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守了一夜,终于在天色初亮之际,姜母醒了过来。
脸颊下的手被抽走,姜元谨恍神了两秒,随即猛地挺起上半身看向床上的姜母。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此时忍着难受背对着床边的人。
“娘……”姜元谨出声,不由就带上哽咽。
“我知道错了,”姜元谨无声地落着泪。“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厨房熬了药和粥,我去端来你吃点。”说完,她擦了下眼泪,走出屋子惊醒了守夜的琛儿。姜元谨忍着哭腔吩咐:“去把药和粥端来。”
她重新回到屋子里。
看着仍背对着自己的姜母,姜元谨再唤道:“娘,喝点粥垫垫吧,待会还要喝药。”
此时,琛儿端着托盘进来。
姜元谨:“放这吧,你回去再歇会儿,时辰还早。”
琛儿看了眼姜元谨,再朝床上的人看了眼。“姑娘,要不奴婢来吧。”
姜元谨摇头。“没事。”
琛儿出去后带上门。
姜元谨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看向背对着她的人又喊了句。“娘……”
强忍的眼泪在此刻仍未得到回应时冲破眼眶,姜元谨悬在半空的手放到腿上。她忍着哭腔开口。“我知道错了,等你好了我就去给秦临阳道歉。”
“娘,”她啜泣地一字一字说道:“求你了,喝药吧。”
似是彻底不知所措了,姜元谨失声痛哭起来。“娘——”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也掉了眼泪,都像是失了办法,屋子里一个哭得无声,一个泣不成声。
直到姜元谨哭累了,收敛住眼泪,屋子内的情况才算好转起来。
“娘,躺起来点吧。”姜元谨站起身扶住人垫高靠背。
姜母看着哭得眼睛发红的姜元谨,刚止住的眼泪又重新流出来。“谨姐儿,娘都是为你好。”
姜元谨僵了一下,随即扯唇露出一个笑。“我知道。”
“别说了,”她端起粥。“大夫说你太久没进食,不能吃不易克化的食物,只能先喝点粥垫垫胃,等养好了再正常吃饭。”
一个喂,一个吃,倒也算得上和谐。
喂完药,姜元谨将姜母扶着重新躺好。“你再躺会,大夫说了这段日子你要好好休息。”
姜元谨转身拿着托盘打算出去,被人拉住手腕。“谨姐儿……”
“你刚说的不是骗娘的吧。”姜元谨刚转身,就听到姜母问得不放心的话。
她努力扯着唇角扯出一个微笑来。“不会的。”
“等您好了我就去。”
姜母喜极而泣地点头,这才放开手,向姜元谨保证。“我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姜元谨笑着“嗯”了一句。
有了姜母的配合,这伤就养得格外顺利。
额头上的伤疤掉光这天,姜母在饭桌上叮嘱姜元谨。“记得买些秦世子喜欢的吃食带过去,把诚意摆出来。道歉的态度要好,不要总犟脾气,顺着世子一些。”
见姜元谨不吭声,她板着脸又问了一遍。“听见没?”
姜元谨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听见了。”
“等秦世子原谅你了,带他回家来吃个饭,我记得他小时候还夸过我做的酒酿好吃。”
听到这,姜元谨皱眉喊了她一句。“娘。”
抬眼看见姜母的脸,姜元谨原本的话重新咽回去,说道:“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都这么大了。”更何况,秦临阳那是真心夸她酒酿做的好吃吗?在她印象里,秦临阳可是一脸不屑的表情说出那句姜母自以为是夸赞的话的——“没想到你娘还有这手艺”。
“那住以前宅子的时候,秦世子不也经常来府里等你。”姜母不乐意道。“反正你让世子来一趟府里。”
姜元谨刚想再开口说话,姜母冷着脸放下筷子就说吃饱了。
姜元谨看着姜母还没动什么的碗筷,缓慢地应了句“好”。
“这才乖。”姜母捡起笑容。
她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块鱼放到姜元谨碗里。“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姜元谨食不下咽。
“饭后我就让琛儿去太傅府递拜帖,说明日你有事求见他。”姜母开心地安排道。“你下午出去好好逛逛,买点时兴的衣裳首饰。”
姜元谨有心想说句“他们府里已经大不如前,哪来的钱去买时兴的衣裳首饰”,可一看到姜母的笑容,又说不出口。
说了应该也没用,也懒得浪费口舌,又扰了姜母的兴致。
只是……
“不麻烦琛儿,待会我让春汀去便是。”姜元谨回应姜母先前那句的前半句。
“什么麻烦不麻烦。”姜母拍拍姜元谨的肩。“几步路的事,劳烦不了什么。”
“更何况啊,琛儿一直陪我待在府里,能出去走走,怕是乐意得很。”姜母笑着说,说完又看向琛儿。“是不是?”
琛儿也跟着笑。“能替姑娘跑腿儿,是奴婢的福气。”
“可……”姜元谨还想再挣扎一下。
姜母抢先夺了她的话。“没有可是。”
“就这样了。”她一言拍板,拉着姜元谨的手软着语调说。“你就听娘的,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说完,她看向琛儿。“琛儿你现在就去一趟。”
琛儿愣了一下,却也赶紧应下。“好。”
姜元谨的手被姜母握着,一动不动,也丝毫动弹不得。
这夜。
姜元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向秦临阳认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这些年,她认过太多错。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只要秦临阳不舒服了,那就是她的错。
让她闭着眼睛,她都能将那歉道得游刃有余。
只是这次,到底和过往的许多次都不同。
昏沉中,姜元谨莫名想起来京城后与秦临阳第一次闹的不愉快,也是最大的一次不愉快。
因为燕诀。
那会,她先一步跟着秦临阳到了京城,姜父姜母仍在陇西,她只能跟着秦临阳入住太傅府。
期盼已久与燕诀的重逢占据了她当时所有的念头,以至于一得到燕诀的消息,就将与秦临阳约好的写生忘得一干二净。
她仍清楚地记得,那日她回来后,府里所有的下人都没了笑脸,一脸毕恭毕敬。
管家伯伯望着她欲言又止好几次,到底没有多说,只说夜深了早些休息。与燕诀去外面疯跑了一天,出了一身汗,姜元谨没有察觉出他们的不对劲,高兴地回了自己院子。
到第二日去找秦临阳时,她仍没有想起来自己的失约,因为秦临阳没见她,她也没去找秦临阳。
第三日,秦临阳独自出门未知会她。
第四日,是一句冰冷的“出去”。
姜元谨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秦临阳生气了就是这样不理人。
但她这几日明明什么都没做,最后还是管家伯伯看不过去,点醒她。原来姜元谨出去见燕诀那日,半个府里的人都出去找她了。
自然是没有找到,因为燕诀带着她跑到城外的山里去捉野鸡了。
秦临阳在写生的地方等了她一天。
那一次,姜元谨向秦临阳道歉了无数次,求和了近半月,秦临阳才给了她一句“下不为例”。
第二日,姜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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