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偶尔召幸不奇怪,除夕那会贵妃回宫,皇帝不也召幸了么?后宫倒是没起什么波澜。
“母妃,我们什么时候回行宫?我都快撑不下去了!”元祁嘟囔道。
“快了,等你大哥成完婚,我们就回行宫。”
母子今年一起犯太岁,元祁在东书房被夫子严格教养,动不动就打手板罚抄书,许韵则每日被皇帝督促喝苦药。
太后与谨妃选了几家贵女,今日邀请官眷们领着女儿来寿康宫赏枫。
许韵一整日都晕晕乎乎的,皇帝讲故事的声音犹言在耳。
什么那年轻道士是个散修,什么符一烧完,周遭瞬间冰冷,什么空旷的卧房忽然像是挤满了人......
“左阁老的孙女左雪蕊怎么没来?”
“说是明日才随父母到皇城。”
“她不过是个陪衬,太后其实不满意她家。”
......
左雪蕊的母亲不就是故事里那个正妻么!许韵提心吊胆了一上午,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这事是钦天监禀告的辛秘,皇帝不当真,未必就是假的!
太后看中的是骠骑大将军家的长女,这女子性格爽朗,模样姣好,宫妃们也都很满意。
陪着太后用了晚膳,许韵才回紫宸殿,今夜总算不用去皇帝跟前喝药了吧。
“禀告贵妃娘娘,左阁老家的长媳向氏带着女儿左雪蕊已经在殿里等候多时了。”
彩墨在殿门口告诉她这消息,一阵凉意从头落到脚,下意识地转身就走。
“参见贵妃娘娘。”向式迎了出来。她一身紫色华袍,笑意盈盈,仿佛料定了许韵这会儿回宫。
“向夫人不必多礼,”许韵表面上端庄,心里已经在哭了,太吓人了!除了她无人知晓这其中利害!
虽说是钦天监禀告的臣子家的怪事,但到底是钦天监啊!!
“这是小女左雪蕊,今日臣妇特意携她来拜见贵妃娘娘。”
左雪蕊生得倒是标志。
“太后娘娘今日念叨着你们母女。进宫了怎么不去寿康宫?”许韵很努力才维持声音不颤抖。
向氏:“太后中意的不是小女,而贵妃娘娘圣眷正浓,臣妇求到贵妃面前来。若贵妃能在陛下面前为小女美言几句,将来臣妇与小女必定会为贵妃鞍前马后。”
向氏怎么知道太后中意的不是左家?太后明面上可是很满意她家的。
“回禀贵妃,宫门口出事了!”玉书进殿来禀告。
“何事啊?”
“骠骑大将军家的女眷出宫时,马儿忽然发疯乱跑,将车厢里的人颠了出来,说是摔伤了腿,这会儿被送去了太医院!”
啊?!!
许韵下意识看向氏,连马的魂魄都能拘吗?
苍天啊,来个人救救她吧!!!
养心殿里,贵妃的汤药已经送来了,皇帝随口问了一句,“贵妃呢?”
李召:“奴才还未去请,听人说贵妃宫里有人,左阁老的长媳与孙女进宫拜见贵妃。”
“谁?”
“左阁老的长媳和孙女啊。”
李召不明白皇帝为何笑了。
元辰:“去传朕旨意,让贵妃来养心殿。”
李召不明白了,喝药这事这么急的么?
许韵如坐针毡,等李召过来传皇帝口谕,她简直对皇帝感激涕零,救她于水火啊!!向氏此人说话滴水不漏,面带微笑,她却心慌意乱,只想逃之夭夭!!
许韵从龙辇上下来,真是奔进养心殿的,也不顾周围有没有宫人。
“陛下!!!”
皇帝正在书架前找书,忽然一个软绵绵的人扑进他怀里。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了?!”
皇帝哭笑不得,“贵妃吓着了?不要害怕,不过是钦天监危言耸听罢了。”
“可是、可是那向氏竟然知道太后不满意左雪蕊,直接就没去寿康宫,还有、还有骠骑大将军之女还没出宫,就从马车上被颠了下去,摔伤了腿!怎么不是真的!就是真的!太吓人了!!”
“我方才那么敷衍她,她会不会回去就让道士施法?”
皇帝:“不怕,朕今夜看着贵妃,若那妖道派妖魔鬼怪来,朕不让他们把你的魂带走就是了。”
李召远远瞧着贵妃不对劲,趁着宫女伺候贵妃沐浴的之时询问皇帝,“可要宣太医瞧一瞧?贵妃可是受了什么惊?”
皇帝老神在在,“无妨,不过听了个鬼故事罢了。”
李召:“鬼故事?”
李召:“......贵妃那么老实的一个人,陛下戏弄她做什么?”
元辰:“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再有趣也不能这么戏弄人啊。
鬼故事是假的,妻妾相争把人弄疯却是真的。
许韵这会儿一点儿也不嫌弃皇帝了,夜里缩在衾被里,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她是信鬼神的,自幼就爱看鬼怪的话本子,十四五岁时看得整宿整宿睡不着,总感觉房里有动静。
但现在不一样了,龙塌成了庇护所,皇帝龙体炙热,这都叫她感觉安心。
“这不闷坏了么?”皇帝将人从被子里剥出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哪里象之前那个端庄寡言的贵妃,倒如同十七八岁刚进宫时的少女模样。
许韵也觉着丢脸,没影的故事,自己怎么吓成这样,一下扭头埋进被褥里。
“无妨,朕在这里,贵妃什么都不用怕的。”皇帝笑着轻拍她肩背。
许韵闭上眼睛,周身暖意融融的,迷迷糊糊,被睡意带走最后一丝神识,她想老古板其实对她挺好的。
一直到半夜被强势弄醒之前,她都是很感激皇帝的。
“你!”
她被摁在龙塌上,曲着腿,背后压了座大山!胸腔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座大山还有锋利的牙齿,如猛兽般咬着她后颈细嫩肌肤。
皇帝原本是没有这个心思的,看了书熄了灯,静静看着怀里睡颜。
她真算不上后宫最美艳的妃嫔,这些年的印象不过是个守规矩的木头人,刻板迂腐,跟每一个出自御史世家的人都一样。
但如今她在他心里已经不是那无趣的模样了,她是灵动的、跳脱的、可爱的、会偷偷嘲讽人,甚至背后大不敬说他坏话,也会傻乎乎被吓得六神无主。
就这么静静瞧着,就起了心思。
怀里的人是温软而真实的,元辰忽然就像感受这具躯体最真实的温度。
直至晨起太监在外头提醒已经卯时过半了,皇帝才直起腰身。
许韵人都吓傻了,被褥掀起,露出男人一双阴鸷餮足的眼眸,男人侧首在她膝上落下一吻。
男人唇角还残留着饱餮过后留下的水渍。
古板禁欲是许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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