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纪深的资料里面,沈寂浛漏掉了自己的忌口这一点。
如果纪深再笨一点呢?说不定他父亲就知道他和纪深的关系是假的了。
因为不会有人不知道自己恋人的忌口。
换句话说,就算有,但沈寂浛的恋人也绝不会不知道,因为沈寂浛是一个脾气不好,喜怒无常的人。
“奖励!”纪深语气激动,双眼放光。
沈寂浛慢慢点头。
纪深抿着唇开始思考,“嗯……”
“嗯……”看来是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
沈寂浛:“你可以慢慢想,这个奖励随时都可以向我提。”
“真的吗?”
“嗯,我不骗人。”
“那哥你再吃一点菜,今天的晚餐到底怎么样?”
对此沈寂浛却保持着不变的评价:“一般。”
“哥刚刚还说不骗人呢。”一个在碗里看到一点蒜就不会再吃一口那道菜的人,如果这些菜真的一般,他早就该放下筷子了。
沈寂浛默默夹着菜吃,装没听到纪深的埋怨。
不过纪深也不是一定要得到对方口头上的好评,看到沈寂浛愿意安心坐在这里吃饭他就很满足了。
饭后两人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
纪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他新买回家的考研资料。
彼此都不打扰谁。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沈寂浛坐在阳台的围栏上,左手中指和无名指夹着一支烟,他头也没回,吐出了一口烟雾后才道:“进。”
纪深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他将牛奶放在手书桌上,然后走去到了沈寂浛身边。
“怎么?有事吗?”即便没回头看纪深一眼,沈寂浛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的。
他现在正为一些事烦心着,没空搭理纪深。
纪深看出了他眉间的愁绪:“哥,那明天的晚饭,也可以让我来做吗?”
因为一位将要给老板长期做饭的人,不可能不提前了解老板的忌口。
纪深不聪明,但也不笨。
他深知这个人不会再被沈寂浛录用,但这个家总要有会做饭的人,至少纪深是这样想的。
沈寂浛掸了一下烟灰,终于偏头看向了纪深。
他观察着纪深的脸,确实是一张出众的脸,英俊中又掺着一丝青年的青涩感。
沈寂浛随手掐灭了烟头,对纪深勾了勾食指。
月光像银色的绸缎,披在了沈寂浛的身上,侧脸在月光和夜色下半明半暗,轮廓模糊,风卷着他长发,轻轻地扬。
纪深一时有些愣神,抬脚走去到了沈寂浛跟前。
沈寂浛毫不客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发自内心地感慨:“看来我那八百万好像花得很值啊。”
“会做饭,会打扫卫生,还会讨我欢心。”
两张脸挨得很近,纪深紧张得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只好垂着眸说:“我只是想为哥做点事。”
他以为抽烟的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会好闻。
可沈寂浛不一样。
那支烟的味道很淡,像一种雅致的草木,比起像香烟,更像是一种木质调的香水。
因为挨得太近,纪深想不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都难。
沈寂浛惯性地揉了下纪深的脑袋才把手拿回去,接着他将手搭在了曲起的那条膝盖上,下巴垫着手背,慢慢说:
“你愿意的话就做吧,味道其实还不错。”
纪深猛地抬头:“那哥还有什么忌口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好好做饭的!”
沈寂浛抬眸思考了会儿,慢悠悠吐道:“不吃豆制品,不吃糯米做的东西,不吃芹菜叶,不吃青椒籽……”
纪深都不知道沈寂浛到底说了多少,他只感觉人类开发出来的可以被吃的食物里,能够被沈寂浛接受的食物少得可怜。
因此连纪深晚上做梦都在研制做不踩雷的菜。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纪深读书时候最期待的周六反倒成了他最抵触的了。
不过尽管再抵触,这天还是到来了。
上午沈寂浛带他去取了定制的西服,又找理发店做了发型。
午饭后。
纪深换上衣服,和沈寂浛一起坐车驶去了郊外的庄园。
纪深就以前大学实习面试的时候穿过西装,还是在学校社团租的一套。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套西装,因为他个子太高,西裤穿着就像七分裤,坐下来后裤腿都快滑到膝盖位置了。
一起面试的同学笑话了他很久。
当然他也没有被那家公司录取。
现在这套西装是沈寂浛特意找人来家里亲自给他量好了数据后订做的。
从衣袖到裤腿,没有一处不合适。
浅灰色的西装,对称的设计,里面是同色系的马甲,搭配黑色领带,就算是纪深这样健硕的身材,也被衬得身材匀称,气质矜贵。
旁边坐在纪深身边的沈寂浛就更不用说了。
他是深色西装,但马甲是不对称款式的,里面搭着酒红色领带,西装领口别着银色的链条胸针,腰身被衬得很纤瘦,长发并未束起,但也不凌乱,像瀑布似的,安静地垂在肩侧。
一个小时后。
车子稳稳停在了一处豪华庄严的庄园前。
这里来往的人很多,个个谈吐文雅,举止绅士,纪深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些场景。
他心里已经在暗暗打退堂鼓了。
只是身后那双似冰锥的视线狠狠地扎在他后背,纪深还是觉得不能让沈寂浛生气比较好。
纪深下了车,绕去另一边为沈寂浛开了车门。
一只手先伸了出来。
纪深眨了眨眼,立马反应过来,他伸手轻轻握住了沈寂浛的手。
沈寂浛下了车。
他的漂亮在这里是独树一帜的,是一道无法忽视的风景,从他出现在这些人视野里的那一刻起,他身上就开始堆积目光了。
沈寂浛挽住了纪深的胳膊。
“亲爱的,我先带你去和父亲见面吧。”他语气温柔得不像平日里那个动不动就说要杀了他的沈寂浛。
纪深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亲爱的”喊得浑身发麻。
连自己顺拐了都没发觉。
沈寂浛皮笑肉不笑,示意纪深耳朵靠近来,等他凑近后,沈寂浛幽幽的、冰凉的声音像刀子似的钻进了他耳朵,“好好走路,搞砸了我杀了你。”
好吧,这还是那个沈寂浛。
张嘴闭嘴就拿这个吓唬他。
纪深瞬间不那么紧张了,虚浮发软的步伐瞬间也能脚踏实地了。
两人这些小动作在外人看来就暧昧了。
于是众人觉着最近的传闻或许是真的。
沈寂浛带着纪深走到了庄园里面。
这里面来往的都是业界大佬,见着沈寂浛了,认识的人主动向他打了招呼,不认识的人也会将目光放在他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纪深不喜欢那些目光,他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将那些视线瞪了回去。
沈寂浛心道纪深这小子倒是挺上道,装得也挺像那么一回事。
“林伯伯。”沈寂浛松开了挽着纪深胳膊的手,主动走上前去和一位年纪五六十的中年人打了招呼。
“寂浛,你来了?真是好久不见啊。”林伯伯拍了拍沈寂浛的肩膀,语气和眼神满是欣赏。
沈寂浛笑着:“我来晚了。”
说着他敬了对方一杯酒,对方也礼貌地回了他一杯,接着将目光放向了沈寂浛身后的纪深。
最近沈寂浛和同性...交往的消息在他们这些人之间流传得很快。
之前和沈寂浛相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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