋一道高大的人影撩帘而出,男人温和的眼神向院外惊鸿一瞥。
方与文倒吸一口凉气,快步迎上去:“末将来迟,请侯爷降罪!”
他单膝跪地,“砰”一声拦在谢渊身前。
不待去看谢渊的神色,方与文一脸愧疚:“当日事发突然,末将前去追剿余党,没想到京城圣旨忽至,等到末将再来寻时,已经找不见侯爷了。”
谢渊:“......”
他下意识看向身后的于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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