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月,陈由己三人至汴州净业寺。
此时已是隆冬时节。
玄真请出了佛骨舍利,第二日早,陈由己三人便从净业寺启程。
未走多远,陈由己便听得身后脚步匆匆,似是寻他们而来。
陈由己叫住了玄真:“法师,你听到了什么声音么?”
玄真也停了脚步,回答道:“贫僧也听到了。”
陈由己一下就想调侃着回答:“法师竟然也听到了我在法师身旁,心因为法师而怦怦跳的声音么?”却只是在心里转了一圈就打消了,却被自己逗笑了,垂了眼有些无奈地笑。
照泉眼尖,问:“你笑什么吗?”
陈由己止了笑意:“先前病了,眼下病快好了,所以高兴。”
照泉问:“啊?你得了什么病?”
陈由己心中答道:“相思病。”却是无言。
说话间,陈由己听得远处追寻他们的脚步声更近了。
陈由己耳尖一动,微微偏过头。照泉见状也不说话了,静听声响。
虽说他们的脚步声听起来轻巧而无恶意,然而陈由己终归是露出些警惕。
随之,耳际传来玄真的声音:“若是贫僧猜测不错,或许是薛季春施主与另一碧落宗的施主。”
薛季春……陈由己回忆了这个名字。
抬头时,一张如花一般的清丽笑脸出现在陈由己眼前。
是李晚晴。
当初在凉州时,问她名字的那个女孩子。
她身边是薛季春。一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像是比旁人缺了些骨头的那人,称李晚晴为师姐。
玄真问:“两位施主安康,不知此来所为何事?”
薛季春仍是先前见到的那副模样,有点漫不经心的,他答:“大师,我们找大师是没什么事。”说着,嘴角沾上了一点笑意,“听闻大师到了汴州,怎么也不来碧落宗一回。碧落宗原想为大师办一场接风宴,大师拒了帖子我也明白,只是没想到大师连我与师姐私下的邀约也拒了,大师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身旁李晚晴拍了一下他的臂膀,“季春,你这样对大师说话太不敬了。”
薛季春不看他师姐,也不看玄真,只看着他拇指上的扳指,抬手轻轻转了起来。
玄真道:“无妨,李施主不必介怀。该是贫僧道个不是,实在因为贫僧此次有要事在身,不宜耽搁太久,故而拒了施主的邀约。”
“对不住了,大师。”薛季春造了句不是,可下一刻话锋一转,“不过大师,你已拒了我们两次,别再拒我们第三次了吧。临行之前,我们想再邀大师酒楼一聚。”虽说邀了多次,可他的样子仍是懒懒的,让人瞧不出多少诚意。
陈由己心道:“这人真是死缠烂打。别人不想应你的邀,这么明显,看不出来么?非要上赶着做什么?就这么拎不清么?”只不过碍于李晚晴也在,她不好表现出什么。
玄真婉拒。
薛季春又道:“大师三番两次地推拒,说是有要事在身,如今又说不能助长口腹之欲,可我看着,该不会是厌恶我们所以才拒绝吧?如果不是,那请大师不要推拒了,我们不去酒楼,只去茶馆,喝一盏茶,不超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大师也不肯给吗?”
陈由己心想,这人这样软磨硬泡的,莫非是有什么事?
玄真或许也是心有所感,抬眼看着薛季春道:“施主可是有要事相商,若果真如此,贫僧自然愿意相随。”
五人去了茶馆,薛季春要了雅间。
外间的声音甫一被隔绝,陈由己忽然心中有感,这该不是鸿门宴。她警惕之心正起,听得了玄真问:“薛施主所要告知贫僧的,乃是何事?”
“我看大师似乎确实着急。”薛季春没看玄真,随意倚着,低头看他的扳指,“不过话说回来,大师既然有要事在身,为何还与一些不相干的人搅和在一起呢?”说未说完,他抬眼看向了陈由己。
陈由己忍了一路,如今又是戒备状态,心中只觉着这人简直没事找事,是在挑衅她,她反唇便道:“真是马不知自己脸长,牛不知自己皮厚。这人哪,最怕没有自知之明,别人的相干与不相干,就靠自己的一张嘴和一厢情愿,照着平常看来,总归是平常一道吃饭的人要相干些,可惜啊,有些人偏看不见。”
李晚晴霎时脸有些难堪,陈由己见了心中暗悔自己的嘴太快。
又去看玄真的面色,觉着自己似乎也有些下了玄真的脸。毕竟说的是玄真不愿与碧落宗是两人扯上关系。这样的事,当面说出来,两方都尴尬。
她正想找补几句,未料,听得那薛季春说:“说得不错。想来,娘子确实与玄真大师相干,实在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毕竟血月宗的右护法,怎么能说与我们无关呢?”语调仍是漫不经心,一边低眼慢慢转着手上的扳指。
图穷匕见。
这就是他们邀约的目的么?
陈由己愣了一愣,随后又有了点儿不耐,心想,这事儿果真是没完没了。
不过也是,她过去害了那么些人,杀了那么些人,这事儿是能轻轻揭过的么?她欠下的总是会被讨要的。
只是,即便是有人来找她寻仇,那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陈由己只怔愣片刻,随即恼怒道:“怎么这一路上好几个人都觉着我是血月宗的护法,我早已经说得烦了,我为保性命,迫于无奈,是在血月宗待过一段时间,不过根本不是什么血月宗护法,只是个看守地牢的罢了。”
李晚晴似乎想说什么,被薛季春按了小臂,薛季春抢白:“可是我听闻娘子善割人头,用的还是坚韧不断的细银丝,是叫什么来的……”他将食指抵住太阳穴,果真是一副思索的模样,“银蛛丝,对吧?”说完,轻掀眼睑,略带玩味地看着陈由己。
陈由己道:“对,是叫银蛛丝没错,可这又怎么呢?银蛛丝江湖上也有人用,在血月宗中使用之人更多。我本不修炁,是入了血月宗后才学,见右护法银蛛丝用的趁手,觉着这是个好用的,便也学了用了,不行么?”
为免薛季春又拿惯用武器说事,陈由己先于他道:“不瞒你说,其实我还用匕首呢,在血月宗里,兼用银蛛丝和匕首的女修炁者也是不少的呢。”
其实由惯用武器被识破身份的戏码也曾在她脑中一闪而逝。
血月宗被破、跟着玄真离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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