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由己后来意识到,让所有人都知道陈芷兰与她关系匪浅或许并非好事。
这样讨厌陈由己的人对陈芷兰也会有所保留,讨厌陈芷兰的人也不会与陈由己站在同一边,况且,若是有人想报复陈由己,就可以从陈芷兰入手;有人想对付陈芷兰,陈由己便也是一道软肋。
可是,当陈由己回想往事,便知道这是无法掩藏的。
那日,她被吞月君点出来要吸食魂魄之时,若不是陈芷兰拉着那吞月君的手下,让陈由己打了一个男孩,她也活不到现在。
之后有一回,若不是陈由己向吞月君求情,以杀一个人为代价保下了陈芷兰,陈芷兰也活不到现在。
即便不是这两件事,她们之间的亲近也是难以掩藏的,细枝末节太多了,藏不住的。
陈由己只是觉得遗憾和愧疚。
章辛修养了五日,腿上伤口便好了,毕竟修炁者可以自行治愈身上的一些伤口,愈合伤口要比常人快上许多。
只是伤好了,便要追究起来了。他自然地将这件事怪到了陈由己头上。
于是,章辛向吞月君要了陈芷兰,将陈芷兰拨到自己手下。
陈芷兰修炁的境界与陈由己差不多,两人都不算有多么高的天赋,然而也不算很差。只不过陈由己是能称得上心狠手辣的,平时看着笑脸迎人,若真到了要出手的时候,那是不会有犹疑、不会有拖泥带水的;而陈芷兰则不同,虽然看着性子要比陈由己来的硬,却不曾亲手杀过人,若非陈由己护着,在血月宗怕是待不下去,要被吃掉的。
甚至,在刚入血月宗的时候,陈芷兰见到孩童被吞月君吸食魂魄的样子,一度一蹶不振,不再抱有希望。陈由己一头忙着为她遮掩,一头又软硬兼施地劝她振作,这才兵荒马乱地度过了。
这一回,陈由己听闻陈芷兰被拨到章辛的手下,心中便知不好,她找到宗主陈明此事,想让宗主将陈芷兰拨到自己手下,好歹她也是一堂堂主了。
只见宗主倨傲看她,只是不屑地一笑:“章辛乃是血月宗右护法,除我之外,整个血月宗无人能敌章辛的修炁境界。若你有朝一日也成了血月宗右护法,到了那时候,你便可以将陈芷兰拨到你手下。”
陈由己咬了嘴唇,道:“宗主也知道我与章辛有些龃龉,那日宗主与他‘小惩大诫’,他必是把账算在了我头上,所以眼下他痊愈了,便来找我麻烦。宗主,我与陈芷兰交情匪浅,章辛怕是就想拿陈芷兰开刀,好让我难受。这是公报私仇,他章辛,是将宗主的血月宗当成了他的血月宗的,将宗主手中握有的权力当成了他自个儿的权力。”
一只手扼上了陈由己的咽喉。
吞月君阴冷道:“我说过的,陈由己,血月宗的一切以我为准,他能掌握血月宗多少权力,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由我评判,轮不到你!”
说完,将陈由己甩至一旁。
“咳咳,”陈由己从地上爬起来,低头跪下,“宗主说得是,是我僭越,只是我太过心切。”
“宗主也知道,我与陈芷兰素来交好。如今即便陈芷兰不出什么事情,她在章辛手下,我也牵挂,或许便影响了日常事务的处理;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自然也影响血月宗人之间的关系呀!”
吞月君一眯双眼:“挑拨不成,你是要威胁我?”
陈由己忙道:“宗主,我怎么敢!只是有时心中情感翻腾,自然会发于外,也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不能么?”吞月君反问。
陈由己有些紧张地咽下口水。
听得吞月君道:“如果不能,你,”吞月君指着陈由己,“就是人膳。”
吞月君释出一阵小小炁浪,让陈由己滚。
陈由己跪在原地,没滚。
吞月君又是一眯眼睛。
陈由己抬起头看着吞月君的眼睛,鼓起了勇气,道:“宗主说要将我作为人膳,那便是要吸食我的魂魄,然而我毕竟已经到了动魄境高阶,再要吸食、融合的我的魂魄不如像融合孩童魂魄那样轻易。当然,宗主境界高深,要想吸食我的魂魄实在是轻而易举,只是对宗主来说多些麻烦罢了。况且宗主翻手为云覆手雨,杀了我就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吞月君似乎是有了兴趣,道:“你既然知道,还要继续在这里向我为陈芷兰求情?”
陈由己道:“是的,宗主。”
吞月君踱步坐回了榻上:“继续说。”
“因为宗主爱才惜才,又给我机会,所以我继续在这里向宗主求情。”
一阵炁浪。陈由己不得不以半跪姿势抵挡,直觉皮肉疼痛。
好在片刻之后,吞月君撤了炁浪,仍是斜斜歪在榻上。
陈由己心想,好,虽然宗主喜怒无常,然而这也意味着,宗主虽然会在突然之间翻脸,却也会在翻脸的时候突然选择原谅她,之前也正是因为他喜怒无常,她也才能从囚牢里活下来。这次,既然还没有到威胁着杀她的地步,她就还能说。
她道:“眼下血月宗已成气候,这自然是靠宗主的能力无双、眼界宽广,不过行到此处,血月宗扩展了,随之而来便是诸事繁杂,所需要的人也多,虽然我在修炁之上并不出众,然而若是在需要之时,我绝不吝为血月宗出力流血,况且我现已无家可归,将血月宗当作我的归处,而血月宗里,宗主又这样器重我,那我对血月宗也必然是忠心耿耿。”
吞月君懒懒道:“不错,但这与陈芷兰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芷兰在章辛手下,相当于他拿了我的把柄,却不知道他会如何用这把柄。宗主,以我对右护法的观察,右护法虽然境界仅次于宗主,但他却似乎好酒又有些好色,这样的人宗主真的放心他吗?他看起来是有勇却无谋,只看得见小利却忽视大惠。”
不等吞月君发话,陈由己继续道:“宗主与其让他握着我的把柄,何如宗主自己握着?”
“你的意思,我没有了你的把柄,你会反?”
陈由己出了汗,却是立即回答道:“自然不会。只是我不会反,宗主却能信么?或者,我该怎么才能让宗主信呢?有了我的把柄,宗主不是更能安心么?于我而言,宗主信了我,我也更能安心。”
“哈哈!”吞月君笑起来,指着陈由己,“你,果然不错。”
陈由己也随着吞月君笑起来。
未料,吞月君下一句却说:“我这样用心教你,你还是不明白。”
陈由己心中生起了忐忑,她道:“还请宗主赐教。”
吞月君点头道:“我说过,血月宗一切皆以我为准。实话说与你,你的话是说服我了,然而正因为你说服了我,让我在一瞬之间改变了主意,这一点,我不喜欢。”
陈由己心中一沉,不由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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