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斐趴在前车盖上,往上爬,小安手挡住车顶不让柯允蕴下车磕到头,担心看向闻斐:“哎呀,闻大小姐啊,快下来,别摔了,兴伯,兴伯,快点。”
贾远跑下楼,张开双手预防闻斐摔下。
杜兴关上大门,边打电话找蒋琴过来。
闻斐以杂七杂八的敬词灌柯允蕴不少,她神志清醒,但手脚有些不听话,愣愣望着八爪鱼似的闻斐:“你为什么要爬上去?”
“这是我的路啊,我要爬,爬的高高的,我们明天就包好看的男人,包十个,不,一百个,我有钱!”闻斐成功登上车盖,大声喊:“柯允蕴!”
柯允蕴努力稳住身子站直:“到!”
“你说,你说,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闻斐打个嗝,质问柯允蕴。
柯允蕴受酒精影响,反应略微迟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我不要和你做好朋友,我不要,你说,是不是最爱的?”闻斐摇摇晃晃,指着柯允蕴往前走,又哭又笑:“人家扑过来,你不会躲吗?如果不是你给她机会,人家能亲你吗?啊?你说啊。”
柯允蕴配合:“对,是他的错。”
“那他就是个骗子。”闻斐居高临下看着柯允蕴,逼问她,继续往前,一脚踏空。
小安动作极快扑过去垫底,几秒后,不痛,见到来人,感激涕零:“琴姨。”
蒋琴一笑,双手握住闻斐的腰,一把带下来,轻松落地,按住扑腾的闻斐:“闻小姐,我带你去睡觉。”
“睡什么睡!我不要睡觉,我要喝酒,给我拿酒来!”闻斐挣扎着下来。
蒋琴稳稳托住,安抚:“那我带你去拿酒。”
柯允蕴笑了下:“辛苦你们啦。”
“我送你上去吧。”兴伯不放心看着柯允蕴。
柯允蕴站得稳稳当当,坚持:“我没事,很晚了,你们都去睡觉。”
小安将手机拿出来,锁车,这里面闻斐吐过一次,明天早起洗车。
兴伯迟疑:“那我们回去了?”
贾远打算跟着她,突然顿住,拐个弯进去。
“嗯。”柯允蕴清醒往南阁的方向,脚下的路,像是踩在软云上,专注着青石板一条路,走得很慢很慢。
灯光下照映,拉长的影子,片刻,多一道影子随行。
时灿:“喝了多少?”
柯允蕴:“忘了。”
时灿:“泡酒里了吧?”
柯允蕴理智尚存,偏头嗅了下身上的味道,确实很重:“我很臭吗?”
时灿仰天长叹:“醉了。”
“我很清醒。”柯允蕴不赞同他的话,她走得稳,思维活络,还能想事情,怎么会醉呢?
时灿一脸无可奈何,低低笑:“你想回家,应该十二点直走,你现在倾斜两点方位,再走就到菜园了。”
“我顺着青石板走的呀。”柯允蕴按着青石板的路走,不可能到菜园。
时灿抬手指南阁的方向:“看到了吗?你家在那边,而你站在这边,按铺青石板的路走没错,你忘了还有分岔路口。”
他说完,自己都笑了,三更半夜跟一个醉鬼在花园里较真。
柯允蕴低着头,不走了,缓缓蹲下来,懂事又体贴:“很晚了,你明天要工作,你走吧,我坐会再回去。”
“十几度坐这里吹风,想感冒?”时灿蹙眉,伸手:“我带你回去?”
“不能牵你的手,你不喜欢。”柯允蕴撑着地面,往旁边挪挪,隔开一点距离:“我没醉的。”
“嗯,我不喜欢?”时灿笑着收回手,不拘小节同她并肩坐地上,试探:“你还知道什么?”
