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当李隽徽看到邹时的面孔时,愣是吓了一跳。他也曾听闻这邹大人此前遭人行刺,身板虚弱,可没想到不过是查了半宿的线索,竟这边憔悴。
邹时的眼下乌青一片,面色煞白。马车上时不时咳嗽几声,听的人担忧无比。
李隽徽:“邹大人,我瞧你这面色不太好的样子,要不要回府中找个大夫瞧瞧?”
邹时撑着身体,摇头道:“不碍事,不过是旧伤发作,加之昨夜未睡安稳。”
李隽徽点头,面露敬佩之色,“邹大人可要多保重身子,三皇子可离不开你啊。”
眼下朝堂局势千变万化,皇帝五个儿子中,太子也不过是暂时失了势力。只要太子杨廉抻一日未从太子之位下来,那就不算失势。各皇子觊觎太子位良久,内里也是广纳贤才,在皇帝背后拉帮结派。
三皇子宴席当日,太子不请自来,这宴会上的大臣,太子怕是都记在了心里。三皇子的老底算是被太子看得一清二楚,倘若失去了邹时这个幕僚,三皇子可就难办了。
马车行到知州府,梁其镶一早就站在大门等候。见俩人下了马车,他忙殷勤地上前,“两位大人受累了,下官给两位大人准备了饭菜。”
刚跨入屋内,就闻到了饭菜香。三皇子杨笵早就落座用膳,见俩人风尘仆仆而来,他放下筷箸起身道:“可有什么线索?”
邹时并未说话,而是坐下用膳。一旁的李隽徽则道:“回禀殿下,臣派人搜寻了王知县的府邸,并未发现异常之处。又派人去请王知县的家眷,没想到侍从来报,其家眷早已不再府内。”
“看来是有人接应了。”杨笵沉思着。
“殿下,臣怀疑,这个接应之人应是朝中大臣,能提前知晓皇帝动向,并在我等来柏州之前提前布局,掩埋真相。”李隽徽道。
“那贪墨的银两,臣斗胆猜测应是被上面之人层层瓜分了,而王知县不过是替罪羔羊。”
杨笵:“有道理,先用膳。”
李隽徽还想说话,见唯有他一人还站着,便看向始终无言的邹时。
邹时示意身边的空位,“李大人,填饱肚子要紧,可别辜负了梁大人一番好意啊。”
梁其镶正吃着,忽被提及,他讪讪一笑。
李隽徽无奈,只好叹气先坐下。
膳后,回廊下。海天云蒸,炎阳似火。杨笵松散地窝在交椅上,眯眼瞅着这要人命的热气。邹时端着果盘搁在石桌旁,顺势坐下。
杨笵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于是屏退下人。
待周围只剩他们二人后,杨笵一脸懒怠的样子即刻消散,而是盘腿坐直轻声道:“如何?”
“殿下,此次案子恐怕牵扯皇子。”邹时直言道。
杨笵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他笑了一声继续侧躺,“他们要这银两是作何?”
地上有几只蚂蚁在搬一些掉落的残渣,杨笵手不自觉摸到了腰侧玉佩。于是乎握在手中仔细端详,弧光反射到地面,不一会一只蚂蚁竟倒地不起。
邹时看着那只被烧死的蚂蚁,思量片刻道:“殿下为何不问我从何得知?”
杨笵挑眉依着他问:“从何得知?”
“我昨夜差点把命丢在了客栈。”
杨笵不再把玩手中玉佩,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这背后之人是铁了心要你的命?”
“或许吧。”邹时想起那女子落荒而逃的模样,与自己狼狈躲闪的样子不相上下。“若真有太子的手笔,殿下这案子可是棘手的很,这差要如何办,皇帝才满意,殿下可要三思。”
说到此处杨笵就头疼,“当朝国舅手握兵权,谁能想到我一个庶出皇子前后都无人。我好不容易让父皇看见,邹时,这次别让我再被深埋。”
邹时看着杨笵,那双眸子仿若林中小鹿,初见他时还不过如池中水清澈无比。如今像是掉入了染缸,深不见底。杨笵已不再是当初无忧无虑的三皇子了,他长了羽翼,正在学会飞。
他们私下向来不以君臣而称,杨笵始终把他当做兄弟。
邹时收回目光,低头道:“殿下,我想到一个计策。还请殿下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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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载在柏州晃了几日,没有收到太子的手谕她不敢私自回都城。尤其是她察觉太子竟安排人跟踪她,这还是第一次。她需待在这里,随时应对万变的局势。
茶楼二楼,十载挑了处隐秘的位置。这地不仅能把下面人流动向尽收眼底,还能观望二楼动静。她头戴帷帽遮住了面庞,将匕首揣入袖内。
小二走上前来道:“客官可要来点什么,本店有这柏州最好的名酒,可要来上一坛?”
“不必。”十载道。
小二为难道:“客官,您这位置不是白坐的。”
十载紧缩眉头,捏着袖内的刀鞘。最后压住内心不快,“那就来壶茶水。”
小二听了犯难地站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笑声吸引了十载的注意。只见隔壁桌的人缓步而来,那人的身形轮廓十载近乎已刻入脑中。
他们彼此间隔着薄薄的面纱,十载微低着头,邹时只能看见她的帽檐,如瀑的青丝用一支木簪挽起。
邹时道:“姑娘是外地来的罢?”
十载抿嘴不吭一言,只是握紧了袖子内的匕首。
见此人并不回话,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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