“很多很多,都在这里,不能说。”柯允蕴轻轻笑着,指着心脏。
时灿淡笑:“好,那就不说。”
柯允蕴扫视着这里每一寸,每个角落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痕迹,记得她第一次喝酒,是成年那天。
“我爸爸有个酒窖。”柯允蕴想起闻斐,扬起笑意:“里面珍藏很多好酒,我成年那天,和闻斐一起去开了爸爸十几支酒,一滴都没浪费,全部都喝光了,小斐酒品一般,发好大的酒疯,就像现在呢,从那之后,以宁就不让我们喝酒啦,我们还是偶尔偷偷背着他去。”
“你的酒品呢?”时灿听她轻柔的声音,似乎会忘记时间,地点,眼前种植的万岁玫瑰,散发淡淡的清香如有安神的功效。
柯允蕴认真掰手指,顺着闻斐做的事,数一遍自己没做的:“我没唱歌,没跳舞,没喊没骂,没笑没哭,知道回家,还能走路,可以好好说话,困了睡觉,酒品好像不错呀。”
“嗯,酒品不错,人也乖,如果你现在愿意跟我回家就更好了。”时灿话音刚落,沉默两秒,他严厉告诉她:“听好,喝醉只能跟一个叫时灿的人走,不许跟其他人。”
柯允蕴似懂非懂点头:“那你呢?”
“我就是时灿。”时灿挑眉斜睨她一眼,深呼吸,仰头望向夜空:“知道吗?时灿会带你回家,不会害你。”
柯允蕴迷糊地想,他这句话听起来真让人心动呀。
时灿察觉到旁边的人安静,低头,没得及阻止她伸向摘玫瑰的手,耳边轻呼一声:“好疼呀。”
“玫瑰有刺。”时灿没想那么多,直接拉住她的手,食指尖有血珠冒出,从口袋拿出一包纸巾,抽一张按住。
这纸巾还是他下楼前怕她吐揣上的,结果,血珠就一丁点,风吹两下都能愈合,偏她娇贵,五官皱在一起,活似受了什么重伤。
柯允蕴怔怔看着指尖,重复:“我好疼呀。”
“我给你吹吹?”时灿轻轻吹着气。
柯允蕴背连着腰烧伤没他们严重,却实打实的烧焦一片,近一年处理伤口,做修复,淡化许多,也如同死肉,她委屈又抱歉:“火也烧得好疼呀,可是我不能喊疼哦,他们比我痛很多很多很多。”
烧死他的亲人,烧坏她的亲人。
时灿眸色沉沉,没说话,她平日里很少表露情绪,会让人忽略她的痛。
痛就是痛,怎么会分别人和自己?
“对不起。”
时灿眼睛直视前方,抬手搭在她的脑袋上,生疏的摸了摸,低语:“可以喊疼,他们不会怪你,我也不会。”
“我会怪我自己。”柯允蕴细语,静了一会,眼眶泛红:“我想回家,我想……爸妈了。”
柯允蕴站起来,踩紧脚下的路,恍惚辨别着家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他抿唇看着她,那张小脸上滑落一滴泪,掉到时灿的心底。
时灿不知为什么心像是堵了一块,他的肢体比大脑反应更迅速,避开腰部,一把托住她的臀部抱起,重压之下,双腿疼的颤了下,稳住了一会,以最原始竖着抱婴儿的姿势,大步流星地去南阁。
嗯,他只是不希望一个哭泣的醉鬼,走不稳摔倒在花里,第二天趾高气昂指责他没人性。
柯允蕴凭本能搂住他的脖子,眼泪挂在脸颊,呆呆地:“哇,好高呀。”
时灿目不斜视,手规规矩矩,克制自己,冷漠地如同工具人,不带感情:“很高,开心吗?”
“我妈妈会煮醒酒汤。”柯允蕴置若罔闻,她记忆里是:“酸酸甜甜的。”
时灿紧绷着身躯,看着南阁的雕花大门,将她慢慢放下。
柯允蕴靠着大门,按指纹开锁,想了想,按几下设置录入,语音提示响起,她拉着他的食指,他盯着她的脸,任由她按着,重复几次,录入完成。
他第一次踏入这里,与明阁同样暖色调的装潢,感觉截然不同。
柯允蕴去鞋柜拿了双新的客用拖鞋给他,自己换上常穿的鞋子,去最爱的吊椅里坐下,晃了晃。
他坐沙发上,扫视周围,客厅的电视柜摆放着限量版周边玩偶,与墙上那面古董瓷器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